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鬼前辈授技正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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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云阁委实是好地方,它位于“珞珈山”山麓的林荫深处,右侧却与“东湖”湖滨接壤,倚窗闲眺,湖光山,尽收眼底,令人尘念尽消。
由于夜幕已逐渐下垂,当他们一行四人,登上飞云阁时,室内已点燃了灯火,美酒佳肴,也都已经摆好。
座位与杯筷都是四付,双方分宾主坐定之后,身为主人的古飞琼才向朱四娘歉笑道:“很抱歉!这位姑娘是令主的大小姐还是二小姐?”朱四娘淡然一笑道:“是次女朱亚男。”古飞琼道:“原来是二小姐。”接着,目光投向朱亚男笑道:“二小姐长得好美!”朱亚男也是淡然一笑,学着大人的口气道:“多承夸奖!”白世杰脸堆笑地接道:“令主与二小姐走在一起,不明内情的人,准会以为是姐妹俩哩!”朱四娘脸一整道:“咱们该说正经的了。”古飞琼含笑举杯道:“小妹先敬令主和二小姐一杯,然后,我们边吃边谈。
朱亚男仅仅是碰了碰杯,其余三人都是举杯一饮而尽。
朱四娘笑了笑道:“好酒!如果我没记错,这,应该是贵堡自酿的‘百花’?”白世杰连连点首道:“正是、正是。”朱四娘目注古飞琼,神一整道:“堡主夫人专柬相邀,不知有何见教?现在可以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古飞琼讪然一笑之间,朱四娘又注目问道:“堡主夫人,有一件事情,我要先明白,那就是,我曾于一个月之前,命戈永平断臂代首,给淳于老贼传下‘七杀令”戈永平是否已经给我办到?”古飞琼点首接道:“是的,有这回事。”朱四娘接道:“好了,现在说你的本意吧!”古飞琼苦苦笑了一下道:“不瞒令主说,小妹对令主当年的往事,也曾听堡主说过。”朱四娘冷然截口道:“你相信那老贼的一面之词?”
“是的。”古飞琼正容接道:“我相信他所说的‘深深对不起你’的话。”不等对方开口,又立即接道:“对于堡主,我同他也是五年多的夫,对于他的了解,我自信不会比令主差到哪里去,由他对我所说的一面之词中,尚且有‘深深对不起你’的话去推测,则当年事实真相,也就不言可知了。”朱四娘一口银牙,咬得“格格”作响,但他一时之间,却是说不出话来。
古飞琼意味深长地一叹道:“令主,在以男人为中心的社会里,女人永远是被待的一群,你我不幸生为女儿身…”她的话,被朱四娘的手势止住了:“你是在替淳于老贼作说服工作?”古飞琼苦笑道:“小妹不敢!我不过是站在同是女人的立场上,奉劝令主两句成语,那就是‘冤家宜解不宜结’、‘得饶人处且饶人’。”朱四娘冷哼一声道:“你自然可以乐得说风凉话,想当年,当我上天无路,人地无门时,谁会饶过我来?”古飞琼蹙眉接道:“令主,请再听我一言…”朱四娘接道:“不必说了,十几年的忍辱负重与生聚教训,所为何来,如今,我不但必须杀淳于老贼而甘心,也必须为普天之下,千千万万被待与被迫的女人们,出一口怨气。”古飞琼正容接道:“令主是绝对不接受我的劝告?”朱四娘笑了笑道:“这一点,我很抱歉!”古飞琼长叹一声道:“令主既然一意孤行,我也只好长话短说的了。”朱四娘截口笑道:“本该如此。”古飞琼注目接道:“令主到达夏口,已将近一个月,对本堡的情形,已不致太陌生了吧?”朱四娘道:“这一点,我不否认,但却不知道淳于老贼,究竟何往?”古飞琼道:“那么,我可以坦白告诉你,堡主是接到你的‘七杀令’后的第三天,就自动避开了,一直到昨天才回来一次.要我出面邀请你,希望能加以化解,他说,只要化仇气为祥和。
在可能范围之内,他愿接受任何条件。”朱四娘笑问道:“我要他的脑袋,他也答应?”
“令主。”古飞琼正容接道:“请恕我说句不中听的话,堡主之所以自动离开,可并不是怕你。”朱四娘冷笑道:“我也不要他怕我,要的只是那老贼的脑袋。”古飞琼俏脸微变之间,白世杰含笑说道:“令主,能否容我这个也算是老部下的说几句…”朱四娘冷然截口道:“白堂主,如果你要说的,还是老问题,我却觉得你有点面目可憎了?”白世杰苦笑道:“令主,在下的出发点是善意的,不论如何,如果大家拉开脸来,对令主可是弊多利少。”朱四娘冷笑道:“你这是威胁?”白世杰连忙接道:“在下怎敢。”一直不曾开口的朱亚男,忽然口笑道:“娘!来此之前,大姐曾说过,这是鸿门宴,看情形,那舞剑的项庄该出场了吧?”朱四娘“唔”了一声道:“不错!应该是时候了。”接着那冷厉的目光,分别在对方二人脸上一扫,冷笑一声道:“你们两个,还等什么?”古飞琼声容俱庄地说道:“令主天聪英明,一切情况,早在预料之中,但不能不再进最后一次忠告…”朱四娘截口说道:“免了!”霍然起立,扭头向朱亚男沉声喝道:“亚男,咱们走!”一声娇笑,门口已出现一位红衣妇少,向着朱四娘嫣然一笑道:“朱令主,有道是,既来之,则安之,此刻,桌上酒菜,等于是原封未动,鸿门宴还没开始,怎可急急言去哩!”红衣妇少年约花信,既美且媚,算得上是绮年玉貌的天生尤物,她一面说着,一面已扭着水蛇进入室内。
朱四娘同朱亚男又重新坐下,冷然注目问道:“你是谁?”红衣妇少反问道:“令主知道淳于堡主有一位师傅?”朱四娘“唔”了一声道:“我听说过。”红衣妇少含笑接道:“那么,我就是淳于堡主的师母,复姓呼延,单名一个美字。”朱四娘“哦”了一声道:“也算是这鸿门宴上的项庄?”呼延美摇头娇笑道:“错了!朱令主,鸿门宴上的项庄,是什么身份,我呼延美固然不敢夜郎自大,却也不致于妄自菲薄到如此地步呀!
