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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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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人却也不敢小觑了他,一见巢湖蒙叟手掌朝前推来,立即左足斜跨出去,避开了正面,右掌当蕴蓄不发。

巢湖蒙叟一掌落空,随即气收掌,依然竖立如故,左足跟着跨出,也不再发掌。

两人相距八尺,除了刚才巢湖蒙叟推出过一掌之外,黑袍人本没有发过一掌,就是互相凝注着对方,再也不曾出手。

这样过了好一会工夫,只见黑袍人左足又缓缓的向左跨了出去,他一跨动,巢湖蒙叟也立即跟着跨出左足。

丁天仁看了一回,先前不懂他门何以要遥遥相对,谁也不肯出手,后来渐渐明白过来,因为两人功力相等,一个擅“玄掌”一个擅“朱砂掌”双方都没有必胜把握,是以谁都不肯贸然发掌。

何况对方掌力有如待发,稍一躁进,必为所乘,所以只有另换一个角度,看看有无出手的机会?另一个看对方移动,也立即移转身子,不让对方有机可乘。虽然看起来,两人都没有动作,但一旦出手,必然是雷霆万钩的一击,胜负可以立判。

易云英傍着大哥,这时低低的道:“大哥,他们怎么一直没有出手呢?”丁天仁连忙凑着她耳朵悄声道:“他们正在等待对方破绽,只要其中一个稍微疏忽,另一个就会乘机出手了。”易云英回头低笑道:“方才我也想到了,只是不解,既然动手了,就干干脆脆的较量,干嘛还要这样迟迟不肯出手,换了我早就出手了。”丁天仁怕被人听到了笑话,急忙拦着她轻声道:“快别说话了。”就在此时,但听叱喝乍起,两条人影倏然一合,发出蓬然一声大震,各自被震得后退了一步,但两人谁都不肯再让了。一退即上,挥掌进击,双方以快打快,以攻还攻,双掌击,一连串的蓬蓬之声,连续响起,这一阵硬打硬拼,接实了一十八掌之多。

两人功力悉敌“朱砂掌”既克制不了“玄掌”同样的“玄掌”也无法把“玄真气”渗入“朱砂掌”谁也胜不了谁。

黑袍人随着最后一掌,身形疾然飘退,叫道:“咱们不分胜负,可以住手了!”巢湖蒙叟却在此时,身形突然凌空扑起,手中旱烟管一挥,漾起五十缕杆影,朝黑袍人当头罩落!

五十缕杆影,专取敌人五十处道:“因为太快了,看去就像五十缕黑丝,飘洒如雨,如果被他击上了,也决不止只有一下,少说也会被他击中八九处道,多一点就得有十六八处了。

巢湖蒙叟这一记看家本领,从不轻使,因此数十年来也从没有人看他出过手,但一个人的看家本领,是不会搁下来的,年岁愈老,也必然愈练愈纯,只是外人不得而知而已!

巢湖蒙叟身起半空,挥管下击,一个人因旱烟管起落如风,鼓风凌空,自可久久不下,这一来,看去真有些像雷公一般!

黑袍人没想到他会在自己后退之时追过来,而且使出来的又是当年成名绝技“雷公劈木”心头一惊,急忙挥掌还击,已是被落了下风。

不,右臂突然一麻,至少被对方敲中了四五处道,心头又惊又怒,身形飞旋,左掌疾发,同时也“啪”的一声击在巢湖蒙叟右肩之上。

巢湖蒙叟身子落地,忽然沉哼一声,往后连退了两步,旱烟管“当”的一声,跌坠地上。差幸还站住了桩,没有跌坐下去,总算保住了老脸。

主人于千里和荆门山主季传贤两人慌忙把巢湖蒙叟扶住。

于千里道:“蒙老快运气试试,有没有伤到哪里。”季传贤俯身拾起旱烟管,送到巢湖蒙叟手中。

巢湖蒙叟右手活动一下,笑道:“老朽击中欧生右臂五处道,欧生也击中老朽一掌,咱们算扯平,他的‘传掌’如何伤得了老朽?”他练的是辰州言门的“天罡功”、“传掌”自然伤不了他。

无故手欧生是四十年前玄教的护法,以“玄手”名震武林,当时已是罕有敌手。

江湖上都有重名轻利的习惯,巢湖蒙叟说出对手是无敌手欧生,那么他纵然被击中一掌,也并不坍台,因为欧生和他是同辈的人,何况还是他先击中欧生的。

就在巢湖蒙叟中掌后退,于千里、季传贤把他扶住之际,人影一闪,有人从席间抢了出去,这人竟然会是丁天仁!

