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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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防门边放着家法,他决定从窗户进,师父教的武功竟在这种时候发挥作用。师父他老人家要是知道了,不晓得会不会从坟墓里爬出来废了他的武功哦?管他那么多,先把书呆子哄完,再到睡梦中哄师父吧!
蹑手蹑脚地从半开的窗子里跳进书房,用椅子遮住身体,伸长手臂他将画上笑脸的大拇指横到了她面前。
“学生错了,请师父原谅。”无须分辨,楼起马上知道这个挂着笑脸的大拇指是属于谁的。想也知道,只有那种在市井上混的子会玩这种把戏。她该如何告诉他,她并不是在生他的气,她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不平静的心情。
回想自己出生这十七年以来,楼起从未像现在这么依赖一个人,她怕…她怕再留下来,她将永远无法达成自己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决定。她怕自己会再次失去人生的目标,除了读书她什么也不会,不读书,楼起还能做什么?不做学问,楼起还是楼起吗?
“我都这样了,你还不能原谅我啊?”诸葛少有点委屈“我不就是没事先告诉你我是武林盟主的师弟嘛!说与不说有什么区别,我还是我,我还是大字不识几个的子,我还是你的学生啊!”其实诸葛少事先没说是觉得没有必要,他原本想着三个月以后她就要离开,他好歹也是个大男人,怎么能让一个比自己小八岁的女子教导来教导去呢!面且他怎么知道他随便说自己是鸟,她这个书呆子就当了真,还深信那个什么疑。更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该死的在乎她的想法,她的觉,她是否生他的气。喂!她只是一个小眯眼书呆子,她凭什么让他猪少爷为她心?她配吗?
她配!因为是他给了她这样的权利。
有点气地站起身,他狂放不羁地坐在她的对面。
“好吧好吧!阿起你听着,我现在把一切都告诉你。”她小眯眼一挑,直勾勾地望着他“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他什么时候又耍她了?楼起眯着小眼警惕得弓起了背,像只被攻击的猫。
“你个女人怎么这么小心眼?我这不就准备说了嘛!”也不管桌上这杯茶是不是她喝过的,他端起来就灌了一大口。
“大概我五岁的时候,爹为我请来了一位夫子。我知道爹的意思,我爷爷是做土匪的,后来从了善,开了一间酒楼。传到我爹手上,生意是越做越好,越来越大,可我爹他识字不多,总觉得自己在达官贵人面前抬不起头来,所以希望我这个儿子能有出息,能为他挣面子。”听故事听到兴头上,楼起忘了那番藏在心底的烦忧“既然知道你为什么不好好学?”
“一开始的时候我也很听爹的话,读书、写字都很用功。可我渐渐发现无论我怎么用功,无论爹对那个夫子多么客气,那人始终看不起我们父子,他觉得我爹赚的都是肮脏钱,觉得爹没学问、俗。”虽然那时候他还很小,但是爹被那位西席骂得抬不起头来的场景,他这一辈子也忘不掉。
“这人怎么这样?”楼起要以读书人的身份怒斥那位没水准的夫子“世上不识字的人多了,如果凡是认得几个字的人都像他这样,那还了得?”了得不了得诸葛少不知道,年幼的他只知道要保护自己的爹爹不被坏人欺负,因为他自认比爹多认识几个字。
“有一次我又看到他在下人面前取笑我爹,我气不过就拿弹弓打破了他的脑门。他离开我家后四处说诸葛家的少爷如何如何坏,以至于很长时间无论爹出多高的价钱都没人敢来我家做西席。渐渐地我也皮了,成天在外面转悠,这样就遇上了我师父。”
“你就这样开始了你学武的道路?”这个“武”字又是她咬牙切齿咬出来的,旧恨在心中呢!
