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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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他的表情…”桔想不自觉地后退了一大步，撞入朔月的怀中。

朔月扶住她，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死去的人。凝重的夜幕、室的血味此时有些让人不过气来，他看不懂那个僵在脸上诡秘至极的笑，只是那些话、那种笑，在他身体深处有个强烈的预，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有什么东西正要突破一切的阻隔将他隐忍了许久的东西铺展开来。

“不可能，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朔月低嚷着。不可能再有什么事发生了，所有的一切在七年前都已被埋入了尘土，都已在霾血腥的空气中被画上了句点，已经不可能再陷进去了。

“朔月你怎么了？”桔想紧紧地拉住他，小手触上轮廓分明的脸，想安他这突如其来的无措。

“我没事，我没事…”朔月低垂着眼眸不住地重复自己不要紧，强下心中如麻的思绪。

他对现在的生活到很意，平静安稳，尤其是在桔想来了之后，就像花开预示着冬季的结束，和煦的光渐渐开始温暖他所在的地方。每天看到她在屋子里忙忙碌碌地整理打扫；笑脸盈人地端着热腾腾的饭菜上桌…即使常常难吃得让人无法忍受；为院中的紫花浇水在一片粉的花海中美得如灵一般。他喜那样的生活，甚至期待能一直这样下去，他不会让过去的事情打破现在的宁静。

“我没事，我没有惑，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惘不定了。”朔月抓起桔想触摸在他脸上的手，给她一个坚定的浅笑。

桔想端详着他的笑容，吁了一口气，也跟着他笑起来。虽然不太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但是知道他没事就好。

“我们不能在这久待，回客栈吧。”朔月刚说完，突然背脊袭上一股凉意，他直觉地转头，看到原本合上的门突然被风吹开，夜晚的冷风顿时袭了进来，让人不自觉地浑身一颤。

“有人来了吗？”桔想紧张地靠近他。

朔月持剑待战，定睛细看，原本没有人走动的外头，此时有两个人影正朝这里缓缓走来。

一个是儒雅英的青衣男子，剑眉鼻面貌清雅俊秀，但又觉得如同在薄薄的云雾中飘乎不甚清楚，他白皙的面容上是浅浅的不应存于世的离笑容，仿佛隔人于千里之外的遥远。男子的身边是一个只高出他侧的小女孩，十岁左右的年纪，稚的脸庞上却有着与年龄不符的睿智。两人步过门槛，一步步地朝这边走近。

原以为是绣柳庄的人，但准备扬剑的手马上又放松了下来，因为对方似乎并不是冲着他们俩而来，觉不到任何一触即发的杀气。

那两人只是慢慢地走近，周围的气氛也变得有些不同寻常，仿佛沿路经过的地方都能生出幽暗的花朵，将这本该是光亮的房间也绕成幽幽的黑。虽然只是种觉，但不知怎的，这房间真的开始显得有些暗寒冷起来。

朔月只是警觉，桔想却浑身颤抖，她死命地咬住自己的手背，想抑下心中的恐惧和慌，可那从四周生出来的寒意却让她不住地打颤。

“桔想，你怎么了？”

“是…是他们…真的是他们…”她大口地气，声音微弱得听不见“是勾魂使…是皇腾啊…”那天在市集上她没有猜错，真的是他，勾魂使皇腾，他真的来了！

“什么？”朔月一惊，下一刻已看到那两人从他们身边视若无睹地走过，来到死去的男人的身旁，然后停下脚步。皇腾喃喃几句之后，长指一勾，死去男人的魂魄便缓缓地从体中起身，如从地上爬起来一样笨拙地离了原本的躯体，最后面无表情地直地站在对方的面前，等待地府使差的命令。而地上的那具一模一样的尸体，仍是没有任何改变地躺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