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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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听某个地方并不困难，只需用弹弓把高灵度的窃听器到墙上或是玻璃上就行了。现在，一切都取决于菲尔是否能及时赶回来。

我停住脚步。从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灯光照明下的院子里的草坪，几把躺椅和一把遮伞摆在那里。房子的窗户上挂着长长的落地窗帘，一个身影在上面晃动着。就在此时，我听到一声响亮的声。

是声，绝对没错。

声打破了寂静，一个声音在尖叫着。看来，屋里的会议并不是只动口的，他们的议程上还有暴力和凶杀。

我迅速地从灌木丛和树枝的空隙处穿过去，冲进院子，跃过修剪整齐，环绕游泳池的玫瑰圃和一条用一块块圆形的小石子铺成的、通向台阶的斜坡。我刚踏上台阶，就听到一个声音在喊叫。

“别动！谁要是动一下，我打死他！”这是约翰的声音。

这时，另一个人说话了。我听出了，是吉纳弗里奥的声音。

“蠢货！放下手！你要是再开…”我跳过一把躺椅，穿过一排椅子。台上的门开着一道，我小心地把门推开，走进屋里，用左手抓住窗帘遮住身体，边观察边用右手出我的38毫米口径手，举准备瞄准。

“别开！”有人惊恐地大声喊叫。

屋里一片混。约翰-乔丹背对着我，吉纳弗里奥在沙发上蜷缩成一团。在我的右边，一个人站在一把摔倒的椅子前，手里拿着一把手，脸上是烧伤后的伤疤。

他叫维克-洛卡，是一个毫无人、醉心于暴力、残酷的冷面杀手。自从战争把他毁了以后，他最大的乐趣就是摧残别人，以杀人作为一种享受。此人是唐-卡尔洛的贴身保镖中最危险的人。

他瞄准了乔丹，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开始弯曲。尽管乔丹手里也有一把，但我保证，他打不中维克-洛卡。

“联邦调查局警察！”我大声喊道“放下武器！”我边喊边用对准维克-洛卡。乔丹听到我的喊声吓了一跳。维克-洛卡也大吃一惊，但他并没有了手脚。他稳稳地站在那里，还对着乔丹。

我的响了。我别无选择，我必须抢在他的前面。子弹击中了他的右手。他疼得大叫了一声，本能地扣下扳机，但子弹打到了壁炉上，打掉了一些碎片。

我迅速地转过身子，看到坐在壁炉旁的吉纳弗里奥连同坐着的沙发一起翻倒在地。我没去管他。我关心的是乔丹，他一直用他那把小得可怜的朗宁自动手瞄着维克-洛卡。

“别开！”我一边大声喊着，一边朝他冲过去。就在他开的一刹那，我把他的手腕朝下猛击了一下。子弹打在辛那诺昂贵的东方地毯上。

辛那诺！见鬼，他在哪里？我寻找着他，只看到维克-洛卡，还有魔帮头子，他正像一个甲虫一样在沙发底下爬着。终于我看到了辛那诺，他已冲到餐具柜前，把手伸进了屉里。

“把手拿开！”我喊着“不然我就开了！”突然，一阵玻璃破碎声。

菲尔冲了进来，如同一个幽灵出现在我们面前。他手里拿着一把，对着屋里的人大声说:“先生们，小心点！谁要动一下，就没命了。”保镖维克猛地一下子跪到地上，企图用没受伤的手拣起掉在地上的。与此同时，吉纳弗里奥已看清了形势，并迅速作出了决定。他比其他人的反应都快，趴在地上举起双手，大声告诉他的同伙:“维克，别拿！罗伊，放开手！”辛那诺立刻把手放下了，害怕地靠在餐具柜上。维克那可怕的、是伤疤的脸搐着，愤怒地大口着气，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受伤的右手挂在前，趔趔趄趄地朝离他最近的沙发走去。

令人吃惊的是，吉纳弗里奥灵地从地上一跃而起。他的脸上毫无表情，又黑又亮的眼睛在我和菲尔之间来回看。

律师贝拉尔德-森和电影巨头卢卡斯-马纽蒂站在那里发呆。

我没有看见乔丹，但觉到吉纳弗里奥灼人的目光在我身上扫着。他已恢复了镇定，并企图控制屋里的局势。

“联邦调查局。”他低了声音慢慢地说“在我的记忆里，从没在像今天这种情况下同联邦调查局的人见过面。尊敬的先生们，你们阻止了一场厄运。乔丹先生的神肯定受到了刺，由此产生误解，所以朝维克开。”那就是我听到的声。尽管我就不相信吉纳弗里奥的话，但他说是乔丹开的，这一点我还是相信的，因为我能区别出乔丹的小手和维克手里的声音。

“乔丹先生，你说呢？”我问道。

乔丹的脸苍白，蓝的眼睛里惊慌、愤怒、绝望、混和惑叉在一起。

“是——的。”他犹犹豫豫地说“这是一场误会，我…我开了。我自己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回事。”他朝吉纳弗里奥望去。魔帮头子的脸上毫无表情，但我看得出，他松了一口气。

律师贝拉尔德-森擦去头上的汗水。

约翰-乔丹在撒谎。我看得出，他是在惧怕什么。事情绝不会像吉纳弗里奥说的那样。但真实的情况是什么，到目前为止我也得不出结论。

我打量着乔丹。他那浓浓的黑发贴在额头上，灯心绒的西服已经皱了。

“乔丹先生，你能说出实情吗？”我问他“我知道，你对你现在的处境非常清楚，说出实情恐怕是目前惟一能帮助你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