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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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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黑衣面目森冷中年汉子朝韩瑞面扑来,冷笑道:“韩瑞,你抢夺民家妇女,作恶多端,还不纳命来么?”两臂一挥,排开簇拥在韩瑞四周的打手,右手疾伸,快如电光石火,苍鹰攫小般抓起韩瑞穿空掠向江岸之人。

人群惊叫出声,四海帮弟兄喝叱纷纷赶去。

但此黑衣人身法迅快无比,数个起落,已经无踪。

江岸上下纷一片,均系惊睹方才一幕情景而有所抒见,庆幸沧州少了一个祸源,或慨叹江湖间从此多事矣!人云亦云,免不了加油添醋。

孙西屏领著南鹏飞走一座茶棚,找了一处空座相对坐下,伙计奔了过来,笑道:“两位要用些什么?”码头口岸上人品复杂,龙蛇混处,却是四海帮势力范围,不消说那茶棚肆主夥计均是四海帮眼线,孙西屏尚未答言夥计,南鹏飞已自出声道:“是非少管,惹火烧身,这人不但在下知道来历,而且知他潜迹之处,但在下不明白他为何擒去韩瑞。”夥计闻言不由心中一动,情不自地多望了南鹏飞两眼。

孙西屏道:“送上一壶好茶,可口点心送上几样。”店夥喏喏而退。

孙西屏低声笑道:“少侠,此计业已生效,韩文藻事母至孝又极惧内,韩瑞被擒只恐韩文藻之母不肯干休,倘系孙某料测不差,最迟今晚韩帮主必然亲身找上门来。”南鹏飞诧道:“眼前不会找来么?”孙西屏摇首道:“韩文藻行事沉稳,决不会轻易为浮言所动,而且亦决不能听信茶棚夥计一句传言便坚信不疑,他一面遣人追踪那黑衣人去迹,一面必暗中追查你我来历姓名。”南鹏飞道:“看来,韩文藻不愧为一帮之主了。”孙西屏点首道:“不错,韩文藻有过人之长,机智沉稳,气度恢宏,惟其如此,才能受人戴轻而易举地登上水道雄主之位。”说时夥计送上茶食,两人转过话题,天南地北,无所不谈。

江岸上下仍是嘈杂不堪,不过韩瑞被挟持之事却转趋平静,看来传言不虚韩文藻行事沉稳,不见半点慌,在暗中进行查觅解救其子之策。

鹏飞孙西屏两人离了江岸,便作竟之游,沧州胜迹无不登临。

转回客栈途中,孙西屏道:“从我等离了江岸便有人尾随暗蹑,少侠觉察了么?”南鹏飞颔首道:“孙老师说得一点不错,你我回得客栈后,韩文藻必遣人登门造访。”暮沉重,灯火万家,两人回得客栈独院,命店伙送上酒食对酌。

忽闻一声朗朗大笑道:“两位可容我这不速之客造访么?”孙西屏慢慢立起,面向门外含笑道:“我辈江湖人物,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尊驾请进。”说时,只见一身著锦缎团花长衫,气度不俗,浓眉虎目的中年人跨入房中,抱拳笑道:“兄弟卢海观,忝为四海帮无名小卒,奉了敝帮主韩文藻之命向二位求教。”说著长施一揖。

鹏飞立起向孙西屏望了一眼,道:“原来是卢老师,请入席共叙。”击掌召来夥加添杯筷,在杯中斟了一杯酒。

卢观海道:“不速之客登门求见已属冒昧,叨扰更是不当,何妨兄弟作东如何?”孙西屏大笑道:“卢老师快请坐,这东道我俩还请得起!”卢观海道:“兄弟恭敬不如从命了。”取过酒杯一饮而尽。接著,孙西屏南鹏飞各饮了一杯后,南鹏飞道:“卢老师奉了贵帮主之命来此有何事见教?”卢观海堆上一脸笑容道:“今江岸上突有一来历可疑黑衣中年人擒走敝帮主独生子韩瑞,二位谅有风闻。”孙西屏点点头,诧道:“此事非但耳闻,而且当场目睹,贵帮尚未查出此黑衣贼人蛛丝马迹么?”卢观海打蛇随上,忙道:“就是无法探明贼人来历,故而造次询问。”孙西屏淡淡一笑道:“卢老师怎知我等知贼人来历姓名?”卢观海面一红,道:“两位在江岸茶肆中谈话,被敝帮弟子无意耳闻,是以韩帮主命兄弟前来求教。”孙西屏轻笑道:“卢老师岂不知是非只为多开口,烦恼皆因强出头,在下虽为武林人物,但亦应明辨是非,在未知事实真象之前,歉难奉告。”卢观海面一红,乾咳了两声,道:“兄弟知道此来未免强人所难,但敝主之子命事小,却事关武林安危极大。”南鹏飞冷笑道:“这话令人难解,在下委实想不出韩公子与武林安危有何关系。”孙西屏恐卢观海脸上挂不住,忙笑道:“卢老师,不是孙某责备贵帮,孙某与贵帮主是总角之,相莫逆,只因年事渐长,行走江湖,各奔西东,多年未曾聚面,目前孙某拜访贵帮主,但为贵帮门下相拒,态度傲慢无礼,在下虽不计较,但因此对贵帮观恶劣。”卢观海面一时青一时白,怒形于道:“有这样事么,孙老师请勿见怪,敝帮弟兄良莠不齐,龙蛇杂处,总之大人不见小人过,冲撞之处,望乞见谅。兄弟这就去通知敝帮主来此陪罪。”孙西屏忙道:“这到不必了,我俩明晨就要离此他往,无须惊动贵帮主!”卢观海惶恐忧急,连连抱拳笑道:“二位万请稍留,兄弟去去就来。”转身疾掠而出。

