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为什么?”燕咯尔简直被胡涂了!
“我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如果你愿意帮我,就别问我理由,否则你就扭送我回府,让你的主子办我私逃的罪名。”燕咯尔呆住了。心宓的要求让向来善良、却忠心耿耿的他不知道该怎么抉择!
“你这是…”他想问个清楚、更想好好劝心宓,可当他一抬头看到她坚定、孤寒的神情,他就知道自个儿什么话也别说了,因为说了想必也是没用的。
“求你,帮帮我吧!”垂着脸,哀求的话从心宓的口中逸出。
这下燕咯尔又愣住了。他知道这个向来充勇气、倔强、独立的丫头是从来不求人的!
叹了口气,他折服了。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理由…可是…好吧,我帮你。”心宓抬起头,眼底是无言的。
“什么也别说,我可不想听到什么道谢的别扭话。”心宓淡淡地笑开脸,果然什么也没说。
“我看你包袱也带着了,那…就跟我走吧!”燕咯尔再度叹了口气,随后也出笑容,走在前头替心宓带路。
两人起了许久,终于走到了后门。
“等你落户,记得通知我一声。”燕咯尔道。
“我…”
“没功劳我也有苦劳,这算是我唯一的要求,你可别拒绝。”燕咯尔笑道。
犹豫了片刻,心宓终于点头。
燕喀尔这才上前去替她打开后门,岂料后门打开那一剎那间,燕咯尔却看到等在门外的段寅。
***彷佛暴风雨前的宁静,三人沉默地站在门内外对望。
段寅看着并肩站立的两人,他的眼眶渐渐泛红…他到心宓房里没找到人,她房中的衣物又明显的短少,燕咯尔也不在府中…于是他认定了两个人已经相约私逃!
嫉妒的怒火攻占了他的心脉,现在,一切都在他最坏的打算下发生了!看到她手中提着匆忙问草率裹起的包袱,他已经失去了理智…“爷,不是您想的那样…您听我解释…”看到段寅转红的眼,燕咯尔的脸大变…他的脑子里突然回想起了若干年前那段往事!
“你敢背叛我!”段寅突然暴出一声狂吼。想上前解释的燕咯尔被段寅一拳打倒在地下,接着发狂的他攫住心宓的肩膀,用力摇晃…“你背叛我!就在我挣扎了那么久、终于能重新接纳你的时候…你竟然背叛我!”他红了眼,抓住她的肩头死命狂摇。
心宓还来不及说任何一句话,就被他抓住,然后摇得痛苦不堪。她的骨头发出一阵恐怖的“啪啪”声,彷佛全身都要碎裂了!
然后,他突然从间出一把大刀,亮晃晃的刀锋闪过一道刺得人睁不开眼的银光…“段爷…使不得啊!”燕咯尔大喊,使尽了吃的力气抱住段寅的腿,段寅手提着大刀,锋口距离心宓的脑袋只有一寸…“放开!”段寅哑地大吼,他像一头失控的野兽一样,双眼火红。额头的青筋暴绽…“不放、不放啊…段爷!心宓不是云姬…燕咯尔也不是该死的奴才啊!”情急间,燕咯尔吼出了心宓听不懂的话…然后,她看到段寅扭曲的脸孔渐渐垮下,慢慢变得木然、然后哀伤…大刀随着他脸上的变化垂下,半刻钟过去,燕咯尔放开段寅,从地上爬起来,他看到了自己最敬的主子脸上深刻的哀凄。
“段爷…”燕咯尔小心翼翼呼唤着,却看到他的主子转过了身,往来时的方向走回去…他萧瑟的背影莫名地揪紧了心宓的心…她从来没见过这个样子的他!
“你,走吧!”他拋下冷得接近幽魂的鬼声,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心宓和燕咯尔的视线里。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许久许久,时间彷佛过了一世纪,心宓终于回过神,怔怔地问燕咯尔。
她看见了他眼中深沉的哀痛…燕咯尔眉头紧蹙着,他呆呆地瞪着主子的背影,缓缓地摇头。
“我还以为…还以为事情早已经过去了,没想到…”他叹了一口好长的气。
“什么事?什么事情已经过去了?”心宓问,她的好奇再也不能抑止。
“你可知道,之前爷曾经娶过?”』“当然,那就是嫣儿的母亲了。”
“是啊…是小小姐的母亲。那件事发生的时候,小小姐还没出生,那年我同爷到回西夏国去…爷同我都是西夏人的秘密,你肯定不晓得吧?”心宓点头。
“这也不能怪你。”燕咯尔又叹了一口气。
段寅,只是主子居住在中原的化名,实际上他是不折不扣的西夏贵族,这一点虽然未经过证实,但闻名汴京的八府公子皆非宋人,私下汴梁城里人尽皆知,但是离开了朝廷,在汴梁城传有关八府公子的事向来仅止于传言,至于段府中的人就更加不知、不敢去臆测了!
