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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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房间刚刚才收拾好，你今晚就可以在那里睡了。”

“真的？那你现在带我过去看看。”兰儿高兴地跳下窗台，拉着方清扬要走，可是被他拽住。

“房间在那里跑不了，你还是先去看看子吧。”

“子？子怎么啦？”兰儿脸上的笑容没有了，她急切地抓住方清扬的手。

他忙说:“子没有怎样，只是他要离开去找你姐姐…”

“哦，对，我们说过这事…”兰儿一拍脑袋，转身跑出了房间。

清风吹拂着田野，空气中透着丝丝凉气。

在大龙山庄外，通往仙客镇的大路上，兰儿正与子道别。

“子哥哥，路上不要苦自己，天冷了就喝点酒，晚上一定要住客栈。”兰儿将银两给他，一再地代。

“不用了，大小姐给的钱我都还没动过呢。”子拒绝接过兰儿递上的钱袋。

“不行，你这次出去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情况，多点钱心不慌。你快点收好！”兰儿摆出了小姐架式，子只好听命收下。

“你要记住，无论是否找到姐姐，都要平安回来吶。”

“是，我会…”子哽咽地点头，又对兰儿身后的两个丫环说:“绿萼、红叶，要好好照顾小姐，在这里等我，我一定会找到大小姐、二小姐的。”绿萼、红叶点头答应。

谤子看了看山坡上的大龙山庄，不放心地对兰儿说:“小姐，庄主是个好人，你有事时可以找他，但是你要留心老夫人，别惹她…”说着，子突然双膝跪地对兰儿磕了个头。

“小姐多保重，子走了。”兰儿心中一恸，拉起子，含泪道:“子哥哥，路上要小心！”他们虽然是主仆，也是从小生活在一起相依为命的亲人。多少年来，他们生死与共，对彼此有着最真诚的情和最深刻的关心。

眼见家人在战火威胁下，如秋风中的飞絮四处飘散，人难聚，家难圆，今子一去，几时会回呢？与姐姐们的相聚又将在何呢？

想着这些，兰儿的心里有太多的受，不由双目盈泪水。

“小姐保重…”子将兰儿轻轻推给绿萼和红叶，然后一抹眼泪，头也不回地往路前方等着的人奔去。

路那头等着的，是方清扬派去陪同子的家丁。

谤子的背影渐渐消失了，兰儿的心彷佛也随之飞去。她看着天上飘动的白云，思念着不知落何方的姐姐，思念着她可的家，眼泪滑出眼眶…

“回去吧，子会平安回来的。”方清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没有回头，悄悄抹去脸上的泪水，她不愿意让人看到她脆弱的一面。

兰儿回头对他一笑，说:“谢谢你让人陪伴子哥。”方清扬没有说话，将她的倔强看在眼里，牵着她的手往山庄走去。

目睹她与子的告别，让他有许多慨，尽管他的人生阅历比他们丰富，年纪也比他们大，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主仆之间有这样真挚的情，并深受动。

谤子走后，兰儿在期待中计算子，等待着他的消息。

自第一个晚上与老夫人有过冲突后，几天来兰儿都没有见到她。一方面是他们各自在自己的居所用餐，再来则是方清扬不愿兰儿面对老夫人的尖酸刻薄，于是也尽量避免让她们碰见。所以兰儿的生活起居都在新院里，而她与方清扬和他的管家、随从们相处的十分轻松愉快，几乎忘了老夫人的存在。

这天一早，兰儿带着绿萼、红叶像往常一样到新院后院看宠物。

现在红眼睛已经有了新伙伴，而且方清扬还让人替牠们搭建了过冬的窝。

“咦，门怎么没上？”红叶奇怪地说着将头伸进巧温暖的笼子。

“糟糕，红眼睛不见了！”

“什么？”兰儿一听，立即扔掉手中的菜叶，将头伸进笼子里。果真笼子里空空的，就连方清扬前两天才送给她的那两只小灰兔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