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心系佳人醉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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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飘云见来人了一手上乘的轻功,脸上显现诧异的神情,等看清来人的身影后,心中暗喜道:“这小伙子好俊,好像在哪里见过。不管如何,今天非把他留下来不可。"心中得意之情浮在脸上,她笑眯眯的道:“这位小兄弟,你要做什么?"勾魂摄魄的声音,轻轻的传到纪天寒耳中。
苏婉儿见陆飘云又来这招,急忙道:“公子,你千万别中了她的妖术。”纪天寒听到她话中关怀的语气,心中暗暗叹息道:“她果然不记得我了。"其实纪天寒容貌身形变化颇大,又经历一年多风尘洗礼,早已不是当年玩蟋蟀的少年。只是他心中已经认定苏婉儿忘了他,心中难掩失望之情,所以才发出这种叹。
陆飘云见他不答,又嗔道:“赶快过来姊姊这边,让姊姊好好疼你。"声音比上一次更动人心弦。
苏婉儿见纪天寒不语,以为纪天寒又中了她的术,连忙举剑依仗前,以防纪天寒忽然施暴。
纪天寒被眼前白晃晃的剑光惊醒,两眼直视陆飘云道:“这种勾魂摄魄的术,只能骗骗心术不正之人,对我起不了什么作用。”他一开口,苏婉儿又惊又喜,陆飘云则又惊又怒。
苏婉儿喜道:“原来你没中妖术。”陆飘云则道:“好小子,果然有一套,这下子我非得到你不可了。”纪天寒笑道:“可惜你上次没捉走我,这次你可要倒楣了。”陆飘云一怔,仔细看了看纪天寒,喜道:“梅镇一别,没想到你越来越俊俏了。”苏婉儿一听,心儿差点从口腔跳了出来。心道:“原来他没死,他真的没死。”刹那间,好像一切都停顿了,苏婉儿的一双晶莹的大眼睛,直直的盯在纪天寒脸上,已经模糊的记忆一瞬间又找了回来。两张相差六年的脸孔,逐渐的合拢在一起,果然是他没错。苏婉儿只觉得天旋地转,浑然忘了大敌在侧。
陆飘云媚眼如丝,娇笑道:“你答应留在我身边,我就放了这些人,这样易好不好啊?”纪天寒冷笑道:“放了他们?那还不容易。"说完左手按住丹田,右手抚。一股内力凝聚在口,突然张口猛力一吼。众人耳边宛如响起一声霹雳,身体震了一下。
陆飘云脸大变,怒道:“你这臭小子,竟敢破我的勾魂术。"原来那勾魂术只是简单的催眠术而已。用狮子吼一类的功夫就可以将人震醒。虽然纪天寒不会这种佛门功夫,但是陆飘云所用的只是最浅的勾魂术,纪天寒用内力一吼,只见众人惊吓后渐渐恢复神智,竟有异曲同工之妙。
唐尚礼恢复神智,看见身旁的人相拥而泣,自己前来救人,却被人所救,一时到羞愤难当,竟没有向救命之人道谢,反而向陆飘云扑去,想要一雪前。
纪天寒看他一掌拍向陆飘云,心中怒道:“这周遭的人尚未散去,刀剑无眼,万一失手,岂不伤及无辜。这人说话分明,做事怎这等莽撞。"但是错误已然造成,纪天寒转头向苏婉儿和峨眉四剑道:“请姑娘帮忙疏散群众,免得波及旁人。
“话未说完,忽然峨眉四剑一齐惊叫,纪天寒急忙转头一看,陆飘云和唐尚礼却已经罢斗,两人相隔一丈有余。
纪天寒看两人脸大变,神情恐惧不已,顺着他们的眼光,只见两人中间的地上赫然是一颗血模糊的头颅。头髅的颜面已经支离破碎无法辨认,但是一直滴落的血滴,表示这颗头颅是刚刚被摘下的。忽然峨眉四剑又齐声惊叫,一齐向后跳开。从人群中窜出一人,身鲜血,手中还提了两个头颅。纪天寒看那人双目赤红,口中"呵呵呵"的咆哮,似乎已经发狂。只听他大叫一声将头颅往峨眉四剑掷去,身子却往苏婉儿扑去。纪天寒不加思索,一招拨云见从那疯子双手穿过,左掌击中他的小腹,右掌击中他的口。纪天寒双掌如击岩壁,震的双手发麻。那疯子恍如不觉,前进之势未停。纪天寒一转身,一掌击中那疯子背上,那疯子藉势向前,眼看那疯子五指要入苏婉儿背部,苏婉儿还在怔怔的发呆。峨眉四剑持剑上前却已不及,纪天寒大惊,往前一纵抱住苏婉儿着地滚开,尚未起身,忽觉背后一股劲风袭到,背上一凉,寒冰剑被那人一把扯下,衣服也被撕下一大块。苏婉儿被纪天寒一抱一滚,脑中清醒后发觉被纪天寒抱住,红晕双颊,心头怦怦的跳,完全不知刚才的凶险。
峨眉四剑刺向那疯子,那人没有闪躲,峨眉四剑正自高兴,却觉剑尖处及之处,有如玉石般光滑,剑尖竟然往身边滑了过去。四人大惊急忙回剑。那人双手一摆,两道刚猛的掌力将四人打的倒退数步。
那疯子退峨眉四剑,转身扑向唐尚礼,唐尚礼大骇,一招老树盘扫向疯子的小腿,唐尚礼踢中疯子小腿,犹如踢中铁柱一般,痛的大叫一声。那疯子五指顺势往唐尚礼颈部抓去。
