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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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梁振衣的父亲便来按门铃。

“爸？”梁振衣开了门。进浴室冲个澡，刮了胡子，神清气地换上外出服。

“振衣，下星期我要出庭。”梁星宇也不管儿子有没有在听，迫不及待拿起各式文件。

“我的律师说，只要你愿意出庭，帮爸作证你妈老是在外头胡混，还有，从来都不关心我们两人，整天去打麻将花钱…”他拿出法院公文。

“就这天，你尽管把小时候受的委屈跟法官讲，这样我就可以跟她离婚了，打了三年官司，烦死了！”梁星宇抬头，儿子正穿上外套。

“喂，我在跟你说话，你有没有在听？”梁振衣伫立镜前，他懒洋洋地扣上袖扣，穿了一件蓝衬衫，光中，他看起来神采飞扬，高大英俊。

“爸，我打算向一个女人求婚。”他说。

梁星宇很震惊，霍地站起来，好动地握住振衣手臂，非常严肃地打量他。

“你千万要想清楚，说真的，”他深口气。

“儿子，婚姻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我就是最好的例子。你一个人过得不是很好吗？”梁振衣知道父亲对婚姻失望透项，他浓眉轻挑。

“我考虑清楚了。”梁星宇可急了。

“等等，她是个好女孩吗？我是说，她会不会花你的钱？她真心你吗？她值得信任吗？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如果不合适，一旦结婚要离可是非常困难，你一定…”来不及说完，梁振衣挥手就走。

“我约了方董，和妈的事你们自己处理吧！”他再不想淌这浑水。

真可笑，他爸妈急着要离婚，他却忙奢想结婚。

一听梁振衣要向霞飞求婚，方俊泯乐坏了。他带梁振衣去认识的珠宝店挑钻戒。

“买戒指问我就对了，我送过的钻戒不计其数哩！”售货小姐笑得一脸眯眯，猛点头。

梁振衣打量着款式。

方俊泯好内行地一样一样解释给他听。

“决定钻石品质要用4c去分析，colour，clarity，cut，carat！”他说的好专业，小姐本不上嘴。

梁振衣没理会那些，成排闪烁的钻戒中，他只看中一只灿黄钻戒。霞飞说黄的特别好看。

小姐笑咧嘴，方俊泯惊呼。

“唉呀，你真识货，这叫fancycolour，这种黄好贵的。”就连一向大方的方俊泯，听了价钱，都不惊呼。梁振衣眉也不皱就买下那只美丽的钻戒。

方俊泯笑眯眯。

“你真惨她了，这么大手笔！”梁振衣调侃他。

“你过去送人的钻戒加起来的钱，足足超过这只。”

“那倒是！”方俊泯无所谓地笑。

“你将这钻戒奉上，我想，没有一个女人拒绝得了，她一定会接受你的求婚。”但愿如此，梁振衣深口气，扯了扯领带。他还要再去买一束花，然后在星星出现的夜晚，踏着月去敲她的家门，他想像霞飞看见戒指的表情，他想像她星星一样会说话的眼睛，但愿她说，她愿意。

深夜的时候，冷风吹入台，觉到凉意，霞飞赶紧将台的落地窗拉上。这时候门铃响起，霞飞抓了外套披上，开门前她迟疑了几秒。

外婆明天才回来，这么晚了，她脸一红，极可能是梁振衣来。她慌张地扯下浴帽，理理头发，这才开门。一阵浓独的酒味扑进，霞飞皱眉，捏住鼻子，诧异地愣在门前。

她这辈子第一次见到男人也有这样狼狈的模样，她第一次看见男人泪，霞飞怔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