鹏飞向孙西屏暗示一眼,微微一笑道:“你我均是局外人,何必沾此无谓是非,尤其擒韩瑞之人更非易与之辈,惹火烧身,大可不必。”孙西屏知南鹏飞眼暗示屋外尚有四海帮伏椿在,遂点点头道:“少侠之见不错,但稍时韩文藻亲身前来,故人情谊犹在,叫孙某如何作答覆。”南鹏飞略一沉道:“明告韩文藻贼人来历,你我绝不能身是非中。”孙西屏道:“好!”两人转过话题,轻酌浅饮。

忽闻一宏亮大笑道:“孙贤弟别来无恙?”笑声未定,门首已现出一个五旬上下,貌像威严中年人,目中威棱,但笑容未敛。

孙西屏立即趋起,相与笑,并为四海帮主韩文藻引见南鹏飞。

三人略事寒喧后,韩文藻目注孙西屏道:“贤弟,你深知愚兄为人,行事实是求是,不求浮夸,只因生直耿,难免开罪武林朋友,孽子生死虽不足惜,其中必有重大谋,可否赐告贼人来历姓名。”孙西屏叹息一声道:“韩兄,请摒开门外贵派伏桩,若有纹风漏,韩兄恐惧不测之祸。”韩文藻面赧然,目注窗外宏声道:“你等均撤出,守在客栈外。”只听窗外传起一阵衣袂振风声,须臾平静。

孙西屏道:“韩兄,你是否已受吕梁冯翊所控。”韩文藻闻言不心神大震,面一变,诧道:“贤弟为何知道?”孙西屏冷笑道:“如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三两后,吕梁锦豹堂主轩辕彪就要赶到沧州与韩兄见面,那时整个四海帮便要在吕梁冯翊卵翼之下。”韩文藻事先已接获吕梁传讯,照算轩辕彪也该到达,不料忧心如焚之际,其子韩瑞又被人劫走,无异雪上加霜,几乎不过气来,不苦笑道:“事诚有之,韩某仅虚有委蛇,绝不助纣为,但孽子与此事有何关连?”孙西屏道:“韩兄能虚与蛇委最好,只恐韩兄身不由主。”韩文藻面大变,道:“贤弟此言未免轻视愚兄了。”南鹏飞突出声道:“朋友之贵在坦诚相与,韩帮主请离去吧,以免言语不快!”韩文藻料不到南鹏飞竟出言驱客,不铁青,中怒火沸腾,如非其子生死不明,即拂袖而出。