诸葛少怎会听不出来她话里的别扭,掏掏耳朵他全当听不见。
“当时师父他听人说在杭州一带看到了我师兄,所以就找了来。师兄没见着,他人却病了,就倒在我家开的酒楼里。我也是图个好玩,就找了大夫来瞧他。这一来二去,我们也了。后来他觉得找我师兄的希望越来越渺茫,所以想再收个徒弟,好把他的武功传下去。大概他觉得我身体条件还不错,就收了我做关门弟子,而他之所以会教我武功,一个很重要的目的就是希望我能在他百年之后帮他找到师兄。让我觉得奇怪的是,一直到死他都非常坚信师兄一定还活在这世上,所以他才要我见到师兄后把那句话带给他。”这一直是楼起最好奇的地方“现在你不是找到你师兄江海天了嘛!他就是凉夏和赋秋的爹,既然你都知道了,为什么不去见他,不把你师父的话带给他?”玩着桌上的笔,诸葛少冷静地问她:“你还记得凉夏和赋秋是怎么形容他们的爹吗?”
“当然记得。”凉夏所形容的江海天实在是太有意思了,楼起想忘都很难“凉夏说她爹成天唠唠叨叨,就跟老母一样。他们姐弟俩有没有吃好,有没有穿暖,她娘有没有休息好,有没有进补都是他唠叨的内容。而且,只要凉夏的娘瞪瞪眼,他就立马吓得直哆嗦,双手捏着耳垂,嘴里只会说一句话:‘不准打脸。’还说他夫人拧他的耳朵,他连躲都不会。”
“你知道师父口中的江海天是什么样的吗?”诸葛少一字一字说给她听“师父说大师兄冷漠无情,寡言少语,他甚至不会笑,像一块千年寒冰追求着武功的至高境界。他二十三岁上打败数十名武林高手、前辈成为武林盟主,两年的时间树立了在江湖上的至尊地位,随后独自出动去驱除萨教的真女――也就是后来成为他夫人的那位女子。我不知道这过程中究竟发生了怎样的故事,但师兄既然愿意放下武林盟主的位置,被凉夏、赋秋还有他们的娘欺负得庄跑,可见他很喜现在的生活。”他一本正经的面孔有点陌生,那不是她所悉的子。
“你不想打破他现在的生活对吗?你师父要你带给他的话和他现在的样子完全不符,是不是?”歪着头,他笑得有点坏“阿起,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聪明?男人不喜太聪明的女人,小心你以后好不容易找个人嫁了出去,还会被休掉哦!”子还是子,诸葛少爷终究是猪少爷,一切都没变,她倒是更喜这样的他。不能说是喜,准确的说是习惯…对!就是习惯。
“这么说我猜对了?”点点头,在她面前他不想隐瞒。
“师父是江师兄的亲爹,他要我带给师兄的话只有一句:“就是死,江海天也要坐在武林盟主的位置上死。”
…
师父他对名利一向看得很重,我识字不多,这点还能看出来。”
“我有点明白你的师兄以前为什么会‘冷漠无情,寡言少语,甚至不会笑’,我也有点明白他为什么会选择以失踪的方式告别你们口中的江湖。”以前楼起曾经在书上看过对“江湖”的描述,她一直以为那是一个遥远的地方。在那里没有朝廷的管辖,杀人也没关系,谁把谁打倒,谁就是真理。人们不用劳作,没有男女之别,大家可以坐在一起喝酒、吃,而且口袋里永远装着的花不完的银子。从莫山庄走了一圈回来,她更觉得其实江湖和朝廷很像,都是强者聚集的地方。谁有钱有权有势,谁就是个中人物,谁就可以为所为。这种地方,她还是不去为妙。
“你真的不再去见你的师兄了?”她无所谓,就怕他师父在地底下气得冒烟。
必于这个问题诸葛少考虑了很久“凉夏说师兄他过得很快乐,比天底下大多数的男子生活得都更快乐。我也能想象师兄他每天忙着无字酒庄的事务,回去后和自己的娘子、孩子相聚的笑容。就是想到了这一点,我忽然觉得师父给我的任务没那么重要了,心里顿时放下了这个沉重的包袱。过段时间,等我闲下来了会去见见我的江师兄,不过我不是劝他去做回武林盟主,而是想看看他究竟有多快乐。”说起来奇怪,自从那天听了凉夏描述师兄被“欺负”的幸福生活,再看到狂澜被凉夏折腾得惨歪歪却依然不改初衷,他的心中突然浮现起面前这双小眯眼,好像有线系在他们中间,解不开,理还,不知道这是一什么线。她学问那么好,不知道她知不知道?
