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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二章赌技逞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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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姑听到这里,羞怒并生,厉声喝道:“利口匹夫,竟敢设词讥讽姑娘,我跟你挤了。”声落人动,娇躯一翘,猛向桑琼扑了过来。

但她的身子刚动,黄大郎已闪电般一把拉住她的左臂,沉声道:“莲妹,不可动…”莲姑气得用力一跺跛脚,眼中泪水盈盈,道:“姓桑的欺人大甚了,大郎,你得替我出气!”黄大郎点头道:“你放心稍安勿躁,愚兄自当替你出气。”莲姑兀自不肯甘休,气呼呼道:“他们那两头雪狒来处可疑,麦佳凤说的全是鬼话,今天千万不能放过他们。”黄大郎柔声道:“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你且看着,愚兄自有处置之法。”好不容易哄得莲姑气愤略减,黄大郎右手长袖一抖,转身凝注桑琼道:“桑朋友昨夜打伤敝师弟,如今又妄逞口舌之利,讥辱敝师妹,武功辩才令人佩服,在下口齿笨拙,不善言词,咱们且待谈完正事,再行领教桑朋友高招。”桑琼傲笑道:“我等此来无意动武,不过,黄兄若坚一较高下,在下也愿意奉陪。”黄大郎冷笑两声,又转顾麦佳凤道:“适才麦姑娘所述故事,在下深信不疑,敝师妹也已经说过,五年前那敦煌石窟的男女二人,乃是本门叛逃之徒,我等奉掌门师尊令谕,远来中原,正为了要追查叛徒下落,如今既然证实他二人都已遭了报应,自当据此归报掌门,不过,这两头雪狒,原属本门被擒之物,尚希姑娘赐允归还。”麦佳凤连连摇头道:“那怎么行?我不管你们谁是叛徒谁是掌门,这两头雪拂却是那位严罗汉前辈临终所赠,怎能硬要人家归还呢?冉说,原属你们天残门的老雪狒早谅老死了,总不能说雪狒世世代代都是你们天残门的私物吧!”黄大郎一时为之语,轩了轩浓鼎,道:“雪狒产于阿尔金山,本门视为神兽,不容他据有。”麦佳凤拂然不悦道:“这是强项霸道,强词夺理,说什么我也不能答应。”黄大郎沉声道;“麦姑娘,在下依礼相求,并未强取,希望你勿使在下为难。”麦佳凤道:“为不为难是你自己的事,我管不了,也懒得管,但雪狒是我豢养的,谁也别想夺去。”黄大郎沉了一下,道:“就算咱们向姑娘求购如何?姑娘要多少代价,咱们都愿照付…”麦佳风摇头逍:“再多的钱我也不卖。”黄大郎又道:“那么,咱们愿以罕世奇珍与姑娘换,只要姑娘肯割,无论任何珍贵之物,咱们…”麦佳凤截口道:“别说了,任何稀世珍宝,我也不愿换的。”黄大郎道:“麦姑娘”莲姑忽然冷哼一声,道:“大师兄,既然她敬酒不吃吃罚酒,何必多费舌,干脆动手一较高下吧!谁赢了,雪狒就归谁。”黄大郎目注麦佳凤,凝重地道:“麦姑娘,雪佛神兽本门势在必得,假如你一定不肯见允还,说不得,咱们也只好施用武力了。”麦佳凤黛眉双挑,道:“说了半天,原来你们巧取不成,便豪夺?”黄大郎一怔道:“这…”麦佳凤冷然接道“不必这呀那呀的,我也坦白奉告一句话,除非先杀了我,否则,谁也休想动我的雪狒。”莲姑然怒道:“你以为咱们不敢杀你么?”一探手臂“叮”然一响,撤出了肩后长剑。