朱四娘冷哼一声道:“你的废话说完了没有?”呼延美笑道:“暂且算是完了。”紧接着,沉声喝道:“鸿门宴已正式开始,项庄何在?”门外传来一个清朗语声:“项庄在此!”随着话声,一位年约二十四五,长得颇为俊秀的白衫书生。
已缓步而入,向着朱四娘淡然一笑,说道:“小可不自量力,愿向令主讨教几手不传绝艺。”朱亚男抢先一哂道:“凭你还不配向我娘递爪子!”说话间,霍然起立“锵”的一声,已亮出肩头长剑,戟指清叱道:“狂徒!亮兵刃进招!”白衫书生亮剑朗笑道:“有道是,恭敬不如从命,在下有僭了…”朱四娘截口清叱道:“慢着!”白衫书生讶然问道:“令主有何见教?”朱四娘注目问道:“你,是淳于老贼的什么人?”白衫书生笑道:“令主说话,客气一点,行不行?”朱四娘冷笑道:“少废话!惹火了我,我可不管你是什么人先一掌毙了你!”白衫书生双眉一挑间,呼延美却抢先笑道:“柏文,既承令主不下问,你就将自己的身份告诉她吧!”白衫书生笑了笑道:“师母,不是柏文不肯告诉她,是她说话太不客气啊…”呼延美含笑接道:“那么,由我代你说明吧!”接着,才扭头向朱四娘笑道:“令主,这年轻人是拙夫的关门徒弟,当然也是淳于堡主的师弟,名为呼延柏文。”朱四娘笑道:“你丈夫名叫呼延奇,你叫呼延美,此刻,又钻出一个姓呼延的徒弟来,你们对这呼延二字,好像特别兴趣似的。”呼延美娇笑道:“令主言外之意,是讽刺我们同姓不能成婚?”朱四娘冷笑道:“我才没工夫管你这些哩!”接着,又淡淡地一笑道:“宰了小的,不怕老的不出来。”一顿话锋,抬头向朱亚男沉声喝道:“亚男,下手不必留情!”
“是!”朱亚男娇应一声:“刷”地一声,一剑劈向呼延柏文的左肩。
呼延柏文冷冷一笑:“来得好!”话声中,右手挥剑硬架,左手骈指点向朱亚男的“”重。
江湖上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与妇女手时,通常不攻向“”与“会”这两个部位的。
如果有人甘冒大不韪而犯此规矩,则此人品格,也就不难想见了。
此时的呼延柏文,一出手就硬接硬架,而且是剑指兼施地,有守有攻,足见他的身手相当高明。
但他不该以轻浮得近于下的招式,去招惹这位小煞星。
须知朱亚男虽然比起乃姐朱胜男来,要温婉得多,但即为一母所生,多少也秉承了一点乃母的偏个。
如今,呼延柏文自恃武功超绝,没将这位小姑娘放在眼中,而以下招式去怒她,却没想到这位看来并不起眼的小姑娘,即是朱四娘以下的第一位高手。
她十几年,一直服食“天心谷”中的千年石菌,因而内家真力,也特别高人一筹。
方才,朱四娘叫她下手不必留情时,那一剑,本已使出了九成真功,但当她看到对方那下招式时,不由怒火重烧,将剑上真力加到十二成,并冷笑一声:“撒手!”
“当”的一声,呼延柏文手中的长剑,应声飞起,钉入天花板上,那只使出下招式的左臂,也被朱亚男同时一掌横切,有如被刀切似的,齐着手腕断去。
朱亚男这石破天惊的一势,不但使得呼延柏文心胆俱寒,连手腕被切断,也没发出痛呼之声,即使近在咫尺的呼延美与古飞琼,也来不及采取救助行动。
因为,眼前的变化,实在太意外了。
呼延柏文既然是呼延奇的关门徒弟,武功方面,自然比淳于坤的那些徒弟们要高明得多,谁会料到他,一招之下就受此重创!
而且,朱亚男因心愤对方的下,尽管已经给予对方重创,却仍然不肯放过。
她紧接着震飞对方的长剑,与切断对方的手腕后,疾如电光石火地,挥剑横扫。
这一剑,既狠且快,眼看呼延柏文即将遭到斩的厄运之瞬间。
“锵”地一串金铁呜之声过处,朱亚男的长剑,被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