孙西屏咳了一声道:“兹事体大,韩兄切不可意气用事,妄动无名,亦不能隐瞒事实真象,才可化解危难于无形。”南鹏飞冷笑道:“如不出在下所料,韩帮主迩来似有神思恍惚,忧郁不觉么?”韩文藻身躯一震,道:“不错,韩某只觉人生乏味,什么吒叱风云,图霸武林,不过是一梦黄梁,转眼成空。”南鹏飞点点头,含笑道:“韩帮主已中了冯翊无形慢毒药,俟轩辕彪一至,四海帮举帮之众,俱臣伏吕梁之下,那擒走令郎之人系吕梁强仇大敌,用心难测,究竟他保存韩门一线香烟,抑或另有图谋尚不得而知。”说著语声略顿,又道:“不过在下敢断言令郎有惊无险,一时之间尚无命之忧!”韩文藻闻言面惨淡,黯然一笑道:“不瞒两位说,目前韩某友人来访,酒酌之间谈起武林情势,危言耸听冯翊后必霸导武林,不言而知此人亦投在冯翊门下,他劝说韩某不如结纳吕梁,可俟久远。韩某只推言四海帮在武林各大帮派中微不足道,定不受冯翊器重,到时再说如何…”南鹏飞微微一笑道:“酒酌之间,此人在酒菜中已使了手脚,韩帮主身罹奇毒而不自觉。”韩文藻赧然一笑道:“此位友人当时即言他可以韩某引荐,冯翊气度恢宏,礼贤下士,堪为人中之杰,告辞之际又言不久即可回去。”孙西屏道:“韩兄谅得回音了。”韩文藻默然答道:“四前突获这位友人密缄,云已获冯翊令主接纳,内冯令主派遣锦豹堂香主轩辕彪前来洽商,并言韩某已中奇毒,轩辕香主并带来解药等语。”孙西屏道:“仅这些话么?”韩文藻点点头道:“其他之话,就是韩某不说,二位也可想像而知。”忽闻门外远处传来卢观海语声道:“帮主在么?”韩文藻不一怔,高声道:“卢贤弟请来此说话!”一条人影疾闪掠入,正是那卢观海,面沉肃。

韩文藻道:“有何紧急大事,不妨明言禀告。”卢观海道:“吕梁轩辕彪香主已到,现在总舵。”韩文藻面大变,手势一摆,道:“贤弟速回,就说韩某即刻就来!”卢观海应了一声是,转身疾掠而去。

韩文藻忽向南鹏飞孙西屏二人躬身一揖至地,道:“韩某方寸正,二位请有以教我。”南鹏飞趋近,在韩文藻身旁附耳密言一阵。

韩文藻不喜形于,连声道谢,告辞离去。…四海帮总坛议事大厅内灯烛辉煌,照耀如昼。

轩辕彪注视朱漆含抱两支梁柱上长联上:“立身苦被浮名累涉世无如本难”他不眉头一皱,忖道:“看来韩文藻乃一无大志之人,易于驾驭,不似庭湖主杨镇波雄才大略,桀傲不驯。”一阵步履声传来,别面回顾,只见卢观海领著四海帮主韩文藻走入。

轩辕彪抱拳施礼道:“吕梁末学轩辕彪奉命前来,惊扰帮主望乞见谅。”韩文藻道:“岂敢,不知轩辕香主有何见教。”说著挥手示意卢观海走出。

轩辕彪立时取出三粒黄丹药,并一封密缄,道:“这三粒丹药可解帮主体内奇毒,发作时亦不甚痛苦,一年后此毒完全消失,敝令主亲笔手书瞩在下面致韩帮主。”韩文藻心如刀绞,接过三粒丹药纳入怀中,折阅密缄不微微一变,道:“韩某诚心归顺,为何定须用此施毒计策。”轩辕彪面歉然神道:“为免功亏一篑,不得不尔,望韩帮主见谅。”韩文藻轻轻叹息一声,重重击拳三下。

大厅外疾奔入来两个劲装汉子,其中一人为南鹏飞易容扮装。

韩文藻道:“传命属下送上八桌酒席!”两人应了一声转身掠出。

韩文藻目注轩辕彪道:“稍时酒菜摆好,由何人施放‮物药‬在酒食中。”轩辕彪在怀中取出一纸包,道:“三十斤坛装好酒,有此一包足够矣,此药于人体无害,还是由韩帮主代劳吧!”韩文藻随手接过,放置于茶几上,道:“轩辕香主随从均为敝帮上宾,韩某岂能失礼…”话声未了,轩辕彪忙道:“且待酒宴摆好时再说。”在贴身怀中取出一张名单递在韩文藻手上,接道:“名单内均为贵帮知名人物,今晚饮宴时望俱应邀赴会。”韩文藻接过名单瞧了一遍,不心头巨震,暗骇然,忖道:“冯翊委实心机歹毒,对本帮了如指掌,这张名单几乎将四海帮重要人物一网打尽。”面镇定如恒,答道:“那是当然!”说时厅外奔入十数人,搬运桌面,摆设杯筷,川不息送上酒菜。

卢观海忽走入,向韩文藻道:“帮主,八席盛宴本帮何人始可赴宴,请帮主指名属下立可传命。”韩文藻将手中名单递与卢观海,道:“照单传命请来赴宴。”轩辕彪忙道:“慢著,在下与贵帮主商谈未决,与宴之人暂请在厅外守候!”卢观海道:“遵命。”这时,南鹏飞施展偷天换手法换了一药放在茶几上,与轩辕彪取出的一模一样。

酒宴摆齐,韩文藻挥手示意令弟兄撤出后,取起药包,道:“轩辕香主,可以施放在酒中么?”轩辕彪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