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红粉怜红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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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佳凤骇然大惊,不失声轻呼,刹时间,玉颊绯红,心里叶通通狂跳,羞急愤恨,一齐涌卜心头。
完了!一切都完了,白壁留痕,素签沾污,别说失身受辱,自己冰清玉洁的身子,只要被贼看了一眼,也将是永世洗刷不清的羞辱,果真如此,唯有一死…
她一急之下,热泪夺眶而出,正惶恐间,门帘儿一掀,突然含笑走进来一个人麦佳凤情不由己发出一声尖呼,匆忙拉起锦被,紧紧裹住自己赤的体玉,仔细看时,才认出那人竞是勾魂仙娘路贞贞。
这当儿,麦佳凤早忘了路贞贞原是自己恨透厂的死敌,反囚彼此同为女儿身,心里稍定,急急问道:“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到这儿来的?”路贞贞却没有直截了当的回答,倚在门边嫣然一笑,反问道:“我正要问你呢,一个人毁约登山,有何指教?”麦佳凤窘道:“我是问你真话…”路贞贞笑道:“我也不是说着玩儿的呀?”麦佳凤玉颊红得像透了的萍果,游目环顾,竞找不到自己的衣衫在什么地方,一时没了主意。
路贞贞忽然“卟哧”一笑,姗姗走近前,探手道:“乖乖躲下来吧,光着身子,当心着谅…”麦佳风尖呼缩身,大叫道:“走开!不许碰我!
路贞贞吃吃低笑道:“我偏要碰碰你,看你能怎么样?你不是凶霸霸到峰顶来找我拼个生死存亡吗?现在咱们就较量一下如何?”一面笑着,一面果真来扯她身上的锦被。
麦佳凤急得要哭,气咻咻道:“把衣服还给我,否则,我要骂了。”路贞贞笑道:“你骂吧!你越骂我就越不给你。”麦桂凤情急失声,突然“哇”地哭了起来,搐道:“你这样乘人之危,算什么本领,再若相,我宁可自碎天灵,做鬼也不饶你…”路贞贞这才大笑住手,柔声道:“瞧你蛮凶的,怎么一逗就真哭了,好啦,咱们不闹了,这儿是我的卧房,谁也不会闯进来,你且安静躺着,咱们正正经经说话。”麦桂凤余悸未已,诧问道:“我怎么会睡在你的房中?”路贞贞笑道:“这话问得多傻,你是闺阁千金,身受重伤,偏偏又伤在下肢,为了疗伤敷药方便,不睡在我房里,还叫你睡在哪里?”麦佳凤一怔,道:“这么说,是你替我治好了毒伤?”路贞贞道:“不错,是我亲手替你拔去小腹扇骨,还替你喂了解药,你试试看,内毒去尽了没有?”麦佳凤暗暗运气一试,才知毒伤果已痊愈,更诧道:“咱们本是敌人,你为何要救我?”路贞贞淡淡一笑,道:“仗剑相搏,那是为公,现在咱们是私,难道不能做做朋友么?”麦佳风沉道:“话虽如此,但彼此已成死敌,你纵或救治好我,迟早仍不免兵戎相见,拼个强存弱亡…”路贞贞然道:“那是自然,我现在替你治伤,全因心仪无法自,绝无施因图报的意思,你若愿意,咱们今纯以私谊论,不谈公事,等到明约期一届,再凭真才实学,互较胜负,你以为如何?”麦佳风不解地道:“世上只有因私废公的事,哪有这种以敌为友的人。”路贞贞道:“你以为办不到吗?”麦佳凤摇头道:“我恐怕不易办到。”