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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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墨尘带着衣婳逸于大漠策马狂奔,骏马受到了主人的滔滔怒火,扬蹄奔驰了好长一段路都没有停下来休息,风沙呼啸而过,刮疼了衣婳逸细致的脸庞,可她不叫痛示弱,无论兰墨尘心中打着什么主意,她都可以表现得无动于衷,绝不会让他再有伤害她的机会。
一路上,兰墨尘一言不发地带着她狂奔,腔的怒火无处可发,其中一部分的怒火是因爹娘擅自替他决定了子的人选,但更多部分是针对她。她使他到黔驴技穷,真的已经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了。
他气忿地想带着她奔向不知名的远方,或者就将两人抛在这片苍茫天地间,让所有人都不能介入打搅,让她只能看他,心底只能想他。他疯狂地想将她据为已有,不仅只是体,连同灵魂他都要占有。
究竟她是真不明白他的心,抑或是故意不懂?他反复思考,就要被心底的疑问给疯了。
他可以掌控这世间上的许多事物,为何独独掌控不了她的心?
为何要以凄苦的眼神凝望他,难道待在他身边真教她如此痛苦?
纵马远离解仇最常出没的地带,兰墨尘痛苦地低咆,身前的衣婳逸被他突来的咆叫骇了一跳,在她尚不及反应时,他的手臂已自她的肢离开展扬,整个人往后倒,摔落在黄沙上。
衣婳逸一惊,赶忙拉住缰绳,勒马转向,掉头命马儿奔回他身畔。他的骑术甚佳,怎么会突然摔下马背?受伤了吗?想起他落马前的低咆,她不打了个寒颤,莫非是解仇出现伤了他?
一想到解仇极可能伤了他,又见他仰躺在沙地上一动也不动,她的脸瞬间惨白,纵马来到离他不远处立即跃下马背来到他身边。
“你怎么了?”衣婳逸惊慌地扶起躺在沙地上闭目不语的兰墨尘,唯恐当她扶起他时,会发现他身是血,但令她害怕的事并未发生,他身上没有半滴血,让她松了口气。
“为何要回头?”兰墨尘猛地睁开晶亮的眼眸问。
“什么?”衣婳逸怀抱着他,不解他为何这么问。他落马而她回头,这是再天经地义不过的事了,不对吗?
“你该任由着我在这里自生自灭,骑着马离开,不该理会我,不是吗?”
“你摔下马,我不能不理你。”她从来都没想过要丢下他一人,独自骑马离开。
“反正摔不死我,你不也清楚?”他苦笑,他可说是在马背上长大的,这小小一摔本就伤不了他。
“对,算我多事!”衣婳逸恼得再把他的上半身重重摔落在沙地上。为何他总是如此?她的心情已经够郁闷了,他还要故意找她碴!
将他再次摔落在沙地上后,衣婳逸翻身上马,由高往下睥睨瞪着他,却见他没有起身的打算,仍是躺在沙地上望着她。这样的他是教她陌生的,他生洁,身上的衣袍若不小心沾上丁点脏污,他会马上换上干净的衣袍,可今天他却躺在沙地上,任由黄沙沾全身,他为何会忽然有这样大的转变?这样的他教她极为不安。
“要走了吗?”挂在兰墨尘角的依然是苦笑,他望着坐在马背上的衣婳逸。总是这样,在这一瞬间以为拥有了她,她再也不会离去了,但到了下一瞬间,她又变得疏离遥远,仿佛从头到尾他都不曾拥有过她。每当一有这样的想法产生,全身就像遭受地狱之火狂焚般,教他痛不生。
衣婳逸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他的一句“要走了吗?”使她的心开始破碎,她不知道为何会如此难受,仿佛这一天的到来早在预料之中,终有一天他会要她离去,终有一天她将不得不离去,那天是否将要来临了?
她神凄然,就要下泪来,但她硬是强忍住,不愿在他面前哭泣。她很好,她没事。离开是必然之事,只是不是现在。
“没有。”她要帮他抓到“荒漠苍狼”所以还不能走。
“是吗?”他低低一笑,笑意并未到达眼里。
“你带我来这里,为的就是躺在沙地上?”她刻意转移话题,不教他发现潜藏于眼底的悲伤。
“带吗?我以为说强迫会更为恰当。”他自嘲一笑。
他这么说,教她怔了怔,今天的他真的很不一样,绝非是错觉。他到底是怎么了?什么事让他这么不开心?想开口问,可话到当口却又了回去,她不想让他知道她在乎他,在乎他的心情,在乎他一切的一切,伯会招来无情的讪笑,是以问不出口。
“不是吗?从我们相识以来,一直就都是我在强迫你。强迫你习武,强迫你成为我的女人。嗤!我强迫过你的事有太多、太多,多到连我自己都记不得有多少了。我想连来荒漠都是我强迫你的,不是吗?”他从来没间过她的意愿,也不觉得有询问的必要,不管他到哪里,身边一定要有她就是了,所以他代她下所有决定,也不认为她可以反对。
如今冷眼看来,发现了自己的自以为是。她并不是个没有声音的人,是他使她失去了声音,使她无法表现出真实的意见,是他扼杀了她,这样的他既可恶又可憎,莫怪她常冷眼瞧他。
兰墨尘合上眼,低低地笑了,笑声由低沉渐渐张狂扩大,最后破碎地飘在风中,像只负伤的野兽,固执地不睁开眼看她。
他的笑声撼动了她的心,他明明是在笑,为何她会觉得是在哀鸣?一颗泪悄悄自眼角滑落,因那悲凄的笑声。
“你恨我吧?”兰墨尘没睁开眼,所以没能瞧见她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