算了!还是下次再问吧!。4yt。4yt。4yt股搭在椅子上,诸葛少的腿跷着桌子面,悠哉地晃着腿双,他斜扫了她一眼“我的故事都说完了,不彩啊?”楼起给予的评价是:“非常彩,比一出传奇剧还好看。”
“既然你这么意,是不是该说说你自己的故事?”他可是商人,商人从来不做亏本生意的。青楼女子卖笑,恩客你还不赶紧掏银子。
“我…我没什么故事好说。”眯着眼,楼起端起书想继续看下去“我的人生都是和书联系在一起,涸戚燥很无聊,你不会想知道的。”
“你不想说,那就让我来说吧!”难得能有机会让他这个子来做表演,诸葛少这就上场了。
“那天在莫山庄,凉夏用一块纯金打造的金牌打发了那帮名利熏心的江湖人士,我记得那块金牌上面刻着一个‘香’字。她说那是当今皇上、皇后御赐的金牌,同时赐予了她‘天下奇女子’的称号。凭着它,凉夏可以向武皇后要求必要的决断权,也就是说它象征着皇族的势力。凉夏还说这种金牌共有三块,你听后喃喃自语了一番,后来我听你说凉夏是三香中的‘酒香’。当时我就在想,如果凉夏是’酒香‘,那么另外两块金牌在哪里,另外二香又是何香?”这个问题他想了很久,直到…
“直到我们回来的路上你说要去看望家的二小姐望断云,我这才想起来,如果世间有三位奇女子,那望断云不用说,绝对是其中一位。我常年在生意场上打滚,久闻望断云的大名。传说她从十四岁起执掌望家八字六十四商行,下属分舵总计超过两百家。不管这传言是真是假,她一个姑娘家在四年的时间里将望家势力扩大一倍,让‘天下首富’的名号遍布中原,这却是大家亲眼所见的事实。如果我猜得不错,她就是三香中的‘钱香’,她也有一块和凉夏一样的金牌。这样看来,只剩下最后一块金牌,最后一香…”不用他再多做推断,楼起将一块亮锃锃的金牌放在于他面前“这是第三块金牌,我是武皇后娘娘亲赐的‘天下奇女子’之一,也就是最后一香…书香。”早点招了不就好,他诸葛少虽然识字不多,可头脑不笨,要不然也不可能把诸葛家的生意做得直上高楼。还记得楼起初次见凉夏的眼神就好像她们曾经在哪里见过,随后她又去见望家二小姐望断云。诸葛少再一联想天下奇女子中的“奇”字,如果望断云的经商手段、那凉夏的酿酒术能称作“奇”那么阿起的学识绝对也是一奇。只不过,他觉得她更奇的是糊,居然相信他拥有像鸟儿一样自由飞翔的特异功能,整个一书呆子。
不过他那点小聪明还是有想不通的事“你都有皇上、皇后御赐的金牌,怎么会跑我们家来当西席?”摇晃着手中的金牌,楼起像在看着别人的东西。对着烛光,她的眼睛缓缓睁开,目光却更加的惘。
“有一个家族,每代生下的女孩都要从小接受培养,培养成世间最有学识的女子,她要比天下大多数的男子都更有学问。然后,在这一代的女孩子中间挑出最优秀的那一个,送到中做女官。她要做公主的师傅,长年陪在公主身边为公主熏染上良好的学识。等到公主成年出嫁后,当朝皇后会为公主的这个师傅在诸位王侯中挑选一人,将她嫁出去。娶她的这位王侯可以另娶他人为,两个女人同时有着正身份,彼此间不分大小。
“就这样,这个比天底下大多男子都更有学问的女孩就这样过完她的一生。这样的命运在这个家族里延续了八代,有八位女子重复着同样的命运。这八个人中最长寿的一位活了二十九岁,最短命的在出嫁后半年内就病死了。当然,她们都享有等同皇族的葬礼,但是最高规格的棺木也同样埋葬了她们追求幸福和快乐的权利。”诸葛少明白了“你就是被选出来的第九代女官?”木然地点点头,她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袒自己的身份。
“我们楼家这一代中共有十四位女孩子,最后我被选出做太平公主的师傅。不知道算不算幸运,皇后娘娘非常赏识我的才学,她赐给了我这块金牌。那天我看书忘了时间,等到太监来催我的时候,凉夏和断云已经接了金牌离开中,我从偏角门边看了她们一眼。望家商行经常为中置坝讷西,我和断云经常能见到面,彼此间很是悉。这次去莫山庄是我第二次见到凉夏,所以觉得面,一时间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直到她亮出金牌,我这才回想起来。”原来她真的是公主的师傅啊?上一次诸葛少和她争论的时候,她就说自己是公主的师傅,当时他不信,没想到这世上什么怪事都有。不仅二十五岁的子会找个十七岁的姑娘做夫子,这夫子还是公主的师傅。这么说,他诸葛少和公主是同窗喽?
