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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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看到危机解除，桔想全身无力地呼出一口气。

看到朔月慢慢地走回来，她抹去额头上的汗水解除了围绕周身的妖力。但下一刻，背脊突然袭上一阵凉意。

“原来是你做的…”怨恨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桔想已经没有余力再做反应了，她只能睁大了双眼觉从背后传来的疼痛，看着朔月一脸紧张的表情飞身朝她奔来，然后身体一软…

“桔想…”朔月疾奔而来，抱起她瘫在地上没有力气的身子。

“你怎么样？！”

“我没事，这种伤…等一下就会复原了…”她面惨白，但仍然挤出一丝笑脸，要他不用担心。微颤的嘴说明了她此时正在忍耐的疼痛。

“为什么！”朔月朝向那张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孔，他正毫不在意地站在那里，手中的剑沾着桔想的血“为什么，七年前的事我已不再对你有怨，你为什么又要来毁掉我的一切！”这个男人总是不遗余力地破坏他认定了的幸福，七年前的他平静单纯地守着一个诺言却被无情地粉碎，现在他终于从过去走出、找到了所寻求的“永久”他想把一切都结束，然后同心的女子在这红尘紫中平淡地生活。但是为什么无法被成全，为什么他卑微的企求要一再地被破坏！

圣德面容鸷地说:“不能只有你一个人开心地过子，朕不允许！”他挥舞着剑不顾一切地攻来，朔月起身相，两柄长剑碰撞出星点花火。

朔月心中惦记着桔想的伤势，他不顾一切地猛烈反攻，之前想和对方平心谈的意愿全被抛诸脑后。

“我只有桔想了，她说要永远陪在我身边，你为什么连这也想来破坏？你破坏得还不够多吗？”

“不够的，永远不会够的…”圣德张扬地大喊。

“我没有欠你什么！”

“你有资格说这种活吗？”

“被带走的是我，一直相信着六岁那一年你说的话也是我，但是你却背弃了一切！”朔月将抑了太久的苦闷心情，全部咆哮给这个成就他过去所有期待与绝望的男人。

圣德用力地挡开他的攻击“朕背弃什么，朕为什么不能背弃，当初被留下的是谁，你懂什么！你以为牺牲了自己很了不起吗？你以为你是神佛悲怜的弱者吗？”两个人都是用剑的高手，但此时却越打越没有章法，他们用蛮力互相殴斗，就像没有任何技巧的孩子，只凭浑身挣扎的气焰要让对方折服。

“你又何尝懂得我的心意！”朔月“砰”的一声将对方的攻击化解掉“我一直相信你说的话，我一直在等.可是我等到的是什么！”

“我也在等啊！”圣德不再用高高在上的口吻维持自己的尊严，他费力地嘶声人喊，而下一刻剑“哐”的一声被打掉，在他身旁的泥土里，他不停地息，望向同样吃力地上下抖动着肩膀的朔月。

“什么意思？你在等什么？”朔月大口地着气，对上圣德是憎恨的脸。

“那个时候我说我们永远是兄弟，我们该是密不可分的，但你却像个施惠者一样不回头地走了，你可想到我的受？”

“圣德？”

“在他们担忧你会回来报复的时候，你可知道我有多开心？你可知我多想看到你慈悲面具下和我一样狰狞不甘心的面孔？”朔月望着面前几近崩溃的脸，因为震惊而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直以来他都认为，小时候强忍着眼泪离开是对的，因为是为了圣德，所以他不能说不想离开。但他这个样子是错的吗？这样做反而伤害到了圣德？

“我被教成只要高高在上地看着人们叩首，我被教成冷酷地面对中的一切。我以为你会回来，这个令我厌恶的自己我想让你亲手帮我了断，但是你却一直没有回来。我永远等不到你，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亲手毁掉另一个自己，断掉我的等待，也断掉我背负了这么多年的虚假的自己！”他猛然从地上出剑…

第一次听到圣德的真心，朔月一时难以反应过来，察觉到他突然发起的攻击，朔月连忙扬起剑勉强挡了下来。

“你以为杀了我就能摆被束缚的自己吗？”两把剑相互抵制，朔月咬牙问道。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你杀了我就再也没有人来承受你的任妄为，我死了谁来承受你这些偏执的借口？这七年你过得太平安乐了？知道我没死的时候你难道不欣喜？”他终于渐渐看到了圣德被撕裂的心房，痛苦地被太多的繁杂捆绑.那是圣德赤的怨恨，沉积了无数的光。

“住…住口…”圣德气吁吁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想要阻止他再说下去。

“我不是另一个你，我就是我自己，而这是你永远看不到的，因为你甚至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自己。”他们都被叫“过去”的东西束缚住了，只不过他选择了将情封闭，圣德却选择了将一切连同自己也全都破坏。

“不要说了！”

“你以为杀了我就能做回原来的自己，你只知道一个劲地往前冲，七年来你找到真正的自己了吗？你真的还记得原来的那个自己吗？”朔月置若罔闻地朝他近。

“你住口！”圣德恼羞成怒，他使尽全身的力气将剑落下，但他却在朔月冷静的阻挡下被震得往后退下两大步，手中的剑再一次被打掉，飞得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