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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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志昌看过水浒传,固然知道武大郎这个人,却不知道这句损人的俏皮话,他的语言是在塔拉尔中跟那些喇嘛们学的,出家人的口中,自然也听不到那些言不及义的谈吐。
一丈青究竟在风尘中混久了,多少染上些气,说出那句话,她就后侮了,因为她一直想留给夏志昌一个好印象的,幸好夏志昌听不懂,她连忙岔开来道:“我是说你怎么会养这种恶鸟的?”
“它们没有什么不好呀,是我在山上的树里掏回来的,而且它们的眼力尖锐,我后来就在晚上跟它们比眼力,山去找野鼠,瞧谁抓得多,谁捉到就是谁的,起初老是它们胜,后来它们却一次都赢不了我。”
“你也真是的,跟它们比捉老鼠,你不怕闲得无聊了吗?”
“不,这是一种练眼力的特殊方法,野鼠是珠玛老师父叫别人捉了来的,到了晚上,他再到山野间去,在远处放出来,让我们空手去捉回来,除了眼力之外,还要练轻功和速度,那两头夜枭长成以后,飞行很快,要胜过它们实在不容易。”
“你的武功就是这么练成的?”
“是的,老师父督促我练功夫,可说是煞费苦心。他怕我练那些单调而持久的武功时缺少耐心,所以用各种方法来提起我的兴趣。”他的声音中充了情与怀念,使得一丈青很动,顿了一顿道:“大家盼你将近十几二十年,每个人都在用不同的方法献出自己,总算把你给盼来了。夏少爷,你可千万不能使人失望。”夏志昌一怔道:“这我知道,可是大姊,我怎么会使人失望呢?”
“你不会最好,我只是提醒你一声。”
“你最好说得明白一点,我怎样才是使人失望呢?”
“每个人都期望你能接下老王爷的传统,接下鹰王府。你若是做不到,就是使大家失望了。”
“假如这是我的责任,我一定做到的。”
“这就好,你要记住这是你的责任,绝不能因为任何原因而放弃。”
“有什么原因会使我放弃呢?”夏志昌知道她的话中一定有所指,因而小心的试探着,但是一丈青很谨慎,不再说下去。
她只是避重就轻地道:“八王府盟主,在别人眼中,是一种无比的权势与财富,但是你却似乎看得很淡,不当一回事,所以我才提醒你一声。那不但是一种权利,也是一项责任,不仅是你一个人的责任,也是很多人的责任,不容你轻易放弃的。”夏志昌道:“我知道了。”一丈青忙道:“我们下去吧!这下面有十几丈深呢,你可不能再抢先了,跟着我下去吧!”她又找出另一垂下的绳子,双手握紧了,缓缓的向下溜去,夏志昌这次倒是很乖,跟着她滑到了崖底,那全是奔湍的急,却幸好有一块巨石,横亘在靠岸处,急到这儿回转旁,巨石后面才有一个小小的平静的水面,漂着一只皮筏。
那是西北西南边境常见的一种水上通工具,用羊皮成一个个的袋子,吹足了气,再用绳子捆住,连成一片,用以渡过急,有些较为讲究的,则用羊皮成独木舟形,中间一段是空的,以坚木为支架,两头则仍然是以充气的皮袋为浮力。
船有底,人可以坐在舟中桨,一丈青坐来的就是这样的一只皮舟。
水面反映朦胧的天光,仅约略可见物而已,夏志昌却看得清清楚楚,笑笑说道:“这玩意很有意思。”说着就要跳上去,一丈青忙叫道:“你不会舟,别动,等我来吧!”两个人都上了船,挤在一起并排坐着,因为船上只有这一点可容身之处,一丈青双手着一木桨,把船推入急中,却无法维持平衡了,船在急中不住地打横旋转,而且摇摇晃晃,差一点就翻了下去。
因为这是一种单人的皮舟,挤下两个人,浮力是够的,但是单桨舟,重量不平衡,用力也不对劲。
夏志昌含笑把桨拿了起来,不过才拨了几下,船已像箭般的,在急中直直的急行而去。
一丈青有点不好意思,但又十分钦佩地道:“你会舟,刚才怎么不说呢?”
“舟我是学过的,只是没过像这种船,所以我不敢说,可是后来一看,那跟一般的木船没有什么两样。”
“你从什么地方看出跟木船一样的?”
“看你所犯的错误以及船进行的状况。”
“我犯的错误?”
“是的,你大概只会在平静的小河里划划小船,本就没经过这种。”
“谁说的,我来的时候也是一个人,不是好好的?现在因为多了一个人,不好使力。”
“大姐,这都不是理由,别说是多一个人了,你看过那些渡船上的船夫,一船的人,在滚滚的江水中,照样走得很好,这完全是巧妙的运用,强辩也没用的。”一丈青只有不作声了,她倾慕地看着身边这位壮健朴实的少年,心中涌起一阵莫可名状的情意。
顿了一顿,她才问道:“夏少爷,那位孙小琴姑娘是你在路上认识的?”
“是的,她肯弃归正,放弃了大青岭上的堂口,是个很了不起的姑娘。”
“看样子你们的情很深呀,那些人把她抓去了问你的下落,她咬紧了牙不开口,连刀子放在她的脖子上都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