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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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琦如来意不善,一手摸着肚子,一手以绢拭着额,扯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
“说到底…卿哥还是很记挂你,怕你哪,被人欺负去了,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万一他心怀不轨,你又能逃哪去?”口略掩,温琦如故作惊讶,一副在曦月脸上瞧见了不该瞧的东西。
“还是…曦月姊,你…你与勾陈公子,已经…”提及勾陈,曦月面容赧柔,泛开两团彤霞,藏不住恋慕之。
温琦如随其一笑,却不为堂姊的幸福而笑。
她笑,是因为接下来…更有趣了。
温曦月让她不好过,她来,自然也是心存报复。
“曦月姊,你上勾陈公子?|她佯装惊呼。
或不,曦月并不想和温琦如分享那是她与勾陈的私事。
那是,勾陈在她耳边,轻声索讨,要听她亲口说的话。
那是,勾陈紧贴她的,着,探啄着,逐字逐字喂入她口中,教她昏眩、教她醉,甜美的情话。
毋须说给温琦如知晓。
“男未婚,女未嫁,两情相悦,这天作之合,值得众人齐贺——”温琦如本是角含笑,蓦地,一抹忧染上脸庞,幽幽低叹,口吻那么遗憾:“我本想这么说,但是…唉,真不敢相信,勾陈公子,他竟——”句尾故意截断,停留在绵延低叹中。
换成平时,曦月不会想追问,对于温琦如的唉声叹气,没有太多好奇,然而,攸关勾陈,她无法不在意。
“勾陈?他怎么了?”
“唉。”温琦如不急着说,慢慢抚摸圆肚,只是浅叹。良久过后,终于愿意开口:“真不好启齿…我怕曦月姊承受不住。”
“你直说吧。”这种吊人胃口的吐,她才快承受不住。
“你可记得,那我告诉你,我怀了卿哥孩子一事,之后,勾陈带走你,整夜未归?”确有其事,只是如今想来,恍若隔世,仿佛过了好久…
“嗯,记得。”
“卿哥不放心,派人出府寻你,其中习刀在川边小亭,发现你们两人…”温琦如藏不住笑,漾得意,双眼眯成细:“哦,不,是发现了你一人,外加…一只妖。”最后那三字,吐来森悄,与其说是害怕,更似刻意放轻了嗓。
曦月眉一紧,容颜凛肃。
一只妖?
是在说…勾陈?
“这事儿,我也是前两不经意听见,习刀与其他人谈论。习刀以为是自己眼花,便不敢告诉卿哥,若非几杯黄汤下肚,这秘密他八成还想藏起,一辈子不说呢。”
“习刀凭什么——做此言论?!”曦月深深气,才再问。
温琦如投来一记眸光,充轻蔑。
“他看到了呀,亲眼目睹。”
“习刀看见什么?”温琦如逸了声笑,又迅速忍下。
“他看见,你躺在勾陈身上,他身后…长出一条茸茸大尾,也不知是哪种兽尾,将你圈盖住,往你脸上挠,啧啧啧…我光想都觉得可怕呢。”
“胡说!贝陈他是人!”曦月即刻否决。
“头一次见他,我就察觉他怪,美成那德行,非妖即怪,半点也不像凡人——呀,他该不会是…狐吧?传说只有狐一类的怪,才生得无比美,以魅人,勾引人类上当,受其惑。”曦月脸上的血,慢慢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