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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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台湾的冬天,一径雨绵绵。窗内的人看窗外熙来攘往的人群,或奔跑着,或匆匆忙忙的万分狼狈。窗内呢?
泻一室的音乐、温暖的烛光、飘着甜腻的咖啡香,人们总是轻声细语,显得分外静谧…这就是气氛了!
林立薇睁着晶亮的双眼,浓而密的睫,自然又分明的双眼皮眨啊眨的,白里透红的脸蛋,丰厚而略小的
,不点而朱,加上永远是一套白衫、白裙,看起来似乎只有十五岁。
这是离学校不远的一家咖啡厅,她常利用下午空堂时间到这里来坐坐,给自己一段可以随意安排的时光,这是上大学后才有的特权,她十分珍惜!
岸了帐,出了咖啡厅,她临时起意地舍弃了原本要走的地下道。唔,反正还有时间,再逛几家书店吧!
站在路旁,林立薇估量绿灯时间,走了几步,一部疾驶的轿车闯红灯与她擦身而过;溅起一阵水花,吓坏了她,而她一袭白衣已是点点污渍了。
“哎呀!”她叫了一声,往后退了几步,糟糕的是,一辆与她同方向的脚踏车因她这样一喊一退,煞车不及,眼看着就要撞上她了;因为太迫近,林立薇无处可躲,路面的滑助长了脚踏车的难控度,再加上那人一手撑伞,只用另一只手握着车把,眼看着…
那人为了闪避林立薇“哐”一声,脚踏车硬生生地撞上了安全岛,车上的人也狠狠地跌了一跤!
看那人一动也不动地瘫软在路面上,血水不知从何处汨汨出,很快地便被雨水刷洗成更大的面积;林立薇吓得怵目惊心,顾不得
身的狼狈,跑上前去,拿着雨伞的左手不听使唤地颤抖着,她好怕!
其他的路人、车辆,冷漠地对这情景视而不见,因为每个人还有自己更重要的事情待完成,而在这淋淋的雨天,车祸只是件司空见惯的不幸罢了。
“喂!喂!你…你没…没事吧!?”她的声音在发抖。
张亦樵龇牙咧嘴地抬起头,这一跤可摔得不轻,左肘、左膝都跌破了皮,血迹斑斑,脚踝也在隐隐作痛,他正赶着要上一堂跷不得的课,这下…
望着地上的血水以及被雨水淋的课本,还有他那已算是解体了的中古脚踏车,他惨叫一声:“啊…”
“你…你怎么了?拜托,你不要吓我!”林立薇一张脸早已吓得惨白,她真想大喊“救命”了。眼前这人已被雨水淋得透,两道剑眉纠结在一起,似乎是疼痛难当;他有黑黝的皮肤、刚棱分明的嘴,还有青筋浮凸的一双大手,是个很有
刚气息的男人。喔!林立薇为自己这么近地端详一个男人而忐忑不安!
“没事,我没事!”张亦樵上了一双温柔的眸子,他想,他一定吓坏眼前这位小妹妹了,又看她一脸焦急样,只好安
她:“没关系,只是一点小擦伤,我等会儿回去搽点葯就行了。”他试着站起来,才发现这是一件困难的事。
“哎哟…我的脚可能扭到了!”
“你要不要紧啊?怎么办?要不要送医院?对…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早知道我…我就…啊你很痛吗?你全身都透了,怎么办?这雨怎么不停?啊!怎么办…”林立薇急得快哭了。
“没事,没事,小妹妹你别怕,我没事,不用送医院,麻烦你扶我起来就好了。”望着面前这个手足无措的小女生,张亦樵觉得需要照顾的反而是她。
“喔!好,那你把你的手搭着我的肩喔!我要站起来了,小心!慢慢来,不痛吧?起来喽…”林立薇颇有耐心,待张亦樵一起身,林立薇才发现他好高,起码有一百八十公分。
“好啦!扶我过马路就行了!你看,没事的,希望这回没有车子闯红灯才好。”张亦樵见眼前这位吓得脸煞白的小女生,有些不忍,故作轻松地说;他不敢把全身重量
给她,她看起来好小、好脆弱。
将眼前这位巨人搀扶到一家店的骑楼下,林立薇已是香汗淋漓了。
“我叫计程车送你回家好不好?”她的声音轻轻柔柔的,语气中有掩不住的关心。
“不必了,小妹妹,我就住这附近,我用走的回去就可以了。你也赶紧回家吧!谢谢你喔!”不知为什么,张亦樵很想跟这位小女生多聊一会儿,但他怕她的家人会担心。
“可是…你…你看你…”她指了指他仍渗着血的手肘还有破烂、沾浸着污水的牛仔,又吐了一句:“我不放心!”
“没什么的…好吧!如果你执意要送我回家,那走吧!我家在前面巷口左转就到了,这样你安心了吧?”看她一脸失望的神情,张亦樵改变了初衷,反正一小段路,顶多让她错过一班车吧!而且,奇怪得很,他竟想有她相伴的念头。
到了家门口,张亦樵请她回去,心里想着:这小女生对人太没有戒心了,难道不怕他是坏人?
谁知道林立薇脸红、呐呐地回了一句:“我知道你不是坏人!”张亦樵的住处是顶楼加盖的违章建筑,因为房租便宜,又可享有自由的空间,所以就算是冬冷夏热的铁皮屋,他也住了近两年。这会儿滂沱的大雨,更让整个屋顶像千军万马奔腾般地叮叮咚咚作响,声势十分吓人。
林立薇打开门,她看了一眼…简单的书桌、一张单人,书架、书柜上摆
了书;她想像中的男人的房间一定是又脏又
,衣服与臭袜到处
丢的,可是他的却不同,看来他是一个有教养的好男人。
墙上是一幅大水彩画,背景是一大片青草地,右边却是一棵枝叶萧条的大树,树梢上,一轮红正缓缓落下,一个孤单的人面向夕
;画的右上角,染了红晕的天空题着:青山依然在,几度夕
红;落款人则是张亦樵。
“是你画的吗?你叫张亦樵?”她问着,心中对他的好又增添了几分。
“是啊!没有钱买油画的颜料,只好用水彩将就着画。我从小就画画,但因家境不许可,而不能一圆当画家的梦;不过,现在想想,当业余的反而没有
力,也较能随
发挥。”林立薇扶着他坐定,看着他的目光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