第六章苦肉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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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骨道人笑道:“你瞧，这妮子有多美…”风吹过，桑小娥伏在叶三娘身上豪哭，发梢被吹拂起来，出雪白无瑕的颈项，刹是美丽，但纯洁无，看了令人有一种清扬的觉。然而铁骨道长此人劣至极，竟然出了坏心。

“是呀。”辛深巷忍痛怒道:“道兄看得上她，是她的福气。”桑小娥一听，几乎气晕了过去。

抑听辛深巷又道:“不过据我所知，大队人马已在上面搜索，道兄在谷口布防的人手足够么？”铁骨道人摇首正道:“不够。他们本以为对方找不到，实是太危险了…”忽然省起似的，向辛深巷道:“这可不怕，有你辛先生在，可以号令“长空帮”有什么为难的。”辛深巷脸上却显出了危难之，铁骨道人早已鉴形察，道:“辛先生如有难处，可以直说。”辛深巷忙道:“不为难，不为难“长空帮”在下是控制得了，不过来者还有十六大门派…”铁骨道人开始以为辛深巷没有诚意投诚，要紧关头来一下“吊起来卖”及闻他说起各大门派，才省悟事情非同小可，沉半向，即毅然道:“这妮子先由辛先生照应，我去调兵马埋伏于此，以防未然！”铁骨道长目光闪动，又加了一句:“小牧也在这里，照应照应好了。”牧应了一声，辛深巷慌忙道:“铁骨兄好好办事，在下这里，一时之刻，尚应付得来。”铁骨道长笑道:“你倒机伶，待扫平了逆，我禀报师父，有你赏的。”辛深巷长揖到地，拜谢不已。

桑小娥看了，简直觉得忿恨。铁骨道长去后，桑小娥顿觉心头放下大石，总算暂免遭狼吻之危。但面对辛深巷、牧这等无趾小人，却兀自心寒。

铁骨道人带领三名手下去后，只剩下牧与辛深巷二人，桑小娥想伺机突围，并不太难，但是铁骨道人伸手把她推跌出去当儿，已封了她“肩府”半生麻痹，动弹不得。

却听辛深巷向牧道:“牧老四，小心桑小姐逃了。”牧冷冷地道:“小心你自己才真。”辛深巷一愣，奇道:“你说什么？”牧一字一句地道:“我说，小心你自己的狗命才真。”辛深巷奇道:“牧老四，你要知道，我们现在是站在同一条阵线上…你，你怎可这样说话！”牧铁冷脸，道:“同不同一条阵线，那可难说…你瞒得过别人，可瞒不过我，桑书云没有你，怎会如此飞黄鸿达？就算假戏真做，也不应如此拼命呀。”辛深巷为之气结:“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这几年来，要是没有我维护你，桑帮主他老人家又怎会看不出来，你…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牧右手执银笛，不住往左掌敲打“…没有什么意思。只是你在桑书云的帮中，当我的上司；而今在大风道长旗下，仍当我的上级…这样的气，我憋不下。”辛深巷恍然道:“你是…你是妒忌！”牧沈声道:“嫉恨！”辛深巷顿足唉道:“此刻是生死存亡之际，成败在此一击咱们随大风道长义举，怎可以先了阵脚…牧老四，万勿如此，这样那里对得起大风道长的苦心筹划！”

“筹划个头！”牧怒道:“岂有此理！我加入了整整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却连安排了你这样的一个“重兵”在帮里，都不让我知道，我…”他越说越怒:“我不杀了你，也枉自为人了！”两人哑然一阵，又是一阵难堪的缄默。

