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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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儿，他不在。”苍玄将屋子前前后后找了一回，就是找不着那个明明应该乖乖待在房内养伤的病患。

“走了？”阙掠影微挑一眉，盛了碗野菜粥递给他。

“不像。”苍玄摇首，接过热粥，按住她要动箸的手。

红不悦地微抿，对一到吃饭时间就不见人影的伤患很是不。

“又要我去找人？”

“他的伤还没全好，不得饿。”苍玄的眸中有着悲天悯人的光彩，恳求地直视着她。自从身为伤患的浮扁能出外走动后，一到用膳时间绝对上演失踪记。医者父母心嘛，何况影儿坚决不为他留饭菜，过了用膳时间她绝不下厨，而他的厨艺…不提也罢，总不能放任伤患挨饿啊。

阙掠影不吃他这套，出自己的手，不为所动的动箸。

“不合作的病患与我无关。”碰了一鼻子灰的苍玄摸摸鼻子，吹凉粥一口口喂着小九尾狐。

“待会儿要去采葯？”

“嗯，上忘情峰瞧瞧。”待在栖云山的时间增长，正好让她多采集些稀有的葯草；忘情峰是距小屋最远的一座峰，之前多是由苍负责。

瞧小九尾狐怕烫地缩起舌头，又忍不住靠向前的模样，阙掠影出温柔笑意。

没漏过这一幕的苍玄装作不经意地提起“你不为牠起个名字？”

“…不。”起了名字，就等于有了情，但牠注定得回归属之地。

苍玄疼惜地看进她眼底淡淡的落寞，拍拍她的肩“这么多年了，还是学不会吗？”

“什么？”知道他又要旧事重提，阙掠影仍是装傻。

“对情勇敢一些，对自己勇敢一些，别老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她的心扉紧紧闭上，即使是相处了十年的他，仍不得其门而入。

“我不懂你说什么。”她淡声道，径自用膳。

是不想懂吧。瞥过她左颊的伤，苍玄心疼地看着眼前亲手带大的孩子，他能治得好百病，却治不了心疾，尽管表面上她是如此平静，却不只一回发现她在睡梦中惊醒，蜷缩在黑暗之中直至天明。

轻轻叹口气，苍玄笑道:“多吃一些吧，反正那小子不在。”

“嗯。”她明白苍的担心，但她并不觉得维持现状有什么不好，任何人皆不曾在她的心湖留影，即使有朝一与苍分别，她也不会太在意。在学成医术后会继续随着苍四处云游，也只是利用百生手的名气，借机探查当年血案凶手的下落罢了。

她的一生，不需与人心，就这么过，她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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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允许你可以吃那些吗？”此番的目标放在忘情峰峭壁面生长的珍奇葯草，为了方便在入夜前赶回，阙掠影并未在路途上多费时间，用过早膳后即使出上层轻功往忘情峰赶去，掠近峰顶已过正午，愈靠进愈嗅着一阵浓浓的烧烤烟雾及香味，她不悦地蹙眉，顺着烟雾飘来的方向，果真找着了那个每逢用膳时间就消失的男人。

啊扁咧开笑脸，大方地递过一只烤得火候恰好的腿。

“哪，别客气。”阙掠影接过后瞧也不瞧地往地上一扔，小九尾狐欣喜地跳下她的肩，在烤边嗅嗅闻闻，然后以前脚固定好位置，小嘴一张，开始大坑阡颐。

唔，佳人的脸未变，仍是那副冷淡的模样，但对看人脸颇具心得的浮扁知道…她、不、高、兴。

“我曾说过身为伤者的你必须对大夫言听计从，否则请你离开。”阙掠影水眸微瞇，瞪着被抓到却一点也不心虚，仍开开心心地啃着烤的那张俊脸。

啊扁偏首想了下，点点头，钻她语中的漏。

“你是有说过，但你未说不能吃啊。”

“我也没说能吃。”敢和她强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