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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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志昌则弯把那些散落在地上的珠宝拾起来,马兰莎顾不得脸上的创痛,忍不住道:“这些珠宝是我的,你已经答应给我们了!”夏志昌道:“不错,我是答应过,但是我也告诉你过,说不可以贪婪,贪心能使到手的珠宝变为沙石,你不肯听,这次终于得到一个教训了。”马兰莎无以为答,夏志昌顿了一顿,但还是数出了五、六颗珍珠。放在她面前的地上道:“我给你留下这些,那是为了医治你脸上的创伤的,在伤痕快要收口的时候,把这些珍珠磨成粉,跟药一起吃下去,可以便你的脸上平复如前,不留一点痕迹。”马兰莎茫然的蹲下,拾起那几颗珍珠,却不知如何是好。
夏志昌含笑过去,用一只手扳着车轮,一只手抬着车身,用劲往上一抬,已经把一千多斤的车子由陷坑中抬了起来,往前推了两步,使车轮完全着地时,才放了下来。
孙小琴咋舌道:“你的力气真大。”夏志昌只是笑笑,正要开口,忽然又是两声响,声是发自不远处的斜角。
紧接着声之后,又传来一声痛呼声,那却是来自山壁上一个隐蔽的地方。
孙小琴脸一变,连忙拔在手喝问:“谁?”却见吴长胜拖着一支长马,由隐蔽处出来,笑嘻嘻地道:“是我老头子!”孙小琴诧异道:“你…你又是谁?”吴长胜道:“我是夏少爷的伙伴,也是替他赶车的车夫。”
“你不是摔下去了吗?怎么没有死?”
“摔下去的是我的老伴儿。”孙小琴愕然地问夏志昌:“你们一共不是只有两个人吗?怎么会变成了三个人呢?”吴长胜笑笑道:“那是我的一件老棉袄跟一条破棉被,我已经用了十几二十年了,可不是我的老伴儿吗?”
“原来你是用衣服做个假人,摔下去骗人的。”吴长胜笑笑道:“孙姑娘,你既然已经发现车子是故意陷进陷阱的,自然也会想到不可能有人会真正的摔下去吧!”孙小琴看看他手中的,目中现出了异采道:“老爷子,你还真行,居然能到这么好的,能借我看看?”吴长胜大方地递给她,孙小琴接过来,试了试机,然后又练的推开弹夹道:“这里面可以装八发子弹。”
“是的!如果把第一发先推进膛,可以装九颗,动作快的话,可以在五秒钟内完,最远可以及两百丈,只是一百五十丈外,就不容易取准了。”孙小琴道:“这么说来,在一百五十丈内,你可以百发百中了。”
“这个我老头子没那么大的本事,只能打个对折。”
“能够有一半的命中,也很不容易了,老爷子,你练了很久吗?”吴长胜笑笑道:“老头子玩儿不过是近年来的事,不过这支玩意儿很合手,凑合着练了三五十发,就差不多摸了,不是我吹牛,只要响,就不会落空。”夏志昌笑道:“老爹,打对折可也是你自己说的。”吴长胜笑道:“我也没胡说,这玩意见的子儿可不好买,我只有五十发,叫我百发百中可不是得折半?”孙小琴又忍不住被逗笑了,她发觉这个老头子也很有意思,看看他藏身的地方道:“老爷子你可真会挑掩蔽,从那儿点着放,我们这儿,一个也漏不掉。”吴长胜轻叹道:“不错,我躲在那儿是为了掩护夏少爷哪,可是我发现还有人比我占了更好的位置,吓得我一直不敢动,我只要一身形,第一个挨的就是我,所以夏少爷,我很抱歉,让你受惊了。”夏志昌笑笑道:“没有呀,我这不是好好的。”吴长胜道:“起先我是看出孙老虎对你不怀好意,可是我不能动,因为这四位姑娘之四管都对比着你。我可以一把孙老虎放倒,可是这四管那一管开了火,也能把你打下去,我只有祷告上天保佑了。”他看看孙小琴,又看看马兰莎她们笑笑道:“总算老天爷听了我的哀求,动了慈悲,孙老虎自己摔了下去,可没想到这三位姑娘又来上一手,可是我不愁,因为孙姑娘站在你那边,有她一管,另外的三管就等于是假的了,人家那才叫是神手。”孙小琴微笑道:“老爷子!你是在臊我呀,我这神手连都没响一下,倒是你自己刚才在二百丈处,由下往上,子弹能打进尺来方的小窗孔里,那又叫什么呢?”吴长胜一笑道:“那是瞎猫手,这只能算是瞎猫逮住了死耗子,蒙上了而已。”夏志昌这才笑笑道:“老爹,是谁在上面?”孙小琴也道:“是啊!是谁在上面呢?那儿有个小窑头,可是很秘密,除了我哥哥之外,大青岭上没人知道,那是遇上大票的买卖时,我哥哥躲在上面监视用的,今天可没叫人上去过,怎么会有人呢?”吴长胜一笑道:“大概是王胖子跟他两个伙计吧!隔太远了,我看不清楚,只看到一个大概的影子。”孙小琴神一变道:“什么!是这三块料,他们怎么知道那上面的窑!”吴长胜道:“他们跟令兄是老朋友了。”
“再老朋友也不会叫他们在上面的。”吴长胜一笑道:“我相信不会是令兄叫他们躲上去的,因为一开始他们把管对着令兄,如果夏少爷叫令兄杀死了,我相信他们的口就会朝着令兄和你们四个人了!”