路贞贞笑了笑,道:“那是因为你把敌友界线看得太严重了,像我,自从解事,就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也想不出一个真正的敌人,同门师兄姊虽多,仅具虚谊,并无真情,彼此利益相同时,便成了朋友,一旦利害要相关,便翻脸成仇,二十年来,我常常自问:谁是我的朋友?谁是我的仇人?结果竞无从分辨,他们觉得我孤僻古怪,我却觉得他们诈可鄙,所以,彼此永远合不来,…”说到这里,忽然语声微顿,泫然凄笑道:“我说这些话,你可不许笑我?”麦桂凤不知为什么,也到鼻酸难,连忙颔首道:“这是你的心中积闷,我怎会笑你呢!别停下来,把你心里要说的,尽情说出来吧,我在等着倾听哩。”路贞贞明眸一瞬,眼中竟蓄泪光,苦笑道:“真的,我自己也觉得奇怪,二十年来,好像是一片云,是一缕烟,终飘飘,无所适从,我多么渴望能有个值得推心置腹的朋友,让咱们在夜阑人静的时候,拥着被,熄了灯,彼此低声诉说自己心里的话,一块儿笑,一块儿哭,但是,我找不到,平时见到的,接近的,除了畏畏缩缩的侍女,便是句心斗角的师姊们,所以我才养了两头雪佛,常常独自一人,对两头雪拂说上大半天,可惜雪佛虽然通灵,终是畜牲,只能听,却不能回答…”她娓娓而诉,麦佳风倾神而听,竟忘了身上锦被已滑落到下。
路贞贞一笑住口,无限亲切地替她拉上锦被,站起身来道:“啊!我忘了把衣衫给你啦,别冻坏了身子。”麦桂凤连忙拉住,道:“正说得有趣,干嘛又打岔。”路贞贞笑着道:“话多道啦,就说上十年百年也说不完,让我先拿一套衣衫你试试看,能穿不能穿。”说着,启开头箱笼,选了套新制衫裙,捧给麦佳凤,又道:“来,试试合身吗?”麦佳风道:“我自己的衣衫呢?
路贞贞笑道:“哪儿还能穿,又脏又破,你忘了自己在泥地里打了多少滚,别说衣衫,单只你这一头青丝,丫环们少说也换了二十盆水,才把泥污洗干净。”麦佳风赧然一笑,也不再多说,匆匆穿上路贞贞的衣裙,跳下来,在铜镜前略一顾盼,居然长短适度,不宽不窄,恰好合身。
路贞贞轻吁道:“难怪我会一见你就投缘,敢情咱们前生原是姊妹,你瞧,连衣服也像比身裁制的一样。”麦佳风笑道:“你今年二十,我十八,索我就叫你姊姊好吗?”路贞贞欣然道:“好啊,只怕你不肯。”麦佳风道:“肯虽肯,但咱们明天又要翻脸成仇,只做一夜姊妹,那多没趣。”路贞贞闻言一愣,脸上笑容顿失,木然良久,不觉长叹道:“这倒是实情,假如真是姊妹,岂能再下煞手。”麦佳凤道:“所以我担心办不到,天下惟挚情难得,只要是人,没有不顾恋情谊的,绝难如你所说,敌友可随心而定。”路贞贞强笑道:“咱们说过,今只论私谊,不及他事,明天的事且等明天再说,啊!
咱们刚才谈到哪儿了…”两人正说着,突然,一阵钟打断了语兴。
不多久,门外飞报道:“园门守卫武士鸣钟传报,九灵帮桑琼亲率鬼偷邢彬徒手登山,声言要面见主。
路贞贞一哦,含笑对麦佳风道:“他一定是来接你回去的了。”麦佳凤道:“让我去告诉他…”路贞贞摇头道:“不!你我私谊,暂时还不能让他知道,你在这儿别出去,让我去应付他们。”麦佳风道:“你可不能跟他们动手呀!”路贞贞笑道:“放心,吃不了他们的。”略整衣衫,也没有携带兵刃,空手启门而去。
麦佳凤独自在房中踯躅,偶抬头,忽见自己的缅刀和那柄舞凤刀正悬在侧壁间,而小楼寂然无人,几名侍女都随路贞贞到前去了。
她心里一阵狂跳,飞忖道:“取凤刀,这可是千载难遇的机会,只须举手之势,立可到手,还迟疑什么?”一念方兴,急忙探手握住厂刀鞘,但转念之间,又不期自责道:“麦佳凤啊,人家以知己相待,拯危疗伤,一片挚情,你若乘人之危,窃刀逃走,还算什么侠义中人?还称什么世家后代?”想到这里,冷汗遍体,一惊缩千,急急又退坐到缘上。
