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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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禅师眼看八位长老都被隗通天“寒极神功”所伤,全身僵冷,急忙吩咐门人把他们送去禅房。
丁天仁愁苦着脸,朝师傅道/师傅,八长老他们全身僵冷,好像是中了隗通天的术…”他口中的‘八长老’是指无能大师。
无禅师蔼然道:“八位长老中的不是术,是雪山派的‘寒极神功’,只要被他击中人身,全身血脉就会被寒冰之气冻结,六个时辰不解,就无救了。”丁天仁急道:“那怎么办呢?”无尘法师道:“八位长老都练过本派‘心灯禅功’,纵然敌不过隗通天的寒冰之气,也可保心脉不受寒气侵袭,再由方丈给他们运气,驱寒,就可无事。”接着挥挥手,大声道:“大家听着,从现在起,各按自己职务,严加防范,不可大意了。”大家听了监寺大师能力,就各自退去。
无禅师偕同师弟无尘法师,急步朝后院八位长老居住的禅房行去。
丁天仁和小师兄明远回转禅房,他们两人同一间房,是对面铺。
现在不过是三更天,半轮皓月,照在窗棂上依然十分明朗。
他们虽然各自躺下,但今晚经过这样一场紧张刺的场面,两个年轻人一时如何睡得着觉?
明远悄悄坐起“喂”了一声,低声道:“师弟,隗通天那老鬼使出来的‘寒极神功’,真他妈的厉害,连八位长老都挡不住他一掌,我们还练什么武功?”丁天仁坐了起来,说道:“师傅不是说过,咱们的‘心灯禅功’,可以和它对抗吗?”明远道:“八位长老不是已经练了几十年了吗?”丁天仁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明远沉思着道:“我想天下之大,一定有克制‘寒极神功’的功夫,我若是学会了这种功夫,看他姓隗的老鬼还神气不?”丁天仁嗤的笑道:“看你又是他妈的,又是老鬼,这种字眼,若是给师傅听到了,看你怎么办?”明远道:“咱们只是在房间里说的师傅怎么会听到?实在今晚太气人了,我才会骂出来…”两人四目对看了一眼,接着又道:“哦,对了,师弟,今晚只有你那一剑,划破老鬼的长袍,才算稍梢出了口气,也给他一点颜看,你那一剑怎么出手的?”丁天仁道:“我也不知道,当时看到八长老被他一掌震飞出来,心头一气,就朝他刺了过去,本连想都没想…”
“是啊!”明远笑道:“我看你本没什么招式。”丁天仁道:“我一剑刺去,就被他打了一个筋斗,不是你说,我还不知道刺破了他长袍呢!”
“这叫做出其不意!”明远低笑道:“有时这样没招没式的刺上一剑,反而会令人防不胜防,差幸你划破了老鬼的长袍,扳回一点面子,不然,大师兄一定会责骂你平时没有好好练剑,一旦面对大敌,就招式都忘记了呢!”丁天仁怕他再提那一剑的事,连忙打岔道:“八位长老不知伤势如何了,小师兄,咱们得赶快睡了,明天一早,我们要去看看他们。”明远道:“这时候你睡得着?”丁天仁已经躺了下去,说道:“睡不着,也要睡呀!”说完,故意阖上了眼皮。
“喂,喂!”明远轻轻的“喂”了两声,叫道:“小师弟,刚才你掉在地上的好像是一块玉佩,从前我好像没有见过,你是那里来的?”他们同一个房间,睡了整整六个年头,丁大仁有些什么东西,他自然全知道了。
丁天仁故意装作睡了,没有作声。
明远看他睡着了,不摇摇头道:“真是小孩子,怎么这么快就睡着了。”过没多久,他也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第二天一早,丁天仁刚从膳堂出来,就遇到伺候方丈的小沙弥心空,着合十道:“了师兄,方丈要你去一趟。”丁天仁问道:“不知师傅有什么吩咐?”心空摇摇头道:“不知道,方丈只是叫我来找你的。”丁天仁道:“那就快些走吧!”他随着心空来至方丈室门外,心空合掌道:“启禀方丈,丁师兄来了。”里面传出无禅师的声音说道“叫他进来。”丁天仁应了声“是”举步走入,看到师傅盘膝坐在云上,慌忙趋了上去,跪到地上说道:“弟子叩见师傅。”无禅师慈祥的目光落到他脸上,蔼然道:“你起来。”丁天仁站起身,退到一旁,恭声道:“师傅召见弟子,不知有什么吩咐?”无禅师看着他,徐徐说道:“你到伏虎寺来,有几年了?”丁天仁道:“六年。”无禅师微微颔了下首,才道“时光过得真快,转眼就六个年头了,唉,本来…你要再过四年,才算师…要成为一个峨嵋门人,必须经过十年苦练,武功上有了底,才能正式列入门墙…”丁天仁不敢作声,因为他不知道师傅说这话的意思。
只见师傅脸上出惋惜神,徐徐说道:“但你今天就要下山了…未十年,当然不能算是本派弟子…”他说得很艰涩,大有不忍说下去,但却又不得不说的痛苦。
六年师徒之情,心里当然很难过。
丁天仁听得心头一窒,这是晴天霹雳,师傅怎么无缘无故叫自己下山了?急忙跪下去,仰头叫道:“师傅…你老人家把弟子逐出门墙?”两行泪水,忍不住了下来。
无禅师用手摸着他头顶,黯然道:“你是好孩子,为师怎么会把你逐出门墙?”丁天仁仰头道:“师傅不是要弟子下山吗?”
