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二等舱乘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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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夫曼先生,我在主甲板上看到您同他在一起谈话,在星期三下午…而且克莱夫顿也向我提到过您。”现在,那双眼睛睁大了—一它们仍旧显得冷峻,闪闪发亮。尽管在孩子们面前他和霭可亲,但他却是一个危险的男人。
“您说我是在撤谎吗?”
“相信我,作为克莱夫顿先生的另一位‘顾客’,我理解谨慎的重要含义…我们可以单独谈一谈吗?”霍夫曼的目光从一个男孩的身上转移到另一个男孩的身上,那个最小的孩子,尽管看起来不超过两岁,也仍然有着良好的举止。同是作为父亲,福特尔觉得这很难得。
“我不能离开我的孩子,”霍夫曼说“他们一直同我在一起。”
“他们讲英语吗?”
“不。”
“那么,把他们也带上吧,也许我们可以去您的房舱。”霍夫曼考虑了一会儿,说:“不,我们还是单独谈吧。请稍等一会儿。”他站了起来,绕过两把椅子,走到一位二十多岁的非常人的金发女人身边。他用法语对她说了些了什么;她向他微笑着,点着头,用带瑞典口音的法语回答了他。福特尔在她的回答中唯一听懂的词就是“是的”尽管他是胡格诺人的后裔,他所知道的法语却仅够在法国饭馆里点菜用。
当那个金发女人取代了父亲的位置坐在那两个孩子中间时,霍夫曼羞怯地向她微笑了一下,谢过了她;然后他俯下身,在每个孩子的前额上吻了一下。他的举动既不引人注目,又如此自然,显然是发自一位真心喜孩子的父亲的心中。然后,霍夫曼那温和的表情渐渐改变了,当他把目光落在福特尔身上时,他已经对他横眉冷对了。霍夫曼向出口处点了一下头,示意福特尔跟在他身后。
福特尔回头看了一眼,看到安德瑞斯正皱着眉头,向前跟了一步。福特尔做了个手势,让他留在原地,安德瑞斯点了一下头,又坐了回去。
霍夫曼的房舱在d甲板的最后面,几乎靠近船尾,一路上他们谁也没说一句话,福特尔紧紧跟在这位个子比他略矮一些的男人的身后。然后,霍夫曼在房间门口停下来,用钥匙打开门,做手势让福特尔进去,福特尔照办了。
这间二等舱房舱显得温暖惬意,而且毫不拥挤,福特尔在别的轮船上所乘坐的一等舱也不如这间二等舱舒适:两张铺位在左侧,沙发在右侧,桃花心木的梳妆台靠着墙摆在两张铺位之间,上面有一面镜子,还有一只洗脸盆。墙壁是白的,地板上铺着油地毡。
“我可以坐下吗?”福特尔问,向沙发打了一个手势。
霍夫曼点了一下头。他的眼睛里仍然布疑虑。
福特尔坐下来,霍失曼也坐下来,坐在福特尔对面一张略低的铺位上。
“首先,霍夫曼先生,我要向您保证我不代表任何政府机构。”警觉的神情从霍夫曼那双黑眼睛里闪过,但是当霍夫曼回答时,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而又随便“如果您代表了那又怎么样呢?”
“因为您是用化名来旅行的。”
“扯淡。”
“您是一位斯洛伐克人,带着两个讲法语的孩子洛洛与莫门,但您在船上登记时却使用一个英国人的名宇‘霍夫曼’。”霍夫受的眼睛睁大了,他从铺位上跳了起来“他还告诉了您些什么?”福特尔拍了拍空气,似乎想使一个孩子平静下来。
“没什么…”霍夫曼把一只乎进西装口袋里“您同他是一伙的吗?”
“什么?”
“您也是那个圈子里的…一员吗?”
“不!”霍夫曼的手从口袋里了出来,手上握着一把很小的,但毫无疑问会致命的蓝左轮手。那把左轮手的口正对着福特尔。
霍夫曼的声音由于愤怒,更由于一种别的更糟糕的情绪——恐惧——而颤抖,他说:“您告诉他,您告诉克莱夫顿,我付给他的唯一价钱就是子弹。把这话告诉他。”福特尔站了起来,慢慢地举起双手,掌心向外“我不是同克莱夫顿一伙的。”霍夫曼把口抵在福特尔的肚子上,说:“什么?您以为您可以随意介入他的游戏中吗?也许您想要转变立场,是吗?”
“不,霍夫曼先生,我不是勒索者,我与您处于同一位置——见鬼,我也是克莱夫顿的牺牲品。”霍夫曼思考着他的话,然后把口从福特尔的肚子上移开,向后退了一步。
以一个连自己都到不可思议的快动作,福特尔挥手把霍夫曼手中的打落在地上,掉在了油地毡上,谢天谢地,它没有走火儿。霍夫曼吃了一惊,立刻然大怒,他一拳打向福特尔,但是那个身材比他略高一些的男人向后闪了一下,让他的这一拳落了空。
然后福特尔向霍夫曼的肚子挥去一拳,霍夫曼向后踉踉跄跄地退了几步,退到铺位前。
福特尔从地上把那只小左轮手捡了起来,查看了一下机,发现子弹已经上膛了。福特尔的脸上渗出了汗,声音中也带有一丝紧张,说:“您现在处于不利的位置了,霍夫曼,坐下来,立刻。”霍夫曼双手捂着肚子,在略低一些的铺位上坐了下来。
“我不是勒索者,”福特尔说,他把左轮手的子弹卸下来,扔到了油地毡上,然后把空掷还给霍夫曼,后者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我也不是约翰·克莱夫顿的朋友。让我告诉您他是如何威胁我的…”于是福特尔也坐了下来,坐在沙发上,很平静地告诉了霍夫曼克莱夫顿以他的神崩溃症为把柄对他的威胁。慢慢地,霍夫曼恢复了平静,神情也变得柔和起来。
“对不起。”霍夫曼说,然后他开始啜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