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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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由多元化民族所组成，小印度可说是印度文化的缩影，这里随处可见穿着印度沙龙的妇女，咖哩香料店和金铺也很多，每月均到此造访一次的咏三对这里并不陌生。

今天他的影子冷棠没有跟来，因为姑婆对冷面的冷棠没有好，而冷棠也不喜那位怪里怪气的寡居老太婆，遂主动放弃对咏三的保护权，放自己一天假，好好睡个够，养蓄锐以便明天继续保护咏三。

穿过小印度市场，咏三的步履不疾不徐。

闷热的下午，市场也都收摊得差不多了，只余几个摊贩还在叫卖。

“东方少爷，又来看你姑婆了呀。”一名相的果贩朝他打招呼，虽然他古怪的姑婆人缘不是很好，但在这一带因怪而出名，几乎大家都认得她。

“生意好吗？”咏三贵为东方财阀的主席，但他平易近人，一点架子也没有，谦和的态度总令人如沐风。

“托福，还过得去。”果贩热情的装了一袋水果递给他。

“东方少爷，这些水果送给你姑婆吃吧，劝她吃得清淡些，她老光顾转角那家烧腊店。”咏三微微一笑，从善如接下那袋水果。

“谢谢，我会劝她老人家的。”他从不拒绝这里摊贩对他的好意，总是来者不拒，或者说，他对任何人都是来者不拒的，只要在他可接受的范围之内，他均照单全收。

“东方少爷，代我向你姑婆问好呀！”果贩犹热情的嚷，与其说他的热情是对咏三的姑婆，倒不如说是对咏三的，能与东方家族的三少爷谈，他一直到自己的地位仿佛也提升了。

咏三的笑容漾得更深。

“一定。”提着水果，沿着悉的路往姑婆的居所走，忽然间一个穿着印度沙龙、脸蒙面纱的女子碰撞了他，他微偏过身让神仓皇的她先过去。

“小姐，你没事吧？”他体恤地问。

对方一句话也没有说就匆匆离开，咏三不以为意，闲适步行到达他的目的地。

“姑婆，我是咏三。”他轻叩门板。

这栋房子虽老旧，但宽敞、明亮、洁净，门口枝叶茂密的大树让房舍清凉不少。

“进来。”喑哑的声音传来，掩不住乍闻来人的喜悦。

“我进来了。”咏三推开木门而入，一套考究的中国式桌椅显示主人的好品味，空气中飘着淡淡茶香，与外面灯红酒绿的世界完全不同。

“我还以为你们都当我已经死了呢。”东方红哼了哼，老态龙钟的她，衣饰仍旧华丽，自有她出身富豪之家的坚持。

其实她大可听从东方龙腾的好意，搬去东方宅邸与她那些侄孙辈一起住，但她深知自己不讨喜的格，恐怕相处下去，摩擦益增多，反倒会坏了彼此尚存的一点情，因此她情愿自己住，忍受从早到晚一个人的无聊生活。

“怎么会呢？爸妈天天都念着您，尤其是妈，每月不忘叮咛我来看您。”咏三将水果搁在几上，拿出准备好的支票给她，怎知掏了个空，他的皮夹已不翼而飞。

“怎么了？”东方红睨了他一眼。

“皮夹被扒了？”阅历丰富的她，只消一眼就明了。

咏三苦笑了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扒的，您的支票我明天再送来。”车子他停在远处，从下车走到这栋位于巷的房舍，那些相的摊贩不可能，也没那个胆偷他东西，近他身的…他脑中蓦然掠过一抹仓皇的身影。

原来是她，她是个小偷，难怪神如此慌张。

“不必啦。”东方红摇摇头。

“我又不缺钱用，你们该知晓，要你们按月送生活费来，不过是想看看你们兄弟罢了。”咏三俊朗面孔旋即勾起笑容“我们知道姑婆用心良苦。”

“可是你那个脾气很差的大哥却不知道。”东方红撇撇，不悦地说:“上回我只不过说路湘那个丫头不适合他，适合你，他就气得从此不来了，你回去给我好好劝劝他，我老了，没多少年好活，要他让让我，别跟我争，知道吗？”

“您放心，我回去之后一定再劝大哥来看您。”他嘴角不住倾出薄薄笑意，想到他母亲昨晚荒谬的话，如果姑婆知道了，不知会作何想？她大概就不会想再看到他大哥那只兔崽子了。

“还有，不止拓一，撤六为什么也那么久不来看我？算算，我整年都没看到他了，那孩子是不是很讨厌我？”咏三哂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