“不错。”无禅师缓缓的道:“你今天就要下山。”丁天仁哭道:“弟子还有四年,为什么今天就要下山呢?”无禅师道:“孩子,这是不得已的事,因为峨嵋派从今天起,要封山十年,你自然非下山不可。”丁天仁问道:“师傅,峨嵋派为什么要封山十年呢?”无禅师道:“你起来,听为师说。”无禅师目光一抬,和声道:“昨晚之事,你都亲眼看见了,雪山派隗通天已经练成三百年来他们派中最难练的‘寒极神功’本派已无人能与抗手,本寺八位长老,连他一掌都接不下,就是一个例子,就算为师也仅能自保…”丁天仁道:“难道没有人能破他的‘寒极神功”吗?”无禅师没有回答他,只是继续说道:“为了本寺弟子无谓的死伤,为师才决定封山十年,希望在这十年之中,探出破解‘寒极神功’的方法来…”说到这里,看了丁天仁一眼,又道:“你是为师的俗家弟子,在封山期间,俗家弟子是不得留在寺内的,这是历代祖师的遗训,不能破例,所以非下山不可。”丁天仁道:“弟子不能过了四年再下山吗?”
“当然不行”无禅师蔼然道:”本寺规矩,凡是不十年,中途下山的弟子,均不得算为峨嵋派正式弟子,对外不得自称峨嵋门下,不准再使本派武功…”他不待丁天仁开口,柔声道:“孩子,为师刚才说的乃是本派祖师所订的规矩,但你…因为事出无奈,和一般学业未成中途下山稍有不同。虽然不能成为峨嵋派正式门人,但为师可以收你为记名弟子,也准许你使用六年来所学的武功…”接着轻轻叹息一声,又道:“但你能不用峨嵋派武功,那是最好,因为本寺封山之后,你如果仍然使用峨嵋武功,只怕雪山派的人不肯放过你的…”丁天仁再次跪了下去,哭道:“师傅,弟子不走,弟子…”
“不!孩子!”无禅师坚决的道:“你一定要下山,封山需要十年,你不能一直留在寺里,你上山来已经有六年了,应该回去看看你娘。”不待丁天仁开口,续道:“为师叫你进来,就是要告诉你这几句话,好了,孩子,你去收拾一下衣物,立即下山,因为中午本寺就要宣布封山了,你走吧!”
“师傅…”丁天仁已知事情无可挽回,仰面垂泪道:“弟子下山以后,就不能回来看你老人家了吗?”
“不能,封山之后,你不能再来。”无禅师道:“因为师和你九位师叔,都将闭关静修,你来了也见不到为师的。”接着又道:“记着,你下山之后处处都要小心,因为除了自己,是孤立无援的,记住为师的话,最好不要使用峨嵋武功,不说是峨嵋弟子,才能平安无事,如果不忘为师,十年之后,可上峨嵋来看看为师。”丁天仁拜了八拜,站起身,拭拭泪水,说道:“师傅说的每一句话,弟子会牢记在心,十年之后,弟子一定会上山来跟师傅请安的。”无禅师慈祥的点点头,道:“你可以走了。”丁天仁双手合掌,恭敬的道:“弟子告辞。”他拖着沉重的脚步,退出方丈室,急步来至自己卧室,收拾好衣衫,打了一个小包,然后从他被褥下取出大哥送给自己的短剑,贴身藏好。然后再把峨嵋的松纹剑端端正正放到铺上,迥眼看看这个睡了六年的房间,即将离去,心头难免到依依不舍!
这时,门口响起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只见大师兄明通走了进来,急忙垂手叫了声:“大师兄。”明通走到近前,脸凝重的用手拍拍丁天仁的肩膀,说道:“师弟,你下山之后,好自为之。”另一支手上递过两封银子,续道:“这是一百两银子,师傅要愚兄送来的,你收下吧!”丁天仁道:“要这许多银子作甚?”明通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下山之后,食宿舟船处处都要用钱,师傅给的,你自然要收下了。”丁天仁双手接过,说道:“谢谢师傅,谢谢大师兄。”明通道:“我事情很忙,不送师弟了,下山之后,你要多保重,也要坚强一点,咱们可能要十年后再见了。”说完,转身就走。
丁天仁大声道:“大师兄再见,保重!”丁天仁把两封银子入包裹中,一手提着包裹,走出卧房,看看天还早,就一脚朝第二进右侧一排禅房而来。
这排舍,共有八间,是八位长老的禅房。
丁天仁走近一问禅房门口,脚下一停,正待举手叩门!
只听里面传出无能大师的声音问道:“门口是什么人?”丁天仁忙道:“是弟子丁天仁。”无能大师道:“进来。”丁天仁推门而入,回身掩上了门,举目看去,无能大师端坐在禅榻上,目光正朝自己望来,这就放下包裹,走了过去。
无能大师已经先开口了:“天仁,你是来跟师叔辞行的吗?”丁天仁拜了下去,说道:“弟子今天一早,就要来探视师叔伤势的,如今也是跟师叔拜别来了…”说到后来,忍不住下泪来。
除了师傅,无能大师是最痛他的,所以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