接着,她又记起桑琼坚持收降路贞贞的经过,如今从事实论断,路贞贞的确不是道中人,假如要促使路贞贞背叛魔,弃暗投明,趁现在盗去风刀,先绝了她与曹老魔师徒间的信宠,未始不是一条可行之计…
麦佳凤犹豫不决,心里又惦念着桑琼徒手登山,不知会不会跟路贞贞翻脸动手,他们见不到自己,将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越心急,越想不到一条妥当的方法。
这时候,门外廊间忽然响起脚步声…不一会,路贞贞已经含笑走了进来。
麦佳风急忙问道:“你见过桑大哥?”路贞贞笑着点厂点头,一面在前绣凳坐下,一面回答道:“桑少侠不愧是昂藏英雄,他为了你不辞而私自闯山,特地来亲致歉意,并且探询我把你怎样处置了…”麦佳凤道:“你怎么告诉他的?”路贞贞一轩黛眉,笑道:“我说了一半真话,也加了一半假话。”麦佳风愕然道:“真话如何?假话又如何?”路贞贞道:“我说你毁约闯山,身中毒伤,已经被我们擒获,这些都是实情…”麦佳凤忙道:“那么,假话呢?”路贞贞道:“至于你被擒后和我结成闰中挚友这一段,我却没有告诉他,另外设了一番谎言,骗了他一次-”
“你怎么说?”
“我告诉他:麦佳凤阁山被擒,现正囚中,但本暂时不会杀她,如果你们想救她下山,除非依从本两个条件…”
“条件?两个什么条件?”
“第一,送回掳去的两头雪狒;第二,在明阵前,用飞龙剑换人。”麦佳风蓦地一震,睁大两只眸子,既惊又诧地瞪着路贞贞,半晌,才惑然问道:“原来你想以我为要挟,桑大哥舍弃龙剑凤刀?”路贞贞毫未迟疑,欣然点头道:“这有什么不好呢?桑少侠武功已臻化境,有没有宝刀神剑都是一样,但我师父却对刀剑十分重视,严令天下分不择手段,势在必得,何况桑少侠刀剑本已失落,虽然夺回龙剑,并无大益,不如用它换你平安的离开百丈峰,公私俱都顾全…”麦佳凤哭笑不得,又问道:“桑大哥答应了没有?”路贞贞敬佩地颔首道:“桑少侠的确称得上英明果断,毫未犹豫,便一答应下来,并且说:可惜龙剑未在身边,否则当可立即以剑换人,不必再等到明天了。”麦佳风愤然便发作,但想想自己确属失手被擒,若非路贞贞施救,命名节都不知将落得何等境界,她既然救了自己,即使用以换龙剑,又有什么不应该呢?
平心静气一想,腔怒火尽化苦笑,黯然一声轻叹,摇摇头,道:“现在我才明白了,原来所谓一见投缘,愿成姊妹,所谓闺中挚友,推心置腹,只不过是你换飞龙剑手段而已,可笑我竟信以为真了…”路贞贞急急截口道:“不!你误会了,我那些话句句发自肺腑,绝没有半分虚假。”麦佳风道:“难道以剑换人的条件倒是假话?”路贞贞道:“自然也是真的。”麦佳风苦笑着一耸香肩,道:“那我就不懂卜…——”路贞贞亲切握住她的手,正道:“这两件事都不假,但你我结是私,争取龙剑却是公,我身受师父教养厚恩,不能不为他老人家尽心尽力,再说全上下数百人由我统御,我要使你平安离去,又怎能不设法堵悠悠众口。”麦佳凤漠然道:“谢谢你设想的周全,可是,你却忘了麦佳凤也算名门后裔,未必愿意接受这份盛情,而且我不妨再提醒你一句,龙剑凤刀对桑大哥也一样重要,咱们决不会送给你的师父。”路贞贞怔了一下,忽然笑道:“我只求你能谅解,就心安了,至于刀剑谁属,可以等明天较技决定…”麦佳凤挑眉道:“你真的要跟我一战?”路贞贞道:‘咱们姊妹切磋一番,有何不可?