金澜和易云英坐在大哥下首,这时看到大哥抢了出去,也慌忙站起,跟着走出。

丁天仁眼看黑袍人连伤四人,心头于义愤,才一晃身抢了出去,等到抢到黑袍人面前不远,才想起前面四人,都是江湖上成名多年的人物,一身武功高出自己不知多少,还败在对方掌下,自己那会是人家的对手?心念闪电转动,立即从身边取出大哥送给自己的紫虹剑,轻轻一按门,但听“铮”然剑鸣,手中多了一支紫光动的短剑。他想来想去,只有大哥教自己的一招剑法,也许可以胜他,才掣出剑来的。

黑袍人虽然一掌震退巢湖蒙叟,但他右臂却被巢湖蒙叟旱烟管击中五处道,一条右臂抬动不得,急忙暗自运集全身真气,缓缓冲开五处道,就在此时,耳中听到铮然剑鸣。双目急睁,才看到一个青衫少年手持一支紫芒动的短剑,离自己不过五尺来远,这支紫芒动的短剑,他看来极为眼,心头不期一怔,口叫道:“紫虹剑”!

丁天仁哼道:“不错!”黑袍人连忙抱拳道:“少侠既然持有紫虹剑,想必也有辟玉佩了?”丁天仁一指身边玉佩,冷然道:“这个不是吗?”黑袍人目光一注,看清丁天仁身边佩着的果然是玉辟,不一脸惶恐的躬下身去,连连抱拳道:“少侠就是丁天仁公子了,老朽该死,不知丁公子侠驾在此,多有冒犯,公子保重,老朽走了!”说完,不待丁天仁开口,身形往后一仰,嗖的一声,往厅外倒纵出去。

丁天仁急忙喝道:“你不能走!”黑袍人早已走得无影无踪!

丁天仁一手按剑而立,在黑袍人倒纵飞起之际,耳边响起一缕极细的声音说道:“长江盟把公子接来,只是拿公子做挡箭牌而已,是非之地,不宜久留。”这是黑袍人临走时以“传音入密”说的话。丁天仁听得心中暗暗一动,忖道:他匆匆离去,很可能是看了自己手中紫虹剑和辟玉佩之故,由此可见他一定认识大哥,那么他说的话,应该可信了!

金澜眼看黑袍人飞身而去,大哥依然手持短剑,站立不动,只当着了黑袍人的道,心头一急,急忙叫道:“大哥,你怎么了,是不是着了老贼的道?”易云英听二哥口气不对,也急急问道:“大哥,你没事吧?”丁天仁给两人这一嚷,才回过神来,忙道:“我没事,我只是在想,他可能认识我大哥…”金澜偏着脸问道:“你还有一个大哥?”于千里含笑招呼道:“丁老弟,方才给他这一扰,大家都没吃什么东西,酒菜已由厨房重新热过,快请入席了。”大家重又回到席上坐下。

巢湖蒙叟朝束大成等三人间道:“束老弟三位没什么吧?”束大成脸有愤,说道:“多承蒙老关切,在下兄弟被他‘传掌’拍中,传入气滞留未消,虽可伸屈自如,但却无法运气。”巢湖蒙叟颔首道:“老朽没想到他已把‘传掌’练到如此纯,老实说,他传入三位肩头的玄真气,大概只不过两三成而已,他说过了十二个时辰之后,即可无事,应该不会有假,老朽差幸练的是功,才没被他气侵袭。”世秀才文中秀问道:“蒙老,此人真是昔年玄教的无敌手欧生吗?”巢湖蒙叟道:“除了欧生,还有谁能把‘玄掌’练到如此纯,收发由心的境界?”丁天仁道:“欧生在三十年前已担任玄教护法,地位已经相当崇高,在江湖黑道上,也极负盛名,怎肯给一个江湖上从没听说过的什么武林联盟当起跑腿的来的?

