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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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外，卜家牧场。

两个月前，不起恩恩又硐又撒娇的手段并进，他们夫俩终于不远千里地走了一趟关外。

当萧松看见“纪大夫”居然变成一个女人时，心中的讶异程度和晓恩不相上下。萧松打从知道了纪连的真实身分后，对小韬和霁莲的结合生出一种矛盾的情结。

陈小韬是个值得女人托付终身的男人，但要霁莲那般纤弱的闺阁女子带着小荷在卜山待下来，基于对恩师的情，他说什么也不愿意。

为此他和晓恩开始争执，两人又是倔脾气，免不了又把当年的往事一一翻出来。

那时小韬和霁莲正躲在小山坡旁情话绵绵，却见天鸽子冲天飞过，小韬脸一整，拉着霁莲上马，择一条捷径奔回牧场。

面而来的是萧松一张头大汗、慌张不安的脸。

“霁莲，求求你，晓恩要生了，她一直在叫痛，拜托你，我拜托你。”松惨白着脸，随即自责地跺起脚:“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跟她吵的，孕妇是最的，这都是我的错，我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吼她。”

“你吼她？”小韬寒下一张脸，杀人似的光朝松利利去。

“你这个猪脑袋！你竟敢吼她？你在夔州的时候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你一辈子要待她好的，混蛋！”小韬火气一起，抡起拳头就要进松捶去。

霁莲急急拉住小韬。

“先冷静下来，我相信萧大哥不是故意的，他很晓恩，不会…”

“你也听到了，这迂腐的酸人竟敢骂恩恩！”不等她替松辩解完，小韬先行怪叫起来。

“还不是因为你，你要把霁莲留在这里，一个文弱姑娘哪能待在这种地方？还有小荷，一个堂堂卓中堂之孙女，你要她埋没在这儿？”焦躁让松火气更炽，他也卷起袖子，两个同样高大的男人像公似的，眼对眼、鼻子对鼻子地撞在一起。

霁莲夹在中间，她背靠着丈夫，两手却使劲去推松，偏偏力量有限，最后她终于苦恼地喊起来。

“别吵好不好？眼前最重要的是恩恩，你们这样又吵又骂的，要我怎么放下心看恩恩？”小韬昂着下巴冷哼一声，松则狠狠地撇过头，翕动的鼻孔猛气。

霁莲摇摇头，这两个大男人哪――人群中一站出去也算是人中之龙了，怎么一见了面就像两个不懂事的小孩童呢？

她叹了口气，急急冲进屋子，却看见卜老虎和安大伯从空地的另一边走来是。她心念一动，看着太下仍倔强得互相不讲话的两个男人，她拉住卜老虎，匆忙地扔下一句:“老爹，安大伯，能不能麻烦您们替我看着那两个人，我怕他们会在我一进房就打起来。”卜老虎没头没脑地收下这句话，就见霁莲急急进房去了。

她以为晓恩会在上哼哼唉唉的，却没想到这个大肚子孕妇竟轻松地哼着歌儿，坐在菱花镜前写起字来。

“致虚极…宁静笃…万物并作…无以…无以…该死！又忘了这句，喔――霁莲姐姐，你来啦！”她对霁莲的神仿若往常般俏皮地打招呼，又低下头去继续喃喃着:“对了！是无以观复。”她喜地笑起来，在纸上撇了两撇后，把笔往笔筒一搁，直起身子，站起来想坐上。

“好久没写《道德经》了，唉――被那个木头一气，都忘了一大半！”霁莲赶紧过去扶她，顺便切了脉象，一切平和，腹中胎儿安然无事。

“恩恩，究竟是怎么回事？萧大哥很紧张…”

“别理他，那个顽固的臭男人，在我怀着孩子的时候，谁都不准对我吼，别说是天皇老子，就算是我阿爹也是一样。”

“你…你是故意的。”霁莲恍然大悟，嘴角却忍俊下住地出一抹笑容。老天哪！她有些屿萧大哥，竟有晓恩这般调皮又可的子。

晓恩摇摇头。

“开始是有那么一点儿不舒服，我干脆装到底，因为我再也不想费口水在那颗迂腐的脑袋瓜上，累死人了。”她哀哀地为背后强烈的酸叹了口气，霁莲扶着她躺下，细心地替她去结在后纠结的硬块。

晓恩就这么侧躺着，神温柔地看着她。

“霁莲姐姐，你真是标准的好女人，我要是能勉强自个儿学到你三分之一，松那呆头鹅大概会涕零、痛哭失声。”霁莲静静地抿着嘴笑。

“别太苛责萧大哥，他待你是真心真意的，那一年在徐府我就看出来了。他念闻一辈子的经书，脑子里全儒家那套死女人的礼教规范，你就别难为他了。这一点答应我，好不好？”她诚势地握住晓恩的手。

“累得你们夫为我和小荷的事伤了和气，我心里才真是过意不去。”晓恩忽然噗哧一笑，笑得霁莲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