麦佳凤道:“可是,别忘了咱们是生死决战,并不是切磋武功。”路贞贞笑道:“你愿意怎样做,谁也无法勉强,不过,我想我是不会下毒手的。”麦佳凤凝容道:“既然公私划分,临敌之际,便不能留情,你别以为我会将刀剑拱手相让…”路贞贞娇笑不已,道:“好啦!明天的事等明天再说吧,至少咱们现在还是要好姊妹,犯不上先争得面红耳赤的,我已经吩咐侍女准备酒菜,咱们尽这半一夜,痛痛快快叙一叙。”麦佳风方再说,侍女已入室报道:“酒菜俱已齐备,请主示下席设何处?”路贞贞点点头道:“送到楼上来,咱们就在外间吃。”侍女应声而去,片刻间,陆续送上一席致酒筵,摆了一桌。
路贞贞挥退侍女,亲自按筷斟酒,然后收敛了笑容,真挚而凄惋地说道:“浮生二十载,今天才知人间尚有值得乐的事,凤妹妹休嫌简慢,愿将这半笑,留待百年后追忆。”说着说着,秀眸中已凝聚厂盈盈泪光。
麦佳凤不知被什么力量推使,竟心酸难,不忍峻拒,柔顺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人玉喉,两人都被那强烈的酒呛得娇淋淋,几乎缓不过气来,两张玉脂般粉颊上,同时飞起了红云。
麦佳凤息道:“我从小不会喝酒,更没有干过杯,你呢?”路贞贞噙泪而笑,也摇头道:“这是我生平第一次沾酒,原来酒的味道是辣的。”
“贞姊,咱们会不会喝醉?”
“我也不知道,猜想大约不会吧,没听他们喝酒的男人都说‘酒逢知已干杯少’吗…”两个滴酒不沾的少女,边谈边饮,壶中空了又,了又空,不知不觉都已玉颊配红,有了七八分酒意。
俗语说;借酒浇愁愁更愁。
麦佳风和路贞贞,一个是家园被毁,父兄惨死,一个是人海弃婴,身世凄凉,更何堪今宵把盏结挚友,明朝仗剑成仇,那灼人的酒,如何能冲淡内心的隐忧?
酒人愁肠,百并生。两人互诉衷曲,时而纵情笑,时而相拥悲泣,酒意越浓,伤越重。
娱嫌夜短,寂寞恨更长,转眼间,才从西天沉下去的夕辉,又变成由东方升起的晨光,姊妹俩犹在低语呢哺,倾吐着说不完的私心话儿。
“笃!笃!笃!
突然,一阵急剧地敲门声,打断了末尽谈兴,路贞贞星眸微抬,见窗外才现出朦胧的鱼肚,不觉颇有愠意,冷冷喝道:“什么人?”门外急促应道:“主醒了吗?禀主…”路贞贞没等话完,截叱道:“没有醒,先退下去,辰刻未到以前,不许来噜苏。”门外寂然片刻,终于轻轻移步离去。
麦佳凤凝目痴注窗外,幽幽轻叹道:“时光过得好快,仿佛才黄昏,原来已经天亮了。”路贞贞略一皱眉,举手拂去昨夜留下的泪,道:“还早呢,别管天亮天黑,咱们谈咱们的。”麦佳凤黯然道:“更漏无情,总有时尽,你我纵然知己,无奈各人有各人的际遇和苦衷,你抛不了师徒恩情,我忘不了毁家血仇,苍天何其残忍,竟叫两个仇人,偏偏结成朋友…”路贞贞道:“凤妹又提这些伤烦人的事了,人生苦短,许多人活厂几十年,临死也没个知己朋友,今宵能与凤妹结识,平生愿足,死无所憾,还管那些恩仇则甚1”麦佳凤道:‘咱们总不能叫时光停顿,眼看天已大亮,贞姊姊,你就不为今天的胜负约会打算打算吗?”路贞贞然道:“我早已打算好了,帅恩友情,势难两全,只有听天由命,走一步是一步。”麦佳凤道:“难道不能想个兼顾之法?”路贞贞摇头不语,面一片凝重。