燕咯尔从小苞着段寅,那是因为他也来自西夏,他的家族是段家贵族的御用侍卫,他打从一出生起就注定跟定了段寅。
“那年爷将云姬…云姬是爷今生最的女人。”燕咯尔到这里,心宓的口紧缩了一下,但她静静地听下去,没有打断燕咯尔的叙述。
“因为云姬有了身孕,爷耽心她舟车劳顿对生产不利。于是将云姬留在中原,只带着我一块儿回到西夏。”燕咯尔继续往下说:“但是将云姬一个人留在中原,爷始终放心不下,何况她又怀了身孕,于是咱们比预定的行程提早了月余回来。等到咱们一从西夏回来的时候,在大门口就听说云姬已经平安产下孩子的事。”
“当时爷欣喜若狂地冲回房,却撞见…却撞见他一生中最痛苦的景象!”纵然燕咯尔没往下说,心宓也隐约了解到发生了什么事。
她请到了是什么样的过往,曾经伤他那么深…“男人最过痛苦难堪的,怕是亲眼撞见自己的子与别的男子通吧!”她大胆地猜测,然后从燕咯尔的眼中得到证实。
“你实在是个聪慧的女子,云姬同你本不能相提并论。”燕咯尔叹服地摇头。
“云姬太会演戏了!咱们回西夏不过短短三个月,云姬已经寂寞难耐,找上了府里一名身强力健的俊俏长工,但是在爷的面前她却娇柔似水、羞怯胆小,对爷也百依百顺,从来不曾违逆,让爷误以为她是禀贞良的女子,也因此她得到了爷全心、全意的宠。她的手段岂止是那个柳儿的十倍!就在这件事过后,爷再也不相信女人。”他忽然抬起头望着心宓。
“我想,你的勇气和力虽然让爷生气、不以为然,可也因为如此,他必定被你的勇气、和大胆直言引了!”他突然冲着心宓咧开嘴微笑。
心宓脸红了,但仍然没忘了他已经有未婚的事实。
“你的故事还没说完。”她转移话题,提醒燕咯尔。
燕喀尔咧着嘴往下说:“我跟了爷一辈子,从来也没见过爷为了一名女子,像今天这般暴怒的,即使是为了云姬。那时云姬不贞的事传开,爷将云姬和那名该死的狗奴才一起关进地牢。我亲眼看见爷虽然盛怒,却一如往常地冷静。但七后爷却将自己也关进了地牢…一直过了三,他才抱出云姬的尸体,地牢里还有那名长工已经发硬的尸身。后来众人都传言,因为云姬不贞,所以爷亲手杀了她。可事实上,那却是莫虚有的事。”随着燕咯尔的陈述,心宓忽然想起自己上回被关进地牢后,大病了一场的往事…“是传染病!”她冲口而出。
燕咯尔却一脸疑惑。
“啊?”
“总之…总之云姬是生病而死,对不对?”
“你又猜到了!”』燕咯尔微笑,看到心宓眼中浓浓的关切,他真是越来越喜这个聪明的女孩了!
也许,他最关心的爷已经找到真正的天了…“因为,上回我也得了那种病。”心宓陷人回忆里,忽然脸红地想起那一夜的事。
还记得段寅说他曾经得过病,现在好屠,他把自己关进地牢是为救那两个背叛自己的人。
即使是为了一名对他不义的女子,他也不忍让她断送生命,她敢打赌…方才就算燕咯尔没抱住段寅的大腿,他的刀也不会落下的。
他太有强制力和控制力了!
心宓想,她开始有些了解他了…“嗯。”正是那种病!
燕咯尔忽然以暧昧的眼神上下打量她。
“对了,那时我怎么没想过,爷为什么要救你?”心宓真想简单的说…因为你是个二楞子好人!
不过她可不想伤了好人燕咯尔的心。
“因为你善良、公正,不像我成胡言语,对不知道的事老是妄加猜测!”她偷笑。
燕咯尔对这个答案似乎十分陶醉,就在他飘飘仙的时候,心宓已经做出了决定…“咱们回去吧!”
“咦?”
“有些事…我得去明白它!”她指的,是段寅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