桑小娥见二人争执起来，恨不得两人自相残杀起来，自己倒有一线生机。

辛深巷涩声道；“你…你敢背叛大风道长！”牧嘴角泛起一丝险恶的笑容，道:“大风道人又不在这里。”辛深巷的右腿痛得厉害非凡，咬牙敷上了金创药末，止住了血，牧冷冷地道:“我看你敷药…也是多此一举了。”辛深巷哑声道:“你…你要杀我？”牧铁青脸，一步一步走进来，说:“杀你又怕什么？我杀了你，再了这女子，铁骨杂来时，我报他个你意图不轨，先后杀，所以给我代劳了。”牧森地咭笑了几声，又说:“我一向斗智不如你，但武功总比你好…难得今你又安重伤，这次不杀你，以后也难有机会了。”他残地一笑，眯眼，银笛敲在虎口上，居然装作柔声问:“你想…我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时机吗？”他秽地向桑小娥处瞄了一眼又说:“难道我放大美人不要，等这几年，眼巴巴的就等那小杂来享受吗？”辛深巷脸渐渐发白，黄豆般大的汗珠不断自额上淌下，也不知是因为痛楚还是恐惧:“你真的要…要这样做？”牧越行越近，冷笑道:“这可怨不了我。”桑小娥听得这两人如同禽兽一般的行为，直是深痛恶绝，恨不得死了算了，但又惦念方歌，想嚼舌自尽，又没有那末大的勇气。只听辛深巷又说:“大风道人知道，定必宰了你。”牧大笑道:“辛深巷，你唬得了别人，唬不了我的。”银笛一晃，左手“嗤、嗤、嗤”三道急风，打出三枚铁棋子，直辛深巷。

辛深巷一腿已断，无法走避，双手银戟左封右格“叮叮”二声，撞开两枚棋子，但因手臂用力，触动腿伤“哎哟”一声，第三颗棋子竟挡不开去，直他的前！

就在这时，骤然响起一道急风。

一块小石子，不偏不倚，半空截中棋身，将棋打歪。落嵌入地。

牧畅脸二变，猛旋身，只见剑光就是一闪！牧百忙中全力将笛一隔，但笛没有格得住那紫电穿云般的攻击，一只右腕，尤握笛子，被斩落船地上。

牧大惊中忘却了痛苦，捧自已的断手，嘶叫道:“不！不！不！

…

”就在这时，剑光又是-闪。

牧的头颅“呼”地飞了出来，长空落血珠如雨，在地上辛深巷的脸上；那颗人头尤自在惨呼最后一个字:“不！

…

”俟音刚断，人头“卜”地落在地上，双目仍睁得老大，恰好跌落在桑小娥附近，吓得桑小娥几乎急叫起来，这一急之下，被封之道本就力谨轻，这下气血一冲，倒把“肩府”冲开了。

桑小娥身在险境，反而清醒，如身陷绝境，断不能轻举妄动，所以假装道仍然被封，俟在地上。

来人原来便是去而复返的铁骨道长。

只见铁骨道长神冷峻，缓缓调转剑尖，收剑入鞘。辛深巷大喜若狂，忙解释，铁骨道长一挥手，淡淡笑道:“不用说了。”辛深巷一呆，铁骨道长又道:“你以为我会走远么？”淡淡一笑又道:“我从未听师父说过来，所以不放心，留下来观察你，谁知道叛徒是牧，不是你…”他险一笑又说:“武当派想称雄天下，做事不审慎小心，怎能成大事！”辛深巷拜服道:“少主真是算无余策。”铁骨道人见他称自己为“少主”显然是心悦诚服，想辛深巷在武林中是以机智出名，而今竟在智谋上不如自己，不心生喜悦，大笑道:“好，好，你做得很好，后成大任，定必好好摘赏你的忠心耿耿。”辛深巷垂泪道:“多谢少主眷顾。”桑小娥听得咬碎银牙。心忖:自己纵舍得一死，也要手刃这最对不起自己父亲的徒！

于是悄悄蓄势待发，却听铁骨道人狂妄地道:“通报的事，你不用担心，我已遣那三人去了。…不一会“金衣会”、“天罗坛”、“七寒谷”的高手都会过来布署…”桑小娥听得心里大急，因而想起大风道长若跟自己爹爹、方大哥同一中，不是如伴豹狼，随时都会有危险？徒弟都如此滑，做师父的那还得了？

辛深卷叹道:“少主真是神机妙算，在下佩服得要死。…”桑小娥越听越火，心想:这既然“要死”就先给你去死好了。

她伸量过后，决定先杀辛深巷，然后自尽，要杀铁骨道人，就算猝而攻杀，也力有未逮，因为对方功力实在太高了，但要杀辛深巷，却大可一并。

这时铁骨道人笑道:“这牧，我看他也没安什么好心，既能出卖桑书云，也会出卖我们；他放出三颗棋子，终于还是棋差一。…”他这番话，是故意说给辛深巷听的，言下之意是，辛深巷会不会也像牧一样，表里不一。

就在这时，急风忽响。

怀剑依然在桑小娥手中，她这时全力连人带剑刺出。

这一剑，是桑小娥全力一击，而且因近跟方歌在一起，剑术上也有所得，这一剑刺出，端的是势度非凡，快若惊鸿。

铁骨道人乍闻急风，跳避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