麦佳凤又道:“贞姊姊,我再要求你一次,咱们情似同胞,我不能不劝你,师恩虽重,也应该想想‘良禽择木’的道理,自古不胜正,长此…”路贞贞轻轻探手掩住她的口,眼中泪光闪烁,摇头叹息道:‘别说下去了,好妹妹,这些道理我都懂,可是,咱们不仅是帅徒,情犹如父女,没有他老人家,我不会活到今天,无论如何,我不能背叛他老人家…,——”麦佳凤螓首深重,默然半晌,才凄笑道:‘耶么,咱们只好暂顾眼前了,让我去劝劝桑大哥,取消今之会,龙剑凤刀各执其一,九灵帮退出百丈峰,等你将凤刀送出百里之多,再行夺回,这办法好吗?”路贞贞含泪而笑,仍然摇头道:“这是掩耳盗铃的做法,别说瞒不过外人耳目,我想桑少侠和他的弟兄都不会同意的。”麦佳凤正要争辩,突然,廊外脚步又起,房门再度传来急促的叩门声响。
路贞贞厌烦地叹了一口气,沉声道:“进来吧!”房门启处,一名待女疾步奔了进来,双手呈上一支密封的锡管,低声道:“总急信,请主过目。”路贞贞一怔,接过锡管匆匆拆开,展视管中短笺,神顿时一震,扬目急问着:“信鸽是什么时候到的?”侍女应道:“是婢子今晨清理鸽笼时发现,大约昨夜就到了。
路贞贞霍地站起身子,负手徘徊了两匝,忽然驻足仰首,喃喃自语“这就奇怪了,相距千里,消息怎会这么快…”语声微顿,向那侍女挥厂挥手,又道:“你去准备盥洗之物,再替咱们些点心,一井送到楼上来。”侍女刚离去,路贞贞忽又把她唤住,沉声吩咐道:“总有急令到来的事,不许向任何人漏,否则,当心你的脑袋。”麦佳凤看得惊疑不已,待侍女离去,忙问道:“究竞是什么急令?很重要吗?”路贞贞凄然一笑,道:“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咱们相聚已不久了,用过点心,姊姊就送你出…”麦佳风诧道:“不是要等桑大哥他们来换吗?”路贞贞眼眶忽然一红,摇摇头道:“不必厂,现在我已经改变主意,决定先送你出,就算咱们姊妹一场,姊姊昧心徇一次私…”语犹未毕,竟一硬顿止,接着,晶莹泪珠,簌簌夺眶而落。
麦佳凤骇诧莫名,惊问道:“姊姊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是不是因为这封急令…”路贞贞黯然垂首,低位道:“别间了,今朝一别,后会无期,只要你能记得我这个苦命的姊姊…”麦佳凤说不出是喜是愁?动地道:“不!你不告诉我实话,我就不走!
路贞贞含泪柔声道:“好妹妹,求你别再我,你不是要我暂顾眼前吗?现在我依了你,怎么又使横了?”麦佳凤道:“那你先前为什么不肯,现在又肯了呢?”路贞贞骇然道:“此一时,彼一时,反而我已经依了你,不再争夺龙剑,也不再较量胜负,你还不意?”麦佳凤沉了一下,道:“除非你把刚才那份急令给我看看,我才意。”路贞贞一惊,连忙缩身后退,道:“不行,这是不能给外人看的…-”麦佳凤索撒起娇米,牛皮糖似的沾上,纠着要夺那张纸笺,纠不休道:“我不管,我非要看看不可,咱们是姊妹,还说什么外人不外人?拿来嘛!我不管啦…”路贞贞说什么也不肯,正在一个硬抢,一个闪避,那名报讯的侍女忽又推门而人,急急道:“启主,司马少侠去而复返,声称有要事求见。”路贞贞闻言猛可一怔,纸笺被麦佳凤乘机夺了过去。
麦佳凤夺得纸笺,立即飘身疾退,竟没有注意到路贞贞业已神大变,只顾匆匆展开纸签观看。
可是,当她看完签上字迹,自己也骇然变…——幻想时代扫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