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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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是颜料罢了。但待会儿这桶可要小心,里头是酸蚀,一不小心,可会在你漂亮的手上烧出焦疤的。”看见红叶的疑惑,旭好心的作了解释。
“全倒下去?”红叶不敢想象这东西倒在血上会是什么结果。
“全部。”旭斩钉截铁的。这些家伙是罪有应得。若早知会遇上这些人,她就会狠下心买一罐贵得要死的化尸水…但算了,也省得让司徒难做人。
“轰隆”一声巨响,房子剧烈摇晃了一下,旭的冷静表象也被震垮了。跌跌撞撞的摔向榻的同时,她不忘提醒红叶:“再等下去,这房子就会被他们打垮了。”
“啊!”猛然醒悟到刚刚的巨响是受困三人的反击之作,红叶忙不迭的依令行事。手指不听使唤的颤抖,让几滴水沾上衣袖,只听“滋”的细微声后,致的布料上便多了数个大小不一的丑陋焦痕。
凝神细听,依稀可闻见凄厉的哀号声。
“记得叫司徒把他们送官府。”旭在躺下前,不忘代善后。
哼!不枉她当初一番苦心,被这个深坑耗去的力今总算索回代价了。可惜的是,只能使用一次,还需要再改进…
“师父,我替升哥报仇了…揪出幕后…行凶的人…嗣衣…”红叶站在前,惊惧的听着旭的胡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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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不见五指的地底暗中,嗣衣由盘腿运气的姿势一跃而起,准备再次寻找出路。
怪他一时轻敌,老妇既要引他前来,必是已设好陷阱等他入瓮,破屋设有神妙机关,饶他识得门道,一时之间却也找不到破解之法。虽料到善用毒物之人必不会舍长处不用,却是避无可避,硬生生挨受下来,若非他体质易于常人,又随身携带有解毒圣品,可能捱不到此时。
曲曦可有安然来回将军府?
身躯虽没有许久不进饮食所致的疲软情况,内心的牵挂却无时无刻咬啮着神意志,幸好理智深刻明白动情绪丝毫无益,他才没做出令那老妇张狂得意的失措举止。
确定不会导致结构倒塌,嗣衣以拳在坚硬的土壁上击出巴掌大的凹陷。摸清了位置,他以凹陷为垫,猛一提身拔高丈许,却仍摸不着暗的顶。估计再高应不致超过两丈,他在第二次拔高身形时,又依样画葫芦。在接连两次的探测后,他一鼓作气用十成功力上击。
“轰”的一声巨响,已坠落底的嗣衣终于见到趁隙入的光线。想到只要再一次腾跃便可出生天,嗣衣不出浅笑。
“…原本该属于我的堡垒,原本该属于我的夫君,原本该属于我的所有尊荣,全部都让关遥夺去,我怎能不嫉妒,怎能不恨!”地面上又传来老妇烈的质问声,嗣衣凝神听着。
“…她怎么不会嫉妒,眼看自己的好姐妹拥有她所向往的一切美好事物,她怎能不嫉妒…”语末,气力已弱,本加强的咆哮却成了疑问似的低喃。
连来不断听着老妇时而自言自语,时而像是与人争辩的话语,嗣衣已经习惯了“她”、“我”不分的叙述方式,也从老妇说话的声调变化推论她毒发身亡之时已近。
“谁都不会得到幸福!我得不到,你们谁也别想得到!”老妇诅咒似的语句让嗣衣蹙拢了眉头,他等待了会儿,确定老妇已离去,才运功离开地。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味,嗣衣一站上地面,就见到老妇双目圆睁的瞪着自己,像是不相信他能活着逃出来,定睛一瞧,才发现她的姿势极其不自然。
难怪他会误以为她已离去,原来是已经断了气。
嗣衣说不上来心里的觉。他不想恨这个杀死他父母的凶手,也不想去计较了,如今人都死了,就让一切恩怨到此为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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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大哥因为她的关系而中毒,现在昏不醒,于情于理,她都应该抛下男女之防,留下来好好照顾他。红叶在心里第一百次说服自己可以这样做。
尽管极想照料他据说受了伤的右肩,挣扎许久后,虽是端来了一盆水,却只敢替他擦擦额上冒出的冷汗及嘴角已干涸的血迹。
大夫已经让司徒毅去请了,她还能为旭大哥做什么?
想起因为自己的无知累得人家受罪,红叶拿着布巾的手不更用力了些,仿佛此举可以抚平他眉间因痛楚而起的皱纹。
皱纹有没有抚平她还不知道,却先看到了令她瞠目结舌的一幕。
她来回瞧着手上的布巾和他的眉间,忍不住掐了自己手臂一下,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她真的把旭大哥的浓密剑眉擦成了弯月细眉!抖着手,却不失坚定的将他的领口翻开,眼前看到的平滑颈项更是令她头昏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