双方一言不合,眼看即将兵戎相见,场中四头雪狒善体主人之意,登时齿低吼蠢然动。

莫金荣轻捋胡须,哂笑说道:“人怨兽争,看来今夜之事,难以善罢,贤兄妹定一决胜负,我等也别无选择,敢问贤兄妹是准备混战一场?抑或彼此商定一种较量方式,各凭玄功,分定高下?”莲姑哼道:“只要能分出高低胜败,怎么动手咱们都不在乎。”莫金荣笑道:“这位莲姑娘豪气干云,不让须眉,老朽万分钦佩,管见以为彼此原无深仇大恨,事由误会而起,假如命相拚,未免太以过分,最好能够想个公平方法,较技论输赢,同时先订出胜败赌注;教那输的心服口服,赢的不致徒劳无功,贤兄妹以为如何?”黄大郎问道:“你的意思,是想赌点什么?”莫金荣道:“现在咱们双方各有三人二兽,数量相等,既然争执是由两头雪佛而起,何不人兽分别较量,以定胜负?”黄大郎傲然道:“怎分别较量?你说好了。”莫金荣道:“咱们人对人,兽对兽,各赛一场,以定胜负,必须两阵皆胜,才算赢家,如一胜一负,只能算和局。”黄大郎道:“如是和局,又当如何?”莫金荣笑道:“题目是由老朽出的,换言之,这是表示我等两场俱伤,使贤兄妹败得心服口服,如果不能全胜,则由贤兄妹另出题目,再较高下,以示公允。”黄大郎听了,怫然不悦道:“原来你是轻视咱们兄妹?料定咱们绝无胜望?”莫金荣道:“不敢,老朽之意,仅在使贤兄妹骄心稍戕,知道中原武林并非无人而己…”一句话,顿使三位天残门下得怒火狂烧。

莲姑剑一指,娇叱道:“好一个大言不惭的老东西,这第一阵,姑娘就会会你,教你试试天残门下有人无人?”莫金荣微笑道:“姑娘有意赐教,老朽自当奉陪,不过,咱们得事先把赌注说定了才好动手。”莲姑喝道:“你要什么赌注?”莫金荣道:“假如老朽这一方输了,雪狒奉送,人也任凭处置,不知贤兄姊输了又怎样?”莲姑道:“咱们输了也是一样,人兽悉凭处置,老东西接招吧!”口里说道,跛脚一挠,抢中,踏洪门,手起一剑分心刺了过来。

莫金荣存心要给她一记下马威,冷冷一笑,竞然不闪不避,直等到剑尖已近前,这才扬起手中旱烟管,猛可向外一挥,低喝道:“回去!”这一挥之势,表面平淡无奇,实则莫金荣早在烟管上贯注了八成内家功力,存心想一举震飞莲姑的长剑。剑管相“当”地一声脆呜,火星四,莫金荣顿时骇然变

原来他提聚八成功力的一挥,仅将莲姑震退了两步,非但长剑没有手,自己也被莲姑剑上反震之力,撞得倒退了一大步,才算拿定桩式。

莲姑不过二十来岁,双脚更跛残不如常人,随式出手一剑,居然能和修为数十年的莫金荣硬相抗冲,其武功之高,确是大出莫金荣始料之外。

两人乍合又分,各自惊骇,莫金荣连忙沉声道:“话说定了再动手不迟,假如贤兄妹输了,果真人兽全由咱们处置么?”莲姑扬眉道:“难道还要立下字据不成?”莫金荣道:“贤兄妹中,是谁作主?姑娘说的算数吗?”莲姑怒道:“笑话,一言出口,自当作准,你若不信问问我大师兄看。”莫金荣目注黄大部道:‘’如何?”黄大郎顿厂一下,道:“咱们师兄妹,谁说的都一样,你尽管放心就是。”莫金荣仰天笑道:“既然如此,老和忝为地主,不为甚,假如贤兄妹输了,只请立即退出玉门关,休再逗留关内就行了,现在贤兄妹不妨商议一下出阵先后,咱们也须略作计议,届时放手施为,不得反悔。”说完,举手一拱,自和桑琼及麦佳凤,带着两头雪狒,退出五丈之外。

