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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一波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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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天虹背上突然升起一股寒意,遍身汗一竖,忖道:骨之情,人人一样,白啸天虽是一代聚雄,骤丧女,也不免哀毁逾恒。唉!今一战,咱们两人大概总得死一个了。

心念一转,故意冷冰冰说道:“堂堂神旗帮主,何不快一点?”白啸天笑声倏歇,一字一顿,沉沉说道:“如果老夫今杀你不了,神旗帮就此解散,明的建酪大会上,绝无白啸天其人。”华天虹神一振,斗志突然高昂,大声道:“好啊!只要华某一口气在,一定与你拼斗到底,决不先下此峰就是。”白啸天杀大起,嘿嘿一声冷笑,欺身上步,一掌兜击去。

华天虹傲然不让,身形凝立,纹风不动,玄铁重剑一挥,刷地反击过去。

白啸天霍然一惊,心中的震动,为生平所未有。

他手创神旗帮,半壁天下已入掌握,其胆识武功姑且不论,单是那知人之明与驾驭属下的本领,就非常人所及。他一见之下,就已看出华天虹秉赋极佳,后必有大成,华天虹的武功能有盖过常人的进展,乃是他意料中的事,然而华天虹的武功进展得太快,奇突得令他想不出原因所在,心中不住震动。

要知华天虹随手一剑,表现的不是那雄浑绝伦的内力。也不是剑法招式之玄奥,而是那磅睛的威勇,浩然的气势。以及那理该经过数十年的勤修苦练与百战余生的经验,始能具有的火候。这种火候,乃是时间与磨练的结果,非任何‮物药‬和才智所能促成。

白啸天暗暗心惊,瞬眼之间,人已转至华天虹左侧,一掌攻击过去。

华天虹铁剑一沉,化解了这一掌,暗付:君仪已死,不解之仇业已结定,白啸天雄视江湖,不可一世,亲生女之仇,焉有不报之理?但我问心无愧,虽然抱憾,也不能虚掷生命,去成全白啸天为女报仇的心愿。

心念电转,顿时大喝一声,刷刷两剑,以攻代守,抢制先机。

剑风锐啸,震动白啸天的耳膜,那凌厉的剑气迸出剑外,伤人于无形。

白啸天挥掌敌,心中暗暗盘算道:这小儿事事出入意表,看眼前这样子,他气候已成,为江湖最大一害,君仪儿已死,不管怎样,今我得将这小子毙了,但明天就是建酸大会,我须避重就轻,尽量保存力。

念头一转,倏地连攻三招,喝道:“住手!”华天虹闪退一步,横剑当,冷然道:“阁下有何指教?”白啸天容木然,一无表情,道:“你可知道,昨夜我那不肖女前来找你,是为了何事?”华天虹将头一摇,怀伤地道:“造化人,我在后山练剑,未能与她晤面,我赶到时,她…”想起那自己被人围攻,白君仪那忧急如焚、心痛绝的情形,不觉心头一酸,黯然住口。

但听白啸天冷冷一笑,道:“姓华的,老夫但白告诉你,一帮、一会、一教,已经暂弃私嫌,结成同盟,三派合力,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明的建蘸大会,将你们这批假冒伪善、绝情寡义的东西一网打尽,杀得一个不剩!”此事虽然早在群侠的意料之中,但由白啸天亲口道出,华天虹仍然不心神一震,脸一变。

只听白啸天浩叹一声,接道:“谁知老夫那不肖女自取灭亡,她瞎了眼睛,误认你是重情尚义的男子汉,一片痴情,妄想将终身托靠于你。她窥知一点机密,眼看尔等覆亡在即,竟然甘冒不匙,苦苦哀求老夫,求老夫指点一条趋避之道,她在老夫面前跪了一一夜。

唉!千不该,万不该,老夫不该儿女情长,应允了她的求恳。”说到此处,脸上的肌倏地一阵搐,仰望苍穹,痴立不语。这一瞬间,天地间的一切恨事仿佛在他一人身上,强如他白啸天,也承受不起。

华天虹虎目之内,突然滚下两滴英雄泪来,暗道:想不到不知不觉间,我也欠了她偌大的人情。唉!恩怨情仇,冥冥中另有安排,我又岂能奈何?

忽听白啸天厉声道:“华天虹!你可知道老夫何以会一时心软,居然背叛盟友,反助敌人,应允那不肖女之请?”华天虹微微一怔,道:“觉大义,弃归正…”白啸天截口怒喝道:“放!”华天虹暗暗怔道:这白啸天陷溺已深。虽有我佛亲降,只怕也无法度他回头,想了一想,道:“君仪自幼在你膝下长大,你们父女二人相依为命,亲情似海…”白啸天越听越烦,将手一摆,截断他的话头,道:“你不要将人比己,你是孝子,你娘讲怎样,你就怎样,你不会件逆母亲,那不肖女却非孝女,老夫严恋于你,她却偏偏违背父命,不顾羞自讨没趣,连老夫也遭天下人的笑!”华天虹见白君仪离了人世,犹遭责骂,心中大力不忍,情不自口说道:“阁下也言重了,若非形格势,身不由己,在卜与令媛未必不能深,甚至缔结鸳盟,女子痴情,何笑之有?”白啸大冷笑一声,道:“这也休提,你那母亲无妇人之仁,你虽孝,她未必慈,老夫是何等样人?那不肖女虽是我一手养大,老夫也不能因她一己私情,置神旗帮十万属下的命于死地。”华天虹骇然道:“十万人?”白啸天面讥俏之,道:“哼!你做梦也未曾想到吧!”华大虹暗暗忖道:他必是连同眷口计算在内,不过,就算十口一家,神旗帮有一万属下,白啸天也算得唯才大略了。微一转念,道:“阁下行事,人所难测,到底是因何缘故,使你一时心软,应允君仪所请,我实在猜测不透。”