“可你怎么能离开皇呢?我是说,你既然是公主的师傅怎么随随便便就来到江南了呢?”
“半年前太平公主出嫁了,我已经不再是她的师傅。”听她这么说,他的心顿时了起来“这么说…这么说你很快就要回到皇中,让皇后娘娘为你挑一个肥头大耳的王爷嫁了?”听他的口气怎么好像是要把她这只小绵羊丢进狼窝的觉?楼起笑了笑,轻声说道:“不!我不要成为第九个短命而不幸的女子,我不要这样的命运再发生在我身上。公主出嫁后,皇后娘娘问我相中了哪位王侯,她说她要为我做主,我拿出金牌请她还我自由。我要读遍天下书,行遍天下路,我不要被束缚。在我的恳切央求之下她答应了,所以我才能来到这杭州城,并且得以成为一个子的女夫子。”说得人家还怪不好意思的,诸葛少挠了挠脑袋顺势岔开话题:“这么说你还有家人?那你都不想回家看看吗?”他轻易踩到了她的痛处,默默地摇着头,楼起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抚着那块给天下女子最高评价的金牌。
“楼家的每个人都知道将女儿送到中做女官就是给她不幸的开始,但是每一代的长辈都拼着命地想把自己家的女孩送进中。楼家的规矩是,谁家的女儿被选进做女官,她的父亲就成为整个家族的族长,享有全族人的尊重,可以拥有数不尽的财富和最高决策权。对他们来说,这代表着荣誉、金钱和权利。”诸葛少不屑地撇了撇嘴“我怎么觉好像在卖女儿?”
“你的形容真是一针见血。”又说他听不懂的“四字真言”他翻了一个白眼“我要是你,我从小就不读书,不做最优秀的那一个就没人指望我进做女官了吧!”
“你以为每个爹都跟你爹一样好说话吗?我们姐妹几个要是不读书就不给吃饭,书读得不好吃饭的时候就得站着,背不出文章还会被打得很惨。”就是因为年少时的记忆太过深刻,所以她离开了中也不想回家,她不想自己好不容易争回的命运再被利熏心的爹所摆布。
这天底下还有这样的事啊?诸葛少可是头一次听到,小时候他就是上房揭瓦,爹也就扯着嗓子喊两句。老爹刚要开打他就跑,反正他也追不上他,或者他没认真地想打他?
凑近她,他的语气不乏可怜她的意思“你小时候就这样过的啊?那不是很惨很惨很惨?”
