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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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顿完佳人后,乔柏容回到书桌前,打算开始处理公事。
只是不知怎地,大概是没人在旁边替他磨墨、倒茶水,他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心不在焉。
最后他叹了口气,放弃那些令他头疼不已的帐目,改取饼那本会议纪录来看。
那本簿子里的字一如以往是以削尖的炭笔写的,那丫头嫌用笔写字太慢,让他去
了几支炭笔来,方便她书写。
这炭笔看来的确方便,虽然写出来的字实在不能算漂亮,但起码工工整整,而且真的比用笔写快多了。
只是今天的字看起来比平时歪斜了些,想来又是昨晚没睡的结果吧?
他的指尖无意识的轻抚在那些以炭笔所写的字上,嘴角的笑意收也收不住。
已经记不清他究竟是何时对那丫头上了心,好似自她走进他眼底的那一刻起,就在他心板上烙了印,再也抹不去。
他当然很清楚,这个名叫芳寒的丫头绝对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样单纯,他在乔家活了二十多年,不知比她经历过多少人情冷暖,她那点小小的心计,他又怎么会不知?
只怕打从她被派到他的书房开始,便算计着他了吧?不,说不定连被调来他的书房,都是她刻意安排的。
起初他只是好奇她究竟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才冷眼看着她对他的书房进行大改造。当然,最后书房改造后的成果着实令他惊喜,也因此大大褒奖了她一番。
可是,他依然摸不透她这般努力在他面前表现、讨好他的原因。
外人或许不知,然而关起大门,谁都晓得家中真正的掌权者是他,即使他的父亲、嫡母和手足再讨厌他,可是一家子的用度都是他把持着,他想要谁不好过,谁就必定不会有好子,他们能得罪他吗?
因此,过去不是没有丫鬟为此想爬上他的,有些甚至还是他嫡母派来想控制他的,故而他对府中的丫鬟向来没有好
,贴身之事他向来亲自为之。
初见芳寒时,她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小丫头,他以为她不过也是那些想藉着他飞上枝头的丫鬟之一,然而,她在费尽心思引起他的注意后,居然似乎就因此足了。
她做起事来干净利落,凡事都抢在前头帮他打点得好好的,就算偶尔被他坏心的了,也只是苦着脸暗暗咕哝了几句,之后很快又扬起甜
的假笑,假装一点都不在意。
乔柏容原以为她如此隐忍,是为了得到什么更大的利益,却没想到她一直以来就只热中于在公事上协助他,对他房内的事半点都不关心。
起先他还怀疑那是她擒故纵的把戏,后来才发现,她是真的对他没那个意思。
在确定真相的那一刻,他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自己究竟是松了口气还是到不
…
正想到这儿,书房外突然有人轻唤道:“二少爷。”乔柏容抬起头,看见那是他的小厮梧行。
在还没有芳寒之前,梧行一直是跟在他身边的,但自从三年多前有了芳寒后,梧行便渐渐被他派出去做其他事。
乔柏容承认,他不喜有别的男人与她太过接近。
“什么事?”
“已接近晌午了,二少爷可要先用午膳?”乔柏容直觉的回头望了眼那在上蜷缩成一团的丫头,想了想,道:“我现在还不饿,一个时辰后再命人端来些清淡的粥吧。”刚睡醒就吃得太油腻可不好。
“对了,教他们顺便准备一些糕点。”那丫头总是自称蚂蚁,对任何甜食来者不拒,要不是他盯着,他怀疑她可以三餐都拿点心当饭吃。
“知道了,二少爷。”梧行跟了乔柏容那么多年,自然明白主子心里在想什么,掩嘴偷笑着转身离去。
方涵是被食物的香味唤醒的。
当她着眼从
上坐起来时,还有些搞不清楚自己在哪儿,不过扁扁的肚子此刻大唱空城计,让她不得不先正视最重要的民生问题。
“醒了?那就来用点午膳吧。”乔柏容回首朝她一笑,神情间尽是宠溺。
“嗯…”她轻应了声,虽然睡了一觉后神比较好了,但全身都还酸疼着,只得懒懒的拖着脚步走到他身旁坐下。
乔柏容好笑的觑着她此刻糊糊的样子,这时的她像个单纯的孩子,也没那么多戒心和小心思,特别可
,且会不由自主的做出撒娇般的举动。
只见她坐没坐相,歪歪斜斜的靠着他,也没看清楚面前那碗是什么,随意拿起汤匙便舀了一口往嘴里送──“呜呜呜…”好烫、好烫!方涵差点跳起来。
“怎么吃得这么急?”他连忙将一旁的银耳红枣汤进她手里。
现在还是末夏初,可是那碗甜汤里浮着几片冰,是因为他知道这丫头喜冷怕烫,特地命人去冰窖中取来的。
方涵也不用汤匙了,直接捧着甜汤,非常不淑女的狠狠灌了一大口,才稍解了舌头上火辣辣的疼。
“还好吧?”乔柏容担心的望着她。
这丫头还真让人放心不下,说她傻嘛,平时明明得狠,可是要说她聪明,偏偏有时又缺了
筋。
他就是怕她醒得晚了粥会凉掉,才特地吩咐灶房得热些再端来,没想到粥才刚送来她就醒了,还试都不试一下就直接吃?
“疼。”方涵委屈的噘起嘴,暗怪他没事先提醒她。
她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表情和语气有多像是撒娇,本不像正常的秘书与老板或是丫鬟与少爷之间的关系。
不过,乔柏容巴不得她多依赖他些,自然不会出言提醒。
“好、好,是我的错,张嘴让我瞧瞧?”他轻哄着。
那哄小孩般的语气总算让方涵恢复了一点神智,突然发现自己先前的举止实在有点丢脸,于是涨红了小脸,低头瞪着那碗甜汤不语。
乔柏容摇摇头,取走她手中的碗,“光瞧着甜汤做什么,午膳不吃了?”心的甜食被拿走,立即让方涵回过神。
眼巴巴的看着那碗被移到桌子另一端的甜汤,她心一急,正想说什么,乔柏容却先开了口。
“等你把这些菜和粥都吃完,才准喝甜汤。”她立刻垮下了脸,“粥很烫。”
“你可以等凉了些再喝没关系。”
“再等下去,甜汤里的冰就融了…”她有些不甘心。
“那样正好,大夫说了你不能常吃冰。”乔柏容不为所动。
两人同共枕了两年,她身子如何他清楚得很。平
看来虽然活蹦
跳,就是月信不调,不是没请大夫替她诊治、开药方,偏偏她嫌药苦,怎样也不肯吃,下场就是每回月事来时都疼得在
上打滚。
而乔柏容也真不明白,他平时从不是轻易妥协的人,怎么每回被她耍赖哀求个几句,就随她去了?哎,这丫头肯定是他命里的魔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