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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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的新兵训练中心，总是挤了探望的亲人与摊贩。探亲的人、车，把平冷清的营区道路得水不通。那些刚入伍的新兵翘首盼望，为的只是能自由活动筋骨；而几下来练的成果，全展现在黝黑的皮肤上，让亲人看了又笑又怜的。

林立薇特地起了个大早，昨晚她已跟司机说过，也请示过父母，她要去看张亦樵。

她仍是一身白衣、白裙，让轻柔飘逸的长发垂在肩上。她准备了一个小食篮…这是她妈妈教她的，免得到时忙着买吃食，慌慌地连话也说不上几句；她真的好谢她的父母。

这会儿，她正伫立在营区门口，食篮里的饮料还是冰的呢！随着登记的人群，她亦步亦趋；亦樵不知道她要来，她准备给他一个惊喜！

一位阿兵哥着不甚利的国语，要她到等候区等候，他们去叫张亦樵。

张亦樵正在寝室振笔疾书，报告自己在军中生活一切安好，要家中老母及弟妹安心；直到有人唤叫:“张亦樵外找！”他还以为自己听错，暗忖:会是谁？

待入眼中的是一片悉的白，他心中一片了然…是立薇！

离别一月余，说不想她是骗人的，但他不愿强求，他只用“随缘”的消极态度来思念她。

他也知道她的心，但他却更想用时间来证明。一般年轻貌美的女孩，有许多因男友当兵寂寞无伴，以致“兵变”的；但是，他们什么也未发生…是他不准它发生的！好几次在阁楼，看着她红的，他都情不自地想…

今她意外地来访，仿佛将他们彼此的情更推进一层；张亦樵发觉，他不但没有不悦，反而有一丝雀跃！

“立薇，你怎么来了？”他黑了，也瘦了，但更有神、更英了！林立薇的目光留恋着他，好久了，好久没看到他了，她喉头一紧，却说不出话来。

四下已有多人等待旁观这一幕，太多了，有人还当众拥吻，这一对似嫌保守；不过，连旁人都看得出他们对彼此的深情款款。张亦樵将林立薇带至一处空旷的草地，坐在一棵凉的树下，体贴地拿出手帕，为她垫在地上。

“立薇，你瘦了！”

“张大哥，你瘦了！”他们同时说，接着两人均噗哧一笑。

“很早就起来了吧！累不累？”张亦樵的语气十分温柔。

“不！不会！你好吗？习不习惯？军中生活严不严格？吃得好不好？”林立薇一个劲儿地关心。

轻凉的微风拂过她的发梢，有几绺细发掉落在她的颊上，张亦樵好想为她拂去…

“好！好！好！一切都好，你呢？暑假中做些什么？有没有计划到本找阿姨玩？”张亦樵知道一有长假，林立薇都是往国外跑的。

“不！没有！”林立薇打定主意，这个暑假只要可以探亲，她一定会来看他的。

“来，张大哥，要不要喝点饮料？还是冰的呢！”

“立薇，不用麻烦了，下回你也别来了，这么热的天！”张亦樵实在不忍她辛苦地来回奔波。

林立薇递饮料的手停下了，委屈地低下头，小心地问:“你不喜我来看你吗？”相处久了，张亦樵自是知道林立薇是一个善良到有事一定会先自责的人，所以，他知道他伤到她了；于是，他握住了她拿饮料的手，坚定地告诉她:“不是不喜，立薇，是不忍！我不忍心看你这样跑来跑去。我说过了，我会写信给你，也会打电话给你啊！”林立薇脸红了，因他的大手包着她的小手，她不愿他放开。她更低声地说:“可是，我喜来看你！我…我想来看你好不好？这样看你一眼，会让我觉得等待了一个月是有价值的，那我下个月也才会等得有希望。亦樵，我可以喊你亦樵，而不叫你张大哥吗？我…我喜来看你！”望着林立薇红透了的娇羞容颜，张亦樵又怜又。

“傻立薇！那么，今天我就让你看个够吧！”他们都笑了，笑在彼此深深的疼惜中。

＊＊＊。--转载整理＊＊＊请支持＊＊＊方维扬发现他找不到章青了！寄到宿舍的信，盖着“查无此人”的戳记被退了回来；寄到她系上的信，则又石沉大海；更糟的是，他又奉调外岛，本翅也难飞。

初抵斯地，军中的情况不是出身富贵的他可以想像，他有些适应不良…在环境，在心里，他都觉得难捱！如此一来，他发现他更需要章青的藉，章青往往能带给他稳定的力量…喔…章青！章青！在枯燥、寂寞的外岛，他想她想得心疼、想得发疯、想得生气，想得怀疑她是否已变了心！？

他沉不住气地打电话给方维轩，要他有空去找章青。

“问她是什么意思？”他在电话里恨恨地说。

方维轩仍是那副不经意、懒洋洋的调调儿，说了一句令他到莫名其妙的话…维轩要他休假回家时，先找爸爸谈一谈；找爸爸？谈什么？为什么要先找爸爸谈？

“大哥…”方维轩在电话里头说:“当兵了，子不像以前那般自由惬意了，你也该长大了，你要有足够的勇气来承担你们要面对的一切。”说完，他便挂掉电话。

这维轩，每次说话都老气横秋的，他是早他几年入伍没错，但这口气活像他是大哥，而他才是小弟似的！他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家里有什么事瞒着他？难道章青已琵琶别抱？想到这里，方维扬的一颗心更加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