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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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头发也不知有多久没梳理了…如今在他眼中，她已经没有半点值得留恋的了…他也许本不想来见她，只是恨得想当面出口气才会来这永不见光的暗地底。

她奋力地想看清楚他，用尽这身病体的所有力气，她想看清楚他。

这很有可能是他们的最后一面了。

她想说，说出心里的话，喉头艰困地咽几下，还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是无辜的…其他人可以不相信她，可她只求他一个人相信。

他会相信她的…是吧？即使他对她没有一丝怜惜，但是也该有夫的情义，只要有一点点…

她哀伤的凝望里，泪水模糊；这一刻，尽管心底知道自己是不被的，可她还是选择了人。

这里的生活并不快乐，寂寞冷清，刻板抑，她就算是跟相公在一起时，也不能得到一点娱，有的只是他冰冷淡然的气息。

但是，这也就够了…

只要是在一起的，就够了。

身上突然窜起一阵寒冷，她猛地打颤，剧烈地咳了起来！

像是受不了她这副病样，相公突然朝她扔下手中的画卷，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她立即吃力地爬了起来，忍不住喊他…

他冷冷地回头，目光鄙夷，咬牙切齿地说…

人！

她冻结似的待在地牢里，失神地看着他远去。

随著他远去的，是她曾有的美丽幻想、她曾有的殷殷期待…

“人”！

她已经死了…自这一刻起。

外边发生了什么事，她都不理，她只是静静地落泪，无声无息地任心痛蔓延扩散。

可是泪水尽后，为什么还是止不住颊边温热的意？

她的是心痛的眼泪？亦或是心伤的血泪？

她不知道。

她也不在意。

神魂飘渺间，她遁入了永恒的寂静，离开这个曾经炫目的百花人间。…“戚小姐！戚小姐！”秘书摇晃著她的肩。

戚嫚华幡然觉醒:“啊…］“戚小姐，你还好吧？”秘书小姐有点害怕。

也不能怪秘书小姐的反应怪。因为，戚嫚华脸上布了泪水，神情狼狈哀戚。

她止不住眼泪！心里难受得像是被人刨了个大。

“我没事，我没事…”她拼命摇头，用力抹丢脸上的泪水。

但是眼泪还是不停下，她哭得颤抖，不下心里巨大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