“虽然惨,也不至于要用三个‘很惨’来形容。”知道他可怜她,不用说这么多遍“其实我喜读书的,读书很有意思,能知道很多平常人不知道的东西。”瞧见了吧!这就是正宗书呆子的想法“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摆着手里的金牌,楼起皱起了眉头“以前在里的时候,说是公主的师傅,其实公主本不要我这个不懂得享乐的人跟着。她总是和达官贵人们玩着新奇的游戏,我只要安静地待在一边就好。很多人慕我这个公主师傅、皇后器重的名声而来,求我的字,听我说文。其实他们只是在附庸风雅,想借机讨皇上、皇后的心。而真正有学问的人本不把女子放在眼中,在他们看来,一个姑娘家懂得什么,不过些须识得几个字罢了。”这就是为什么她那天见到口假学问的“白眼狼”会那么生气的缘故。放下手中的书,楼起难得一次可以和人说说心事,这个人竟然还是自己的学生。
“我早就厌恶了这种生活,所以一得到皇后娘娘的首肯我就马上出了。原本我是想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将书中所描绘的地方通通走一遍。可等我的脚落在真实的土地上我才发现,我所了解的世界太小,和书上所描绘得完全不一样。可以让我读的书越来越少,我的生活好像完全失去了目标,我不知道风往哪个方向吹,我也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做什么,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她的眼舒缓地睁着,不似以往的小眯眼,可她的眼神却是扑朔离。和往常拿着家法吆喝他看书的女夫子,和那个蒙着双眼受的女子,和那个喝得醉醺醺嚷嚷着要他带她去飞的女孩完全不同。失去了前进的动力与方向,就像一块失了光泽的玉,少了那份回在天地间的灵气。
有一个声音在诸葛少的脑中回,相比之下他更喜看见那个闪动着灵气的小眯眼。有一股冲动,他伸出手臂捉住了她的手“我知道你为什么存在于世间。”
“你知道?”她寻寻觅觅找了这么久的答案竟在他心中?
“别小看我,虽然你认得的字比我多,学问比我高。但这世上,一样有我知道而你不知道的事。”他得意洋洋地笑着“你为什么会存在于这世间,答案很简单:为了拯救我这个不学无术的猪少爷啊!”没把他的话当真,楼起只是冲他展了一朵微笑“会使用‘不学无术’这个成语,你的确有进步啊,猪少爷!”这世上有人自己称自己是“猪”他还真不是一般的啊!
她不信,那他就说到她信为止:“你想啊!在里,公主有自己的夫子,你只是一缕熏香,把她熏得有几分书香味,完全是可有可无的装饰品。可对我这个‘猪少爷’来说就不同了,没有你,我到现在都无法把自己的名字写得端正,我也认不了那么多字,读那么多文章,更不可能说出这么多四个字四个字的真言。阿起你看,你在我身上的功效是不是很大?”这样想想,楼起还是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学识原来还能管点用处。偏过头,她眯起眼看他“你这样说不后悔吗?”
“我为什么要后悔?”他是男子汉大豆腐,他说出的话干吗要后悔?
双手环,她提醒起自己的学生:“在我决定当你的夫子时曾说过,若是三个月之后你一点长进都没有,就算我教导不利,我没有能力,我自动退出夫子的位子。我知道你不想有个十七岁的女夫子跟在身边,也不想花时间泡在书房里,可是如果你承认我这个夫子对你而言的确有用,那我就会继续留在诸葛府,你不觉得是种负担吗?”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诸葛少再次学会使用四字真言…后悔莫及。
“算了算了,我说都说了,还能怎样?不是说什么男人说句话,就什么马都追不上嘛!我既然说都说了,我才不后悔呢!”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楼起翻了一个白眼,看样子她这个女夫子的责任还重大。
瞧着她嘴角带笑的模样,诸葛少的心渐渐变得舒展,像是将天包容在了身体里,他到前所未有的畅快。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他开始觉得其实有个女夫子跟在身边也没什么不好。就像狂澜放下二十年的仇恨背起凉夏这个包袱一样,狂澜都能乐在其中,他这个“猪少爷”凑合凑合觉还行。所以…
“阿起,你想留在诸葛府多久,就留多久,直到我的学问跟你差不多为止。”这一天估计是不太可能会到来。
在她还没找到新的目标之前,她决定听从他的安排留下来继续做一个女夫子。
“好吧!接下来希望我们能相处愉快。”冲着她恢复神的小眯眼,他笑得疲塌“如果你把诸葛家的家法收起来,我们的相处会更愉快的。”
“我尽量吧!”也就是说,在某些情况下不排除使用武力解决问题。眼珠子忽悠一圈,诸葛少计划起来“时间不早了,你看书,我去红妆楼走走,隔了这么久也不知道最近生意怎么样。”说着他的脚步向外挪移。
没等他走出门,身后传来一阵阵家法敲木头桌面的声音,伴随而来的还有女夫子的呐喊声:“酉时已到,该做晚课了,你休想找机会偷溜出去。”他干笑着走到了书桌面前,对着那双凌厉的小眯眼笑得子诩歪了;“我…我哪有?”声音有点虚虚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