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王族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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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姓白，名为金刚。很别扭名字，却懂得几国文字，对突厥历史文化是了解得很深。名人录上还说明，他个人兴趣好，以及知好友。当荼蘼上面发现一个悉名字时，登时大为开心。

第二天一早，她备下几样即够档次又不太扎眼睛礼物，只带着两个丫头登门求见，车夫由一刀担任。当然，这笔费用是算诉讼费用中。

“请问小姐是说…”门房有些不信确认。

“康正源康大人。”荼蘼撒谎撒得连眼睛也不眨，“是康大人托我来，拜见一下白大人。”他能不经过她同意，随便向人推荐她来做状师。那么，她自然可以利用他名头，案件求证期间找人帮忙。

没错，白金刚大人忘年是康正源，韩无畏册子中特意标注。少年时康正源曾游学洛，受古都风采，英家英离老爷和白金刚都是那时候结识。想来，他少年有才，又是那样尊贵身份，必是各大人物结对象吧？

巴结权贵很重要，巴结未来权贵就重要，那是需要眼光。当然，也有真正以心相之人，但真心与假意，对荼蘼来说并没有影响。关键是，说得上话。

果然，白府大门很打开了，一个管家模样人了出来，对荼蘼恭敬地道，“小姐，我们白老爷书房候着呢，请您随小人来。”一边躬着身子施礼，一边用眼角余光偷瞄。

荼蘼今天特意打扮得文雅素淡，努力塑造“腹有诗书气自华”神态举止来。忍热戴了垂纱帷帽，遮盖住梳得整齐、只了紫玉蝴蝶苏簪蝉髻。身上穿着月白、深具汉风曲裾宽袖袍裙，樱草线鞋，手腕上套着一对翠如烟玉镯。

首饰是从她亲娘白氏留下盒子里找到。连她这不懂珠宝人都看出不一般了，可见品质是极佳。因为她知道，这种自诩有学问清人士低调奢华、不形迹傲慢，所以她不能失了身份。却也不能太张扬。求人事，当然要投其所好了。

只是，她到底不能把自家朴实平民马车也为此装饰起来，所以门房才会小看她，直到她报出康正源名字来。

白府不愧是清名闻天下书香门弟，与富豪之宅不同，而是闹中取静。内有乾坤。外面看着普通，但院内小桥水，曲径通幽，虽占地不大，也没有北方那种规整大气建筑风格，却处处透着雅意，显着别致心思。

荼蘼心中早有成算，因而举止神态都很平静。虽不轻佻地东张西望，却也大大方方欣赏白府美景，令那管家看得暗暗点头。心道真是有大家闺秀风采，不愧是与康大人那样人物相。只是自家老爷虽然还不到五十，却也是前年从长安致仕归隐，没听过长安有姓望族小姐呀。而不等他猜测出荼蘼身份，外书房已经到了。

年轻女子登门，白金刚管年纪一把，也谨守着规矩。偏荼蘼是顶着康正源之名，拜访之举透着正式，所以会面之处就选此处。对面就是一个极小莲池，青玉为栏。几枝白莲开得正好，衬着碧水，真是凉又清雅，果然是好地方。

荼蘼到时候，白金刚站书房前台阶上接。他五官清癯，身着魏晋风格宽袍大袖袍。头发绾起，却没有束冠，着古松木发簪，浑身上下透着轻松惬意，儒雅风。好像说:我是大文学家，我好有学问，功名富贵于我如粪土，我就是隐于闹市中隐啊。

反正不管怎么说，这个文名天下中年男，不管人品如何，外形还真能唬人，想来也是有真才实学。

“小女荼蘼，拜见白先生。”她上前一步，敛衽，执晚辈礼。

既然不官场了，自然称不上大人。但名人录中说得明白，白金刚特别不喜人家称他为老爷，嫌弃带着市侩俗气劲。而称先生，却中他意，到底透着读书人嘛。

而因为掉了帷帽，面容也了出来。不算是顶美，却也清丽秀气，令人很生好。而这幅身子被她占据前，受过严格礼仪教导，只要她注意些，举止就能优雅大方，非常优美畅。

“小姐客气了，里面请。”白金刚微笑点头。

虽与康正源平辈论，但面前女子太年轻了，白金刚就坦然受礼。反正站门边客，也显出了足够重视，事后不会令康正源不。自然而然，他认为面前女子与康正源有男女之间某些特殊关系，只是看不透这女子出身地位，但态度好些，总归将来没有亏吃。

