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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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圣文被叶子的那番话得心烦意，顾不得有新任务在身，他离开总部，在晨雾弥漫中来到傅小位在大岛的住所。

一来到她的住屋前，见到傅小一大早就在屋外的水泥槽洗衣服，凌圣文的神情瞬间愣了下。

这种再普通不过的常生活，早已离他好远。

“圣！你怎么来啦？”傅小再度见到他，相当惊愕。她慌忙地放下手中的衣服，用水冲掉手上的泡沫。

“我不放心，过来看看。”凌圣文拖着一夜未合眼的疲惫，随口道。

“为什么一大早就在洗衣服？”

“人家通常每天五点就起了，然后就帮舅妈煮饭洗衣，所以我已经习惯了。”她甜甜地笑着。

暗小的弟妹和舅舅、舅妈还在房里睡觉，所以她的声音尽量放小，免得吵醒他们。

看见她亲切的笑容，叶子的哀伤眼神倏地掠过，凌圣文不发一语，陷入沉思中。

“圣，你怎么了？脸不是很好耶。”傅小必心问道。

“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凌圣文摇头，神情相当落寞。傅小这般亲切温暖的问候，只会令现在的他更加脆弱，更加怀念起过去的一切。他早该明白，自从五年前放弃凌圣文的身份，以圣者的身份存在于黑十字后，他原先的世界早已结束。

见他的神态比之前还要来得郁许多，傅小不担心起来。

凌圣文那惯有的冷淡中，夹杂着之前不曾有的绝望气息。

“圣…”傅小轻唤一声。

只见凌圣文不发一语，直盯着她的脸蛋，深邃的眼眸既哀伤又温柔。

他忽然明白，傅小引他的，是她的天真善良和笑容。傅小和十字叶子，是完全不同典型的人，分别生活在两个不同世界中。叶子丽高傲，小清秀可人；叶子倔强好胜，小温柔坚强；叶子在组织中成长，对人命不当一回事，而傅小恐怕连踩死一只蟑螂都不忍心。

但是他清楚，他待傅小的好，纯属同情和怜悯。而他对待叶子虽然冷淡，在彼此的高傲态度中，他知道，两人拥有一份同患难的真挚情，不然，叶子不会冒着生命的危险，求他带她一起离开。

对叶子，他无法见死不救。

只是，若他答应了叶子，愿意带她离开组织，这个决定，将会是两人背叛黑十字的悲剧开端…

暗小靶受到他眼神燃起的炙热，下意识地垂下眼帘。

“我知道，因为我酷似你的好友，所以你才这么看着我。”她虽然年纪还很轻，却心知肚明。

“不，是因为你的出现，让我想念起过去的所有，想要一切重新来过。”他低叹一声。

不讳言的，傅小的出现，让他绝望的心再度兴起离组织的念头。

对于这个人生，凌圣文别无所求，他只想找到自己的幸福，生活在一个没有组织，没有杀手，没有血腥的平凡子中，如此而已。

此外，再加上叶子请求他带自己离开组织的表白，让他不重新思索离组织的可能和风险。

“从头来过！”傅小见他一脸落寞，不为他心疼起来。

“嗯。”凌圣文苦笑一声，重新戴上墨镜。

“如果我不是圣者那就好了…保重。”说完，他马上转身离开。

暗小和他之间的距离瞬间似乎离得好远。

“那么，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吗？”傅小听到保重这句话，都快哭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