黄大郎也和莲姑、菱姑略退,低声计议道:“眼下敌我双方,都是三人二兽,可说是势均力敌,师妹们可有破敌妙策吗?”哑女菱姑默不作声,莲姑适才出手,被莫金荣震退,骄狂之态亦已稍敛,故尔柔顺地道:“我等全以大哥之命是从。”黄大郎欣然一笑,道:“假如莲妹不反对,愚兄准备亲自向那桑琼搦战,并请菱师妹以神兽为辅,与彼等一决高下。”莲姑情知他是因见自己刚才略受小挫,不愿自己再冒险出战,不芳心可可,关切地问道:“大哥自忖能胜得那姓桑的吗?”黄大郎道:“那桑琼英华内敛,气朗神清,武功必有相当造诣,愚兄自忖未必能胜,但相信或可跟他战个平手,全身而退总是办得到的…”说到这里,语声微顿,又道:“至于咱们的两头雪狒神兽,乃是久经训练的通灵神物,那麦佳凤豢养的两头,虽很神骏,却显然缺乏特别训练,必定不是咱们的敌手,如此一和一胜,咱们已稳立于不败之地,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莲姑沉了一下,道:“话虽如此,但那姓莫的夸下海口,自称必胜两场才算获胜,也许他另有诡计,大哥务必要谨慎些才好。”黄大郎笑道:“不须顾虑,方才在赌注上已经说明,咱们即使落败,只要退出玉门关便成,如今叛徒下落已得,去留已不在意中,何惧之有。”说完,领着二女二兽,重又至场中。

对面莫金荣等也商议完毕,双方重晤,彼此都显得很客气,莫金荣当先拱手道:“贤兄妹想必已有制胜高策,咱们是人先出场?或是兽先出阵?””黄大郎有心先声夺人,抢胜第一阵,便笑道;“争执原由雪狒而起,自然是先斗神兽,然后黄某再行领教桑兄高招。”莫金荣哈哈笑道:“大郎老弟不愧明,竟然一口便揭破老朽藏拙之计,佩服!佩服!”黄大郎茫然道:“前辈此言何意?”莫金荣道:“方才老朽过于托大,自称必须连胜两场才算全胜,其实,咱们自知甚明,贵门雪狒乃是久经训练的神兽,相较之下,咱们定然败数占多,所以,刚才麦姑娘还在抱怨老朽班门斧,无奈老朽话已出口,只得硬着头皮出场,看来灵兽之战,咱们八成输定了…”黄大郎挑眉道:“听你气,莫非想反悔?”莫金荣笑道;“这是什么话?咱们中原武林最重信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从不知反悔二字,这一点,也许跟关外各门派有些不同。”黄大郎怒道:“咱们虽生长关外,一样言出如山,说出口的话,绝不食言反悔的。”莫金荣哈哈大笑道:“壮哉斯言,原来是老朽孤陋寡闻了,现在请教贤兄妹,咱们是双兽齐出混战一场呢?或是以一对一,按顺序以分胜败?”黄大郎傲然道:“悉听尊便,咱们没有意见。”莫金荣道:“为求公平,老朽建议由双方各选一兽出阵,输的一方,有权再派出第二头雪狒接战,赢方不能拒绝,贤兄妹以为如何?”黄大郎毫未迟疑,点头道:“就依你的办法,只要你输了不反悔便行了。”黄金荣双手一拱,笑道:“但愿彼此共勉,请!”

