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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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怀无托,嗟情人断绝,信音辽邈。
纵妙手,能解连环,似风散雨收,雾轻云薄。
燕子楼空,暗尘锁,一弦索。
想移换叶,尽是旧时,手种红葯。
抒发情怀的低沉唱,如潺潺细泉,在百花千草争妍的水榭别院,着实惬意怡然,可惜曲子的哀怨意味浓重,减了分细致光景,添了些寂寥悲伤;美景当中苦情,实有惆怅难解、情何以堪之。
“又开始唱了。”邢培是叹息,也是不。终弹筝诗,极尽无能之事,唱的人不觉有错,听的人是没有知觉,而他这个看的人,则是相当火大。
“骁是世上少有的痴情种,你别看人家有情便自己眼红。”哼,嫉妒就说声唱,她季千回会笑他吗?不过就是个没心少肺、没法子谈情说的可怜男人嘛!
汀洲渐生杜若,料舟移岸曲,人在天角。
谩记得,当音书,把闲语闲言,待总烧却。
水驿回,望寄我,江南梅萼。
拼今生,对花对酒,为伊泪落。
筝音渐收,唱之声峰回路转,最终渐显低沉,而后随抚筝之声收音,还水榭别院一个清静,也还幽美景致一份怡然;方才空气中沉甸甸的哀愁神伤,也因为唱和的声音渐没而烟消云散。
曲罢,邢培才开口,不知为何,眉间隐然升起肃杀气息。
“我眼红什么?”如果觉不到,她季千回恐怕死一千回都不够呢!
“呵呵呵,想杀我可得排在焰哥哥后头喽,邢大侠、邢神医。要知道,你抢了他要杀的人,他可是不会放过你的。”邢培抬手,两尺一寸长的玉箫扬在季千回眼前。
“我尚且用不着一个死人替我担心。”啊,真想杀她!季千回这会儿可紧张了。
“别这样嘛,小女子有口无心,一个不小心说出实话惹你生气,小女子在这儿向你陪罪,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小女子失口说出你见人家为情为眼红这事吧!大不了以后小女子不再在你面前说你是个避情躲的胆小之人就好嘛!”如果这是她的道歉,恐怕将得不到任何安抚对方怒气的效果。
因为,邢培的杀气因她这一席话而更甚之前。
“季、千、回!”他非杀了她这个嘴碎的女人不可!
“哎呀呀,凤家公子,有人要欺负你美丽忠心的千回妹子啊!”倩影在玉箫有所动作前便施展轻功窜进凉亭,一如以往,在挑衅得令人发火动杀气之后,她便躲在凤骁身后等待风平静。
之前立在一旁就是为了等主子曲暂休,现下危机便在眼前,不躲风避雨逃难的是傻子!
“培。”凤骁含笑扬掌挡住追进亭内杀气腾腾的男人,眉目之间从未解开的愁随着筝音而散;是真的消散或是佯装,无人能晓,能知晓他心绪的人如今在西厢房内,挣扎于死生一线之间。
“别与千回一般见识。”
“喂喂,瞧你这是说啥话,与我一般见识?哼,我季千回是哪儿输给他啦,要他不与我一般见识?骁哥哥,这话你可得给我说清楚。”为什么不是她别跟他一般见识?哼,看不起女子啊!
“要人不跟你一般见识,就别躲在他人后头寻求庇护!”邢培眯眼冷瞪,大有“今不杀不快”之势。
“讨…厌,想见人家也别说得这么明白嘛,奴家可是很害羞的哩!”娇滴滴的嗓音甜柔,有如桃酿出的酷酒,可惜却渗不入冷极硬极的男人心肠。
“你要是懂得害羞两字怎生书写,这世上就没有豪放女子。”言下之意,她季千回绝不是一般待字闺中的羞涩女子。
“呜…凤公子,你听听,这还是人话吗?奴家…奴家不过是见识比人家多了点,江湖事比人家多知道了些,功夫也比人家好千里远了点,就这样而已,怎堪被人家说成这样?呜…奴家好可怜哪!”她口中的这个“人家”在场两个男人皆心知肚明。
邢培执箫的手握得更紧。
“你让开,我非杀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