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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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别紧张。”她扯着笑，低着头，她的小手被他的大手紧紧握着，好温暖，但还是无法驱散她心里不断涌上的寒意。

他以为她六神无主是因为紧张，今天为了新电影一个小角，要试镜，但这并不是真正的原因。

她另一手覆在他手背上，将他的大手圈在自己双手之中，学长说他从小就有家里帮忙，寒暑假的工作就是种茶，学长家有好大一片茶园。

他说他的手很，也不好看，但她就喜这种糙温暖的觉，或者说…只要是他的，她都喜。

“我没有紧张。”他她的头发，她忧悒的情绪让他担忧，只能为她打气。

“你很，一定会录取的。”她摇头，突然很厌恶自己的工作，如果她只是一般、普通点的女孩，那会不会有不同的结果？

“学长，你觉得我漂亮吗？”他愣着，一时之间不知要怎么回答。

“当然，你很、很…漂亮！”学长俊朗黝黑的脸孔整个红，慌张失措，没把握怎样的答案会让她最开心。

他不想显得浮夸，一直都是这样的，他很体贴，对她很好，希望她每天开开心心…

“如果我没有这么漂亮呢？”他反手将她的手紧紧包在自己的手掌中，认真地凝视着她。

“别给自己太大的力，之后还有许多机会，况且你一定会得到这个角的，不是因为你的容貌，而是因为你真的很。”她笑了，眼眶里却泛着泪。她想，如果今天她和他立场对换，学长会怎么选择？

因为喜一个女生，却必须和养育、呵护他的家人冲突对立？

因为喜一个女生，需要放弃原本自己应该继承的一切，至此他将一无所有，同时辜负家人对他的期许？

因为喜一个女生，他现在可以不顾一切只要她。只是…十年后、二十年浚，当情疲惫了，那时的他会不会后悔今的选择？

“怎么了？”他皱眉，心急她眼中的悲伤。

如果是学长面临她现在的挣扎，他会怎么选择？

向来，他们都希望彼此都好…她无助地偎进他的怀里。

闭上眼，忍住泪，轻轻地叹息。

“好久不见，学长。”褚颂元看着眼前的黎俐，他原本是要让小么去处理采访的事，无须和她见面。只是当他看着电视台的采访车由山下蜿蜒而上时，他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脚步，由茶园的另一端赶回主屋。

他说过岁月是厚待她的，她更加美丽，绽开如怒放的花朵，自信依旧，年少时眼中的天真稚气也蜕变得成稳重，在人群之中她还是最耀眼的一颗明星。只是…神却是极其小心翼翼和迟疑？

不安吗？

呼，都是过去的事了，年少的纯情恋，就算痛过、怨过，岁月也会将它辗平，剩下的也只有慨过去旧情的那种淡然惆怅。

他眸光幽暗，嘴角漾出了笑意，长臂往前一伸她的头发，就像过去一样，但并非出于宠溺，仅是学长疼惜、友善的问好。

“看到学长吓坏了？”她的心狠狠一揪，过去所有美好的回忆透过他温热的大手，就这样硬生生给唤了回来。这些年她为了“遗忘他”所做的努力，正式宣告全部泡汤，突然间她好想投进他的怀里，抱抱他，哪怕只是一下下都好…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黎俐深呼，漾开笑，笑容对她而言很简单，前一秒她可以很生气的和摄影师争论角度问题，下一秒在镜头前，她还是可以笑得很漂亮。

“学长神很好，这么多年不见，学长一定过得很好。”方才他善意的回应，让这十年后的重逢有了平和的开始。

说她小心翼翼，他自己何尝不是呢？深怕哪一句话、哪个表情处理得不好，让她有受伤的觉，这些他都不愿见到。

对褚颂元而言，这些年来，无论是什么情在心中沸腾，对当年的怨怼也好，心灰意冷也罢，或是对旧情的慨…再次巧遇，他还是保持着过去对她的态度——她开心就好，这比一切都重要。

“很好，就是忙，茶园事情不少。”黎俐指指学长后面那一大片茶园。

“这一大片的确会让学长很忙碌。”这时候黎俐完全就是演技派的，她一直觉得自己演技普普，今天意外发现自己有拿金马奖的实力，伤可以和笑容成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