“请”字出口,两臂微分,仰身倒退出丈余。

麦佳风解开一头雪狒项上铁链,举手在它头顶上轻轻拍了两下,低声道:“大白,你先打头阵,别害怕,把你的本领拿出来,即使输了,我也不会怪你的,懂吗?”那头雪佛龇牙低吼,连连点头不已。

这时候,哑女菱姑也解开一头雌狒,口里一声吆喝,素袖微扬,那雌狒四肢一伏一伸,飞也似的直扑阵中。

两头雪狒在空场上相遇,天残门所养雌狒蓦地发出一声厉吼,登时前肢高举,人立而起。

反观麦佳凤那头“大白”却出怯意,虽也齿作态,竟不敢上前去。

麦佳凤焦急地叫道:“大白,别怕呀!冲过去!冲过去呀!”无奈那“大白”临阵胆怯,前又止,惧态毕,一望而知是平时太少训练的缘故。

黄大郎得意地笑了笑,向哑女菱姑一颔首,道:“下手吧!先教他们知道本门神兽的厉害。”莲姑突然沉声道:“且慢!”黄大郎一怔,问道:“莲妹有何高见?”莲姑轻声道:“机会难得,菱妹子须下令雪狒生擒敌兽,不可伤它命,咱们要带回阿尔金山去…”黄大郎犹豫道:“这…恐怕不太好吧…”莲姑道:“有什么不好,咱们事先又没有答应擒获的俘虏必须还呀!”黄大郎心头一动,含笑颔首道:“这话也有道理,菱妹就这么办吧!”菱姑点点头,几掌连击三响,喉中发出一声轻啸。

场中雌狒闻声而动,白影疾,猛向“大白”扑了过去。

那“大白”惶恐逃,怎奈雌狒扑击太快,竟连转身也来不及,迫不得己,挥爪舞拒敌,甫一照面,便被那雌狒一把抓住了双腕。

莲姑大兴奋,忍不住大声吆喝道:“捉它回来!捉它回来!”那雌狒厉吼一声,两臂一用力,意将“大白”举离地面谁知就在这胜利在握的刹那“大白”忽然向下一蹲,仿佛人类施展“千斤坠”工夫,反把雌狒向怀里猛一扯,紧接着,全身仰后而倒,两条后腿飞快踢出,竟硬生生将那硕壮的雌狒,从空中踢翻了过去。

这一式“倒飞仙猿”无论时间火候和力道,都拿掐得恰到好处。休说那头雌狒未曾防备,甚至黄大郎和莲姑、菱姑也没料到,只听“蓬”地一声,雌狒跌了个四脚朝天,直躺在地上,竟然动也不动了。

黄大郎师兄妹同吃一惊,不期戛然失声。

麦佳凤却鼓掌大笑,道:“好大白,真乖,旗开得胜,这一手施展得太妙了,快回来歇歇吧!”

“大白”从地上跃起,引吭啸,抖一抖尘土,昂然回归本阵。

黄大郎沉声喝道:“慢着,这还算不得获胜。”莫金荣捋须笑道:“贤兄妹的神兽已经倒地不起,无力再战,怎的不肯服输?”黄大郎道:“咱们刚才已经有话在先,输方有权换兽再战,赢方不能拒绝,可有这规定?”莫金荣嘻嘻笑道:“不错,有这个规定,贤兄妹如果败得不服,还可再派另一头雄狒来试试运气,不过,老朽奉劝大可不必多此一举了,再来一次,只怕仍是输多赢少…”莲姑冷冷截口道:“输赢须待事实,你就准知能再胜一场不成。”莫金荣道:“好吧!再来一场就再来一场,现在贤兄妹还是先检视贵门神兽要紧,老朽看它倒地不起,伤得必然不轻。”其实,未等莫金荣招呼,哑女菱姑早已飞身掠出,但她遍查雌狒全身,却发现并无受伤,竟是被“大白”踢闭了前道。

一头雪狒,居然懂得“制之法”?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若说是无意踢中,却又未免太巧了些。

哑女菱姑困惑不解,拍开雌狒闭,牵回本阵,便以手语将详情告诉了大郎和莲姑。

两人获知此情,也同样头雾水,猜不透是“巧合”?是“预谋”?

莲姑恨恨道:“无论如何,总不能就此罢休,叫雄狒再战一场,这次别顾虑生死,好歹扳回些颜面才行。”黄大郎点点头道:“也只好如此了。”哑菱姑依言而行,锁上雌狒,放开了雄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