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没死得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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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四章没死得成尽管厉氏的眼神很是渗人，但只要一想到肖云裳死了，厉氏最大的后台彻底倒掉了，她一个孤老婆子无论如何也翻不出什么来，赵成青安心了，了接着骂。

毫无征兆的，厉氏一个纵步前，一把撂倒赵成青，紧接着骑在她身老拳相向。

想当年，厉氏和赵成青一样，也是十指不沾水的主儿，可这一两年来，她吃尽了苦头，干的尽是重活儿，倒也练出了一把子力气。倒是赵成青，近年来她虽然也遭了不少罪，从事的也是“体力劳动”可这种劳动毕竟不同于重活儿，她的身体还是没能得到太多的锻炼，依旧保存着身娇体软易推倒的属。

故而，哪怕赵成青占据了年龄的优势，却怎么也推不开死死按住自己的厉氏，直被厉氏打得口鼻渗血、面目全非，再无一丝还手之力。

刚刚折了一棵摇钱树，柳大娘可不想再折一颗。听说厉氏在狂殴月姐儿，还没起的柳大娘瞬间清醒了，一把掀开薄被，连衣裳都顾不穿，随便披了件长衫扱着鞋狂奔去了柴房。

奈何柳大娘动作够迅速，厉氏的动作更迅速。眼见围观的人越聚越多，料想拉架的人很快会过来，事不宜迟，厉氏适时地掏出一把是锈痕的破菜刀，在赵成青脸打了个大大的叉。

俊的一个姑娘，秒变成了夜叉，柳大娘见状，差点儿没出一口老血。

偶的天啊，白花花的银子这么打了水漂啦！真真痛杀老娘了！

愤怒至极的柳大娘终于破功，一把撕下大善人的面具，命人将厉氏按住狠狠打，往死里打。

早在对赵成青下手的时候，厉氏意识到，这么干无异于是在虎须，必然会彻底得罪柳大娘，自己的下场肯定会很惨。可她还是干了，即便现在遭到毒打，她依然无悔于当初的选择。

挨打之时，厉氏的嘴角甚至带着一丝微笑，她在想，毁了容的窑姐儿能还有什么好下场？孙女的仇，她算是报了。不过是豁出一条老命罢了，这桩买卖值了！

厉氏料想自己必死无疑，料想赵成青也命不久矣，结果却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她固然没死成，赵成青也被人救走了。救走她俩的不是别人，正是老赵家的人。

原来，当赵永年和乔生像往常一样，结伴前去瓦子巷寻作乐。他俩在某家暗门子里宿了一夜后，刚出门来听说柳家正在演全武行，忙跑过来看热闹。

不看不要紧，一看赵永年震惊了——这里不仅有新任大嫂的娘亲在，他妹妹也在。

赵永年一认出这俩人，不是想着救人，而是选择转身跑。

赵永年是很喜瓦子巷不错，也乐意在这块宝地花钱，可要是他的家人在这块宝地挣钱，他可喜不起来了。

特么的这也太丢人现眼了！要让别人知道他有俩亲戚在从事这一行当，他以后还要不要在瓦子巷混啦？赶紧的，走起！

至于奄奄一息的厉氏和赵成青该咋办？该咋办咋办呗！反正他管不着。

说到底，一个不过是拐着弯儿的亲戚，没必要救；另一个嘛，那是嫡亲的妹妹，论理是得救一救，可谁让她沦落风尘，还毁容了呀，这个妹妹——他不认了！

事实，这种六亲不认的行径，赵永年已经不是第一次干了。在几天前，他在某家窑子里遇到了郑氏。当时郑氏几乎不成人形，看到他时像看到了救星，哭着喊着跪求他救自己离苦海。然而，他虽然面不忍，却还是毅然决然地夺门而去。

对待与自己做了十年夫的郑氏尚且如此，自然不用指望赵永年能够对厉氏和赵成青发善心了。

赵永年腿脚够利索的，一口气跑出去好远。乔生跟在他后面追了好久，才把他给拉了回来。

乔生并不认识厉氏，但他认识赵成青。哪怕赵成青如今脸带叉，自幼和她相识的乔生还是轻易地认出了她来。

乔生拉赵永年回来并不是为了看热闹，其实，他是打算出手救下赵成青。不过，别误会，乔生这样做并不是有多么喜他这个表姑。事实，尽管赵乔氏对乔生一家掏心掏肺，可赵成青却对乔生很一般，还老是出言讥讽他，他对赵成青只有恶，毫无好，一度甚至巴不得她去死。

既然赵成青那么膈应人，乔生为何还要救她呢？其实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乔生深知赵乔氏有多么疼赵成青这个小闺女，他要是把赵成青救回去了，赵乔氏肯定会对他大为。如此一来，他能从赵乔氏手里要到更多的银钱。

乔生心里头的小算盘打得噼哩叭啦响，受其影响，赵永年也重新计较了一番。最终，赵永年决定，赵成青要救，厉氏也要救。

唯利是图的赵永年这样做自然也是为了钱。救赵成青，他的目的和乔生一样，是瞄准了赵乔氏的荷包。救厉氏，则是瞄准了肖氏的小金库。

尽管肖氏藏得深，但赵永年知道，她手里还有不少银子。他要是把厉氏救了回去，货可居，何愁肖氏不肯给银子。

于是，他二人立意要救回厉氏和赵成青去换好处，奈何囊羞涩，本拿不出两个人的身价银子来。

不过还好，如今厉氏和赵成青都只剩下一口气，已经没什么价值了。柳家要是将人扣住不放，不但一钱拿不到，反倒要倒贴两张草席，绝对是亏本买卖。

因而，他二人只出了很少的钱，把厉氏和赵成青给捞了出来。至于花钱请大夫啥的，那不归他们管了，给肖氏和赵乔氏好了。

值得一提的是，赵永年还耍了个心眼，只把赵成青送回了老赵家，厉氏则被他安置在了某家客栈的大通铺。直到从肖氏那儿敲到了一笔可观的竹杠，他才向肖氏告知了厉氏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