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不舍155和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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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不舍李昂沉沉的盯着雏菊,见她神态蓦的轻松下来,角也微微含笑,竟是一副笃定了的神,不由的十分恼怒。
他吩咐人:“带她下去好生安置。”说是安置,其实是人质。
雏菊心中又惊又惧,虽然没指望着自己全须全尾的回去,可是这一被“安置”就不知道何时再得见天了。就算是受些苦楚,可也不能辜负了娘娘对自己的重用。
她见已经有侍卫进来要带自己下去,情知自己是走不的,便挣了下,大声道:“王爷,奴婢死不足惜,可还请王爷尽快做决定。娘娘说了,若是奴婢两个时辰内没回去,她便弃子保车,下令攻城…”李昂心中冷笑。楚亦可倒也不算全无头脑,还知道威胁自己,为的就是怕自己行拖延之策,等来救兵,那她便没有和自己谈判的资格了吧。
可她也配威胁自己?
李昂冷冷的道:“本王说了,容本王三思而后行。若是你家王爷和王妃娘娘没这份雅量,那这条件不谈也罢。”他年轻时还只有俊美,可这么多年,一举一动之间,透着杀伐决断,威势不显自现。
雏菊哪里得住?只瞄了一眼,气势立刻就低了下去。
楚亦可想嫁安王的心思有多急切,别人不知,她最知道。楚亦可对安王的执念有多深,别人不知,她最知道。楚亦可和潜王李扬之间已经水火不容,别人不知,她最清楚,楚亦可有多坚决,也只有她明白。若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坏了她的事,只怕她把自己凌迟了都难解心头之恨。
雏菊咬着,看一眼毫无转寰余地的李昂,不得不屈服,再行一礼,道:“奴婢自知越礼失矩,多谢王爷不罪之恩。”李昂不屑跟雏菊计较,一挥手,自有侍卫带雏菊下去。
他坐了片刻,忽的一咬牙,恶狠狠的啐道:“无之极。”楚亦可这疯女人,这么多年过去,她对他的心思还没死,反倒有愈演愈烈之势。
她还真是敢腆脸说,废妃,立她为后…
她凭什么肖想做他的皇后?没有她,他就坐不上那个位置么?她到底有多愚蠢,会以为他还会要她?当年没要,现在就不会要,以后更不会要。
李昂没有一点虚荣和得意之,相反只觉得厌烦。他猛的一挥手,将手中的茶碗重重的丢出去,哗啦一声,茶碗****着落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有轻微细软的脚步进了屋。
李昂一抬头,胡氏那海棠红的衣衫就映入了他的眼帘。他不由得一怔,下意识的道:“你怎么来了?”胡氏微微一笑,蹲下身去拣地上的碎瓷片,温声道:“气大伤身,王爷怎么年纪越大,这脾气越发暴烈了呢。”李昂没来由的心头一紧,他从座位上起身,径直走到胡氏面前,拉她起来,不耐烦的道:“你别手,叫丫头们来拣。”胡氏浅笑道:“王爷的书房重地,是不许闲杂人等随易进出的,王爷可是忘了吗?”李昂没好气的夺了她手中的碎瓷片随手一扔,道:“什么重要的劳什子,你管它做什么。”强行拉着胡氏走到书案后边,按她坐下,问:“你什么时候来的?”胡氏很坦的着他的眼神,道:“该听到的,我都听到了。”李昂直觉的要解释和否认:“我是拖延之计,还远没有到毫无还手之力的地步。”胡氏笑笑,将脸挨着李昂的手磨蹭着,道:“我知道。”他们两个都知道,沈青澜带走的兵卫大都是李昂的私兵卫,否则先皇也不会对李昂毫不疑心,反而会相信李扬的大逆不道,并且处理起他来一点都不心慈手软。
可谁也没想到,楚鸿程竟然会拥立李扬公然造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举兵进犯。更没想到,沈青澜竟然一去不复返,剩下的人到底怎么样了,如今也是个未知数。
现如今城中人心不稳,又无外援,不能支撑多少时,到时候成了一座孤城,人心涣散,他们想不投降都不成。
李昂总觉得心慌慌的,似乎有什么要发生一样。他不信鬼神,也不信宿命,他只信自己。成也罢,败也罢,子也罢,孩子也罢,从她嫁他那天起,从孩子们身体里着他的血开始,就注定了他们生在一起,死亦在一起。他强迫胡氏抬起头来,面凛然的盯着她,道:“芝娘,别胡思想。”李昂说的很是强势,胡氏却听得出来他这话背后的绝望。他在害怕,与其说是在命令自己,不如说是在求乞。他想让自己活着,跟他在一起,跟孩子们在一起,好好的活着。
她微微笑着点头。她那尖尖的下巴就在他宽大、温暖而略微有些糙的手心里,这一动一点,就摩的她的下巴尖生疼。
可是疼才好,疼才知道自己是活着的,疼才知道自己还是和他在一起的,疼才知道温暖,疼才知道她是这么的舍不得他,舍不得孩子们。
李昂觉得手心里有一点点凉,就像小时候冬天里从天上掉落下来的雪花,遇到手心的暖热,立刻就融成了一小滴的水渍。
这水渍初时只是那么一小点,却很快就一滴接着一滴,竟然连成了片。他不敢低头,只慌的抚着胡氏的脸,慌的许诺着:“芝娘,别胡思想——我不会废了你,也不会立别人为妃,不管…成不成,这个位置永远都是你的。”胡氏却笑的双肩直颤,泪的更凶了,却也说不出成句成句的话来,只低低的道:“我知道,我明白…”这个世界上,知道、明白、理解、清楚的事情很多,却未必所有的事情都能如自己知道、明白、理解、清楚和想要的那个模样进行着。
李昂词穷了。
他想说的,胡氏都知道,而她所想的,他也都明白。
他如此痛恨自己会有这样那样的想法。
可如果他真的没有这些想法,那也就没有他这个人了。他不杀人,便要被杀,这是他的生存法则,这也是他从注定出生于皇家就固有的悲哀。就像一道紧箍咒,既是约束,也是动力,他没法逃开,也不乐意逃开。
于是他就在这紧箍咒下,蝇营苟苟,算计着也被算计着,不断的争取、失去,再争取,再失去。
这世上从来没有哪一个人,哪一样东西,哪一件事,不劳而获就能长久拥有的。所以他停不下来!
他只能紧紧的勒着胡氏的肩,让她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身上,好像这样,她就会相信他的保证,好像这样,他就可以一直一直和她在一起。
那****,李昂没有再回到热闹的前厅去,他早早的陪着胡氏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