丫鬟上了清茶点心后，荼蘼耐着子与白金刚寒暄了几句，讨论了些诗词什么。异时空大唐中，很多历史名人没有出现，荼蘼把大学语言那点底子拿出来，胡诌少许，竟然赢得白金刚刮目相看，对她态度愈发和蔼可亲了。

荼蘼看时机好，立即直呈正事，“白先生，女幽州时与康大人相识，他言谈中对先生之学问，极度钦佩推崇。他又知道我会来洛，嘱咐我若遇到学问上难题，就来向先生请教。所以，今我冒昧打扰。”

“学海浩瀚，谁人敢称明白，不知小姐心中疑难为何呢？”白金刚抚了抚颚下黑须道。

话，虽然说得客气，但却并不反对康正源吹捧话，可见是自傲之极。其实，那哪里是康正源说，不过是荼蘼随口拍马。

“其实我也说不清那难题是什么，就是从别处看到一个图形，或者说是文字，实分辨不出来，分外好奇。若不明白，真是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荼蘼进入主题，“听闻先生会好几国文字，特地来请先生解惑。”她说得夸张，但白金刚是做学问人，特别理解那种有题而无解、心难耐滋味，反倒对荼蘼又增加了几分好。

于是他问，“那图形是什么样？”荼蘼皱眉，“非常复杂，像是古文字。我眼掘，心又笨，没能完全记下来，只约摸有个大概印象。”听她这样说，白金刚也热切起来。他诗文一道上水准极高，书画上也是大家，但私下却是西域文化，以及古老文字。闻此言，登时大兴趣，“不如小姐纸上画出来，我再来看。其实很多古文字、古图画本就是残破，不必追求完整。”荼蘼大喜，当下就到书桌那边，凭借昨晚不睡，努力加强记忆，画出那个图形来。可惜照猫画虎，实是非常不像。

可白金刚却两眼放光，凝视了半晌后道，“这个确实是个图形，却是由古文字组成，像是突厥那边。”

“这个图形有什么特殊意义吗？”荼蘼紧着问。

“小姐稍待片刻，我去去就来。”沉了一下后，白金刚道。说着，步走出屋子。

这一等，就有半个多时辰。荼蘼不焦急，甚至以为她问题难倒了这位白先生，导致他羞愧之下潜逃了时候，白金刚终于回来了，手时捧着个两尺见方木匣子，看起来颇为沉重样子。

小凤想上前帮忙，被荼蘼眼神制止。谁知道里面是什么宝贝，绝不可主动出手，不然出了问题就麻烦了。

“来。”白金刚咚一声把匣子放书桌上，气吁吁地打开盖子，出里面一部书来。装，非常厚大，却不是刊印，而是手写。果然珍贵，因为手写可能是孤本、绝本。

“人力有限，好多学问并不能记脑子里，于是我经过多年研究，加上我老师心得，写出了这部书，还没有给人看过。”白金刚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翻到一处，“这几页，主要记录了突厥古老图腾，你来看看，哪个是你见过？”荼蘼连忙上前，随着白金刚手轻轻翻动，仔细辨别那几十、上百种图案。连看了三遍，她眼都花了，才终于有一个图形与她昨天从安夫人身上见到，脑海中重合了起来。

“就是这个。”她很肯定指着那个图形，指尖却不敢触碰到纸上。

“你哪儿看到？”白金刚皱眉，却不见多兴奋，而是有些狐疑。

荼蘼话舌尖上转了转，改道为，“年前，我无意中集市上看到一块织着这种花纹挂毯，觉得形状奇特，与八卦图接近，却又不是，好奇之下就记住了。”

“这是突厥王族徽印，也是他们图腾。”白金刚道，“就是三十多年前，占据我汉人河山突厥王族。据说，只有血统纯真王族中人，才敢用这个。”荼蘼心头一凛，面儿上却只出惊叹样子来，“多谢先生了，不然我还以为是什么文字，原来只是突厥王族标志！”说到这儿，突然灵机一动，拿笔纸上写下两个字，问，“先生，这个也是徽印吗？”

“不，这个是字。突厥古字。”白金刚辩认了一下说，“意思为:夜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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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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