“唉…”白啸天长长一声浩叹,道:“只因老夫想到自身夫反目,家庭拆散的恨憾,君仪儿幼失母,在一群草莽苹雄身边长大,老夫再也不忍娘看她为情所憔悴而死,这才一时变计,容她去通风报信,指点尔等一举明路,谁知…”他语音微顿,双眼之内突然血丝密布,厉声接道:“谁知你们这批自命侠义道的人物,乃是一批不知好歹、不讲情义的东西,恩将仇报,反而伤了我那蠢女的命,你——华天虹,你还有何脸面见天下英雄?你何不自求了断?为何还要老夫动手?”华天虹脸苍白,木然不语,顿了良久,始才缓缀说道:“此中的原委,我也不愿细讲。总之,我欠君仪的,我将来会报答的。”白啸天喝道:“她死了!”华天虹静静地道:“我也可以一死相酬,就是留待来生再报答,也未尝不可。”白啸天沉沉说道:“来生之说,过于渺茫,依老夫看,你还是一死以谢君仪儿吧!”华天虹微微一怔,黯然道:“那也要等大事了结之后。”白啸天嘿嘿冷笑道:“你愿等,老夫不愿等!”欺身上步,然一掌击去。

华天虹铁剑一摆,封闭门户。白啸天是何等厉害的人物,一瞧占了先机,顿时挥掌若电,连连进击,不容华天虹有丝毫缓手的余地。

展眼间,一片海涛般的掌陇,裹住华天虹盘旋不已。白啸天仿佛溶化在那一团汹涌凄湃的掌飚中,身影俱失,半点痕迹不见。华天虹挥舞铁剑,力拒白啸天的攻击,仅现出一片乌光在怒似的掌呛中挣儿刃吩乌光时隐时显,好似随时有被那掌飓淹没的样子。

只因白啸天的一席话,说动了华天虹的心肠,华天虹自负疚;出剑不觉一软,先机一失,霎时陷于白啸天那狂风暴雨似的攻击之内,虽竭力挣扎,始终找不出一丝息的余地,眼看再无还攻之力,紧守到底,终于难保命。

白啸天一鼓作气,将华天虹立毙掌下,那知攻了百余招,迫得华天虹险象环生,危机迭起,十余次险些丧命,却是依然未达目的。

这一场搏斗,石破天惊,触目心悸,武林之内,罕闻罕睹!

白啸天愈打愈骇,他实未想到,武林之中,还有人能够陷身在他这“正反五行旋风断魂掌”中,力拒百余招不败。他曾经细数天下英雄,武功高强如周一狂者,只要误陷于他这一套从未公诸武林掌法漩涡中,也无法支持过百招不败。谁知初度施展出来,就遇上华天虹这样一个劲敌,居然抵挡了一百余招,兀自不倒。

他忍不住暗暗叫道:“君儿,是你无福,也是咱们白家无福,如果这小子与你一双两好,为父的得此传人,则五湖四海,黑白两道,全天下的武林人物,岂不尽归神旗帮统辖了。”心头动,出手愈为凌厉,那“正反旋风断魂掌”的威力,越发有惊天动地之势。

华天虹竭尽全力,以求自保,他连转个念头也办不到,他只能见招拆招,见式破式,随着白啸天打下去,白啸天不歇手,他就只能如此守下去,即使不败,也无余力去寻求制胜之机。片刻工夫,白啸天又攻了四五十招,眼看华天虹剑上的功力仍未衰退,不暗暗焦急,忖道:如此打下去,三五百招内,未必能伤这小子,若让他摸了我这掌法的门路,只怕还有出人意料的演变…

只因明就是建酪大会,那是纷的江湖最后决战、判定雌雄的时候,事关神旗帮今后的存亡兴衰,白啸天数十年的苦心经营,为的就是这最后一刻的到来。在这大战前夕,他实不愿多耗力,自伤元气,影响明的大事,何况,杀了华天虹还得准备华夫人为子报仇,那也是须得全力以赴,才能渡过一重难关。

心念一转,顿时决定改弦易辙,凭自己毕生的武学造诣,另采取胜之道。

只听他冷冷一哼,掌势突变,左手横挥,掌袭华天虹际,右手握拳猛击,直捣华天虹口!

这变化出敌不料,奇突之极,华天虹凛然一惊,间不容发中,铁剑急使一招“抱元守一”身形猛地一个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