巢湖蒙叟喝了口酒道:“丁老弟,你切莫小看了他们,这个自称武林联盟的组织,如果没有几分实力,岂敢对长江盟发出如此狂妄之言?这个自称盟主的人,如果没有极大来历,像欧生这样的人,又岂肯听命干他?”排教总舵主罗长发点头道:“蒙老说得极是,那么咱们该当如何呢?”荆门山主季传贤道:“咱们长江盟成立至今,已有二十几年,什么大风大没有经历过?仅凭一个易容来的欧生几句话,就能给他唬住了吗?”于千里道:“季兄说的当然也是有理,但人家既然冲着咱们而来,当然也衡量过咱们的实力,何况咱们在明里,对方却在暗里,咱们知道的只是有一个叫武林联盟的组织,一个自称盟主的人,除此而外,咱们就一无所知了。”世秀才文中秀笑笑道:“至少我们还知道有一个昔年玄教护法无敌手欧生,他纵然易容而来,却没想到会被蒙老认出来了。”于千里道:“可惜方才没把他留下来。”文中秀摺扇在掌心一拍,笑道:“有他这点线索,还会怕查不出他们来?”于千里听得一怔,接得豁然笑道:“文兄莫非…”文中秀微笑道:“山人自有道理,大家先用酒菜,把肚子填了,再说不迟。”束大成笑道:“文老二,这里都是自己人,你卖什么关子?”文中秀道:“小弟不是卖关子,行军上阵,也是先要吃了才有力气。”说到这里,口中哦了二声,抬头朝外叫道:“于总管。”于长寿在厅外答应一声,急步走入,朝文中秀拱拱手道:“文二爷…”文中秀站起身,了上去,附着于长寿耳朵,低低说了句。于长寿连连哈应“是”就退了出去。

季传贤含笑道:“看来文二兄已有成竹在了。”文中秀连说:“不敢。”不多一回,大家已经酒醉饭,主人于千里引着大家到书房里坐。

书房左首是一间陈设致的客厅,主人把大家邀到这里来;是因为这里较为清静,庄丁们不奉呼唤是不准进来的,大家谈的内容,也不虞漏出去。

大家落坐之后,一名青衣使女沏上香茗,便自退去。

于千里目光一抬,朝文中秀含笑道:“文老二,现在可以说下吧?”文中秀捧起茶碗,掀了下碗盖,笑道:“大家叨扰了主人一顿丰盛的酒菜,这时就该好好的喝上一碗香茗,清清肠胃了。”他说的简直答非所问。

束大成道:“老二,你到底在耍什么花佯?”文中秀笑道:“小弟的意思,大家在酒醉饭之余,先喝口茶,在这里好好休息上一回,等于总官回来,咱们就得上路了。”黑手神赫连天问道:“咱们是追踪欧老贼去的了,哦,咱们被老贼‘传掌’击中,不是要十二个时辰才能复原?咱们能和人动手吗?”文中秀笑道:“欧生是奉命来和咱们联系的人,自然不敢出手太重,所以只使了两三成功力而已,两三成功力对一般人来说,足可使人行动受到极大阻碍,但对咱们就未必有他想像的管用了。”赫连天道:“但咱们被他击中的手臂,侵入气滞留未消,无法挥动。”文中秀笑道:“传掌传入的气,只局限于某一部位,以咱们三兄弟三人的修为,右臂纵然失灵,还可使用左手、这点应该难不到我们。”赫连天大笑道:“兄弟的‘黑煞掌’,双手都会,不论伤了那一支手,一样可以使得出来。”

“这就对了!”文中秀刚说了三个字,只听门口响起于总管于长寿的声音说道:“属下于长寿告进。”于千里道:“进来。”于长寿举步走入,朝庄主抱拳道:“回庄主,属下已经都办妥了。”于千里方一怔神,还没开口,文中秀已经抢着拱拱手道:“于老哥,方才是小弟假传圣旨,用你老哥的名义,要于总管去办事的,现在他来覆命,是事情已经办好了,现在咱们就该走了。”于千里一怔问道:“文老二,咱们要去那里?”文中秀含笑道:“咱们不是要从欧生身上,查出武林联盟是些什么人在兴风作吗?