纪天寒见情势危急,对苏婉儿道:“你快带着峨眉派的小姑娘走。"说完双手在地上一拍,一招星经天由半空中往下踢中疯子的肩膀,那疯子身子往前倾倒,站起身后扑向陆飘雪。
唐尚礼逃大难,斗志全失,双足一点往后一纵,拉住苏婉儿的右臂道:“咱们快走。”苏婉儿在纪天寒跃起身时看见眼前情势,心里也是惊骇莫名。纪天寒救了唐尚礼的情形看在苏婉儿眼里,对于唐尚礼只顾自己逃命的举动心下不,右手臂一甩,冷冷的道:“要逃你自己逃,我可不会弃友而去。"说完奔向峨眉四剑,将她们一一扶起。唐尚礼呆在原地,心中踌躇着是否要独自逃命。
陆飘云侧身闪过那疯子,反手一掌劈在疯子颈部。此时纪天寒也一拳击重疯子的右颊。
疯子呼的一转身,掌风大盛,一掌劈向纪天寒,纪天寒见来势凶猛,右脚在他掌上一踢,藉势往后翻了个跟斗。陆飘云见疯子背部大空,一掌直击过去,没想到那疯子突然大力往后一跳,背部上陆飘云右掌,陆飘云暗自庆幸,不料右掌甫接,一股惊涛骇般的内力汹涌而至,陆飘云右臂喀啦数声,断成数截,疯子后跃之势不止,背部撞上陆飘云口,陆飘云眼前一黑,嘴中吐出一口血在疯子的颈上。疯子一转身五指便往陆飘云心口落。陆飘云口剧痛,眼见疯子五指向自己的心口,心中一苦,闭目待死。
纪天寒见状大惊,心想与疯子的距离过远,使一招飞梭追月也救不了陆飘云,该如何是好?心念飞快转动之时,忽见疯子身后不远的寒冰剑,暗道:“赌一赌。
“于是双足用力一蹬,左手使出控鹤功,就在电光火石之间,寒冰剑呼地飞入纪天寒左手,纪天寒右手出寒冰剑,一剑从背后刺入疯子的心脏。
陆飘云闭目不闻声响,张开双眼。只见那疯子双眼暴睁,一柄剑从心穿出,竟已死去。
纪天寒一击成功,心中暗道侥幸。万一寒冰剑也杀不了这疯子,只怕自己都要逃命了。
想起刚刚这一战,实是生平最凶险的一战。虽然此人已死,但是心跳却久久不能平静。
峨眉四剑脸惨白,站起身来向纪天寒道:“多谢公子相救。"四人声音颤抖,余悸犹存。
纪天寒向四人微微点头,眼睛转而看着陆飘云。看见她由婢女搀扶进入万红山庄。此时众人劫后余生,再没心思去理陆飘云。峨眉四女毕竟是小孩天好奇,一齐围着纪天寒问长问短,苏婉儿心中有千言万语,却只能在旁微笑看着纪天寒被四女轮发问。纪天寒无奈,被四女硬拉回客店。其实纪天寒心中舍不得苏婉儿,假装被四女拉回客店,只是想多看苏婉儿一眼而已。
唐尚礼心中羞惭,一路上跟着回客栈,途中竟不敢看苏婉儿冰冷的眼神,更别说是和苏婉儿说话。直到唐尚礼见苏婉儿经过后花园,他呼住苏婉儿,道:“苏姑娘,今天之事,实属意外,希望姑娘不要放在心上。”苏婉儿不理会他悔恨的表情,冷冷的道:“怕死是人的天,那也没什么。个人有个人的处事态度,我有什么权力去指责别人。”唐尚礼听她语带讥讽,陪笑道:“姑娘生气是有道理的,不过就算是我要走,也是记挂着你,不是吗?”苏婉儿听他犹自为自己辩护,心里更怒,道:“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你逃到那里,自己去便是,何必牵扯到我。”唐尚礼听她奚落不停,心想美人还没到手,只好先忍着点。
于是强按下心中的不,捧着一句句奉承的话,只希望先化解苏婉儿心中的怒气。
纪天寒将包袱放下后,将长剑放在桌上,往食堂的大厅走去。途经后花园,看见苏婉儿和唐尚礼在月下相会,心中不由自主的一阵酸楚。心想:“我何必杵在他们两人中间,引起不必要的尴尬。还是过自己无拘无束的江湖生涯吧!”于是转回到房间拿起包袱和寒冰剑,一转身看见镜中自己身穿布衣裳,与唐尚礼的锦衣玉冠相比,有如天与地。纪天寒生平第一次到穷富之别,心中不由的自惭形秽。纪天寒脸上出苦涩的笑容。开启房门便离去。刚踏出一步正好遇到峨眉四剑中的宋若月。她看纪天寒背着包袱准备离去,道:“纪公子您要上哪儿去?"纪天寒随口答道:“今那疯子的来历,我颇有兴趣,或许陆飘云会知道。我得先去问陆飘云,万一她伤重不治,岂不是失去一条唯一的线索。”宋若月带着怀疑的口吻道:“追问陆飘云也不用连包袱都带走,公子是不是想离开?”纪天寒不想多留片刻,徒增伤心,于是道:“没错,我尚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说完后不理宋若月的追问,快步离去。
宋若月看着他的背影,自问自答道:“是谁惹他生气了?是我吗?”纪天寒一路直驱万红山庄,路上想起今之事,只觉得事情透着古怪。武林中高手不乏,只是如此一身罕见的横练功夫,行走江湖至今,未曾听闻。慢慢走近万红山庄,花香阵阵,沁入心扉。想起苏婉儿复见又失,心中多失望无奈。
纪天寒敲门拜见,说明来意后,婢女引进内堂。堂上白纱四挂,风起飘飘。地上红毯鲜丽,干净无暇。陆飘云躺在万花丛中,脸苍白,气息奄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