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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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他的背影走远，她的心脏突然怦怦跳个不停。

自己是不是太多嘴了？

少爷回不回家，自己有什么资格干涉，看他这么气，是不是后悔娶了她？

＊＊＊bbscn＊＊＊bbscn＊＊＊bbscn＊＊＊“灵墨，你睡了吗？”

“还没，等等。”听见书仲绮的声音，灵墨赶紧下，匆匆罩上袍子前来开门。

只见他垂着头，身形萧瑟的站在门外，门一开便把他拉进房里，又把房门掩上。

灵墨爬梳着长发，见他这副模样，不觉得奇怪。

“有事叫我就行了，来我房里做什么？”这几天气氛总是怪怪的，少爷不知在气些什么，一路上都不跟淮雪说话。

淮雪也可怜兮兮的，总是话在嘴边，又说不出口。问她出了什么事，她也说不上来，只说是因为劝少爷回家惹他生气了。

这有什么好气的？依她看，八成是淮雪不小心说错了什么话，惹恼了少爷还没自觉，偏偏她这人又是个实心眼，从她身上也问不出什么要紧的关键。

书仲绮难得赧着脸，拉着她的手说:“明天回到家，有件事，要请你帮我好生留意着。”灵墨闻言睁大了眼，问道:“什么事？”

“要是有人暗中为难淮雪，你要帮着她一点。”他苦恼地咬着牙，“不然她以后在咱们家，只怕不好过。”

“当然不好过喽。”灵墨眉一挑，便数着手指说:“我等着看四小姐怎么修理她，洛姑娘不知要给她什么排头尝，老爷就算承认她，夫人也不喜她。她不识字，家世又穷，大少爷看不起她也不奇怪，三小姐正眼也不会瞧她一眼，老爷那些姨太太向来毒嘴毒舌，下人们都在底下胡言语…哗，好险，差点把两只手都数完了。”书仲绮俊脸登时黑了一半。

灵墨瞅着她的宝贝少爷，冷哼着。现在才想到这些，会不会太迟了？

而且他是何时变得这么关怀她们这些无足轻重的下人了？

“所以我才叫你帮着她一点。”他抓着灵墨的手臂，沉声道:“我是少爷，看她不顺眼的人，自然不会在我眼前作怪，可私底下就难说了。你是我房里的大丫鬟，你若肯帮她，她才有好子过。”灵墨闻言不奇异地盯着他，好像完全不认得他了。

难道少爷对淮雪是真心的？

那少爷之前不愿返家，是为了保护淮雪吗？

她低头玩绕着一撮头发，心情登时有些复杂烦，又有些沉闷难受。

“我帮她，不如您自个儿帮她。如果少爷一直和她恩恩的，尽早让她怀孕，生下男丁，以后她在家中的地位自然稳固。我只是个丫鬟，能帮什么？顶多赶走一些多舌的下人，少让她为那些无谓的闲话心烦罢了。”那就是答应了？他闻言不咧开笑脸，捏着她的脸颊，柔声道:“还是你最聪明，最得我心了。”要真得你的心，就不会只是个丫鬟了。

灵墨横着眼，默默在心里咕哝着，不甚情愿，又无计可施。

哼，真便宜了那个村姑。

＊＊＊bbscn＊＊＊bbscn＊＊＊bbscn＊＊＊“爹、娘，这是淮雪。”书仲绮吊儿郎当的搂着苏淮雪，语带轻佻，仍是一副玩世不恭模样，分明有意挑衅书家两老的脾气与耐。

书老爷见他这副模样，气得别开头，瞧也懒得多瞧他一眼。

书夫人瞪着儿子，又看看丈夫，忍不住急道:“就算是夫，现在这里大庭广众的，如此搂搂抱抱成何体统？”幸好她一早接到他们即将返家的消息，便仗着正室夫人的威势，把其他姨太太及不相干的人都轰出大厅了，不然他这副不庄重的样子传了出去，又是一堆闲言闲语。

书仲绮咧嘴一笑，正要开口辩驳，苏淮雪却挣开他的怀抱，垂头敛目，乖乖的往旁边站了几步。

他登时呆住，怔怔瞧着她，不再嘻皮笑脸。

书家两老见他俩这般一来一往，不意味深长的对看一眼。这世上居然还有女人不买他们儿子的帐？那可真是稀奇了。

书夫人仔细打量着苏淮雪单薄、娇小的身形，实在称不上喜。但她是仲绮心仪之人，光凭这一点，已足够叫人对她另眼相看。

“孩子，你家中还有什么人，如何和仲绮结成姻缘呢？”她乖巧的低头回道:“淮雪姓苏，家住秦淮河畔，父母都过世了，只有一个年迈的爷爷。幸得少爷援助，现在安顿在远房亲戚家里。淮雪和少爷，自然是在秦淮河畔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