那就不能放过机会,由他给咱门领路,不是可以直达他们巢了?”于千里问道:“你要长寿准备了什么?”文中秀笑道:“百里洲四面环水,没有舟揖,如何出得去?”于千里点头道:“好,好,文老二,这一趟就由你来当军师。咱们人手上如何调度,悉由你分配好了。”文中秀拱拱手道:“于老哥是今年的会首,你老哥派兄弟担任军师,兄弟就是长江盟的正式军师了。”巢湖蒙叟掀髯笑道:“老朽虽然痴长几岁,也总是长江盟的一份子,悉听军师调遣。”文中秀连忙拱手道:“蒙老言重,在下不敢。”巢湖蒙叟脸一正,说道:“文老弟,这话就不对了,你既然荣任军师,咱们长江盟所有人手,悉听调派,老朽何能例外?”文中秀连忙欠身道:“在下敬受言教,蒙老既然这么说了,那么就请蒙老担任咱们此行的总接应,那里需要支援,就请蒙老支援好了。”巢湖蒙叟欣然道:“好,老朽就担任总接应。”文中秀又道:“等咱们到达地头,就要兵分三路,于老哥居中,由兄弟为副,季老哥为左翼,由束老大为副,罗老哥为右翼,赫老三为副,没到地头以前,咱们是一路的。所谓地头,目前还无法确定是在那里,这就要视当时的情况而定,兄弟以举手为号,就得各自散开,分头进行。”巢湖蒙叟颔首道:“看来文老弟果然已是有成竹了。”文中秀目光一下落到丁天仁三人身上,说道:“现在我们已经知道江湖上出现了一个叫武林联盟的组织,企图问鼎中原武林,并各地的武林同道,从他们要长江盟加盟一节,即可证明。由此推断,重大会自然更是他们的目标,因此金公子令尊等人的失踪,极可能也和他们有关,这一点虽然只是猜测之词,也可以说八九不离十了。咱们今晚行动,旨在一探这些自称武林联盟的人,究是何方神圣?还有什么谋?金公子三位是长江盟的贵客,兄弟不好说邀请三位同行,所以要三位自己决定。”他这番话已有邀三人同行的意思,但却要三人自己决定,这正是世秀才工于心机之处。

金澜不加思索的道:“家父失踪,只要有一丝线索,在下自然都非去不可。”丁天仁因黑袍人临行时曾以“传音入密”说过不宜多留的话,本待回转房间,和金澜、易云英商量后再作决定;但此时听金澜一口说了出来,自己就不好多说了,这就接口道:“在下和金兄弟义结金兰,我们自然一同去了。”文中秀含笑道:“三位既然决定同去,兄弟之意,你们可和蒙老一路,作为咱们三路的后援,蒙老江湖经验丰富,三位和他在一起,大家也可以放心了,不知三位意下如何?”丁天仁连忙拱手道:“在下兄弟能够追随蒙老,深荣幸。”巢湖蒙叟所得大为高兴,呵呵笑道:“老朽有幸和三位少侠一路,老朽也觉得年轻起来了呢!”文中秀道:“好了,现在人手已经分配好了,咱们就可以出发了。”于千里问道:“文老二,咱们这里派什么人留守?”文中秀道:“百里洲可由于总管留守,李副总管率八名庄丁随行,此事兄弟方才已代于总管了。”于千里大笑道:“文老二当真不愧军师,原来一切都已安排好了,好,咱们那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