“他们敢这样做?”吴长胜一笑道:“有什么不敢的?那些人还讲什么信义,他们一路上盯着夏少爷,王胖子丢了一条胳臂,都没舍得放弃,又怎么肯落在别人手里呢?”
“这三个畜生,我非剥了他们的皮不可!”孙小琴恨恨地说着,回身就要朝山上去。
吴长胜笑着道:“算了吧!孙姑娘,我老头子一直在盯着他们,看见他们有行凶的意图了,才先发制人,给了他们两,虽然没瞧见打中了谁,也不知道打中了什么地方,但相信已经给了他们一个教训了,这会儿早就溜了,你要找他们,在路上还有的是机会!”
“他们还会来吗?”吴长胜道:“只要他们不死,一定会再来的,夏少爷这颗脑袋不知道是谁悬下了重赏,再加上他身上带着的珠宝,那简直就是一块难得一见的肥,谁不想咬上一口呢?何况他们是唯利是图的职业杀手,自然更不肯放了。”孙小琴听了吴长胜的说话,似乎江湖行情很,而且他的法也高得惊人,虽然她手中的支很好,但是在两百丈左右却也无法取准了,他居然能毫不偏差地进那个小孔口里去。
这条路上的江湖人物她都很,却没听说有这一号人物,倒是要慢慢摸摸他的底子。
于是她收好了要拔出来的短道:“好吧!这次便宜了他们,以后再遇上,我就要他们的命。”夏志昌朝她笑笑道:“孙姑娘好威风!”孙小琴不脸上一红道:“你不知道这三块料多可恶,他们躲在那个地方,分明是想把我们全都放倒下去,若是不给他们点厉害,实在太便宜他们了。”吴长胜道:“好了!走吧!孙姑娘!假如你不准备回大青岭,这会儿就该上路了,赶它个四五十里,天黑时分,才能赶到严家屯子,否则今晚上就得宿了。”孙小琴道:“我不回去了,否则会有一阵罗嗦,也许就不了身了。马兰莎,大青岭是给你们了,不过我要劝你一句话:你把族人找来在那儿放牧,那是没人会与你争来的,如果你想像我哥哥一样,继续开山立窑,我劝你们还是收收心吧。黑道的圈子不是这么容易混的,更不是你们几个回回的女所能挑起来的。”马兰莎道:“为什么?我是你哥哥的子!”孙小琴道:“不错!但你不是大青岭的女当家,没人会承认你的身份,你不信就试试看,在大青岭那批亡命之徒的眼中,你们只是几个女人而已,我们总算相识一场,才劝告你这些话,听不听在你了。”把骡子拴上车子,他们三个人坐上车子走了。
马兰莎脸上还着血,手中握五颗珠子,跟她两个妹妹一起,目送着车子离去,似乎有点茫然之。
车子在碎石子路跳得厉害,这次是吴长胜一个人坐在前面驾车,夏志昌跟孙小红并排背向着前方而坐,车上堆了大大小小的箱子口袋,把前后隔开了,夏志昌似乎不太开口,背靠着一袋燕麦,闭着眼养神。
孙小琴则在默默地想心事,想着,想着,她的眼泪就忍不住扑扑的往下掉。
夏志昌忽然发觉道:“孙姑娘,很对不起!”孙小琴显然为他这句没来由的话到一怔,因此愕然地注视着他。
夏志昌不安地着手道:“杀死你哥哥,我实在是万不得已,因为我不动手,他就要下手了。”孙小琴道:“我知道,我就站在一边,看得很清楚,王胖子来到后,他就决心要你的命了,路上设陷阱,就是要摔死你的,否则九道陷阱中,也不会选上这最凶险的一道了,只要车子走得快一点,就会整个的翻下去,我哥哥不知利用那儿伤了多少人命,他自己也送命在那儿是天理报应,我并不为他的死而恨你。”
“但他毕竟是你的兄长。”孙小琴怒哼了一声:“那也只是一个名份而已,实际上他从没有尽到一个做哥哥的责任,小时候,他没有尽到一点兄长的责任,不但自己拳打脚踢,而且也听任他那些手下对我打骂,我比一条养的狗都不如…”
“他…怎么这样对待你呢?”
“他那个人心目中只有黄的金子跟白的银子,他要不是为了怕丢脸,他早已就把我卖到窑子里去了。”夏志昌不知道窑子是什么地方,珠玛大喇嘛虽然把外面的人情世故告诉他很多,但是有些事是他无法学到的,只是他想到那必然是个很不好的地方。
孙小琴似乎很愤怒,沉着声音道:“我知道这个哥哥不可倚靠,要想出头必须要靠自己,所以我咬着牙,拚命地练功夫、练法,总算给我练出了一点成就,他才对我另服相看了,因为我的法不但可以帮他的忙,也已经超过了他。”
“那一定是很不容易了!”
“是的!天知道我吃了多少苦,下过多少努力,我比他们每一个人强,因为他们都没有我这种环境,得去下苦功。山上的子渐渐好过了,大块的、大把的钱,使他们都懒散了,只有我在不断地磨练自己。”夏志昌叹了口气:“是的!功夫是不断的苦练磨出来,我在塔拉尔中,从我懂事的时候开始,没有一天断过练功,刚开始的时候,简直无法忍受,可是老师父督促很严,不准我偷一点懒。”两个人都没说他们在练功时是如何的苦况,但是他们都能了解,因为这是他们的体验。
孙小琴道:“你的功夫实在很高,我看到你用手上的震力把珠宝弹起来打击马兰莎,实在羡慕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