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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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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今天我是园里最晚离开的小朋友喔,可是我都没有哭,也没有吵老师,祥祥和祺祺却一直哭一直吵,后来阿祖来带我的时候,园长就跟阿祖说我是园里最乖的小朋友,就送我一本故事书啦。”子榆静静听着,心里却有点难受。她的是最晚离开幼稚园的小朋友吗?

她蹲了下来,和的眼睛平视,眼眶不觉有点红。

“对不起,,妈咪今天合作社里忙,忘了打电话给阿祖,请她早点带你回家。”伸出小手抱着子榆的头。

“妈咪,没有关系,阿祖说,你一个人要赚钱养和阿祖,所以很忙,很辛苦,我和阿祖会互相照顾,你不要难过。”子榆眨眨眼睛。

“好,妈咪不难过,妈咪有阿祖和你,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干嘛要难过,又不是傻妹对不对?”

“傻妹?”复诵妈妈的话,不知怎地觉得好好笑,忍不住弯着哈哈大笑。

“发生什么事啦?你们母女俩在门口笑成那样。”子榆的阿嬷在客厅里戴着眼镜摺着衣服边问。

“阿祖,我跟你说喔,妈咪刚说她不是‘傻妹’,哈哈笑喔。”奔进屋里,坐在阿祖身边献宝似地说。

刘来好婶抬眼望了一眼孙女。

“今天怎么忽然买了这么多菜?冰箱里还有很多菜啊,是有台风要来吗?”

“没有!就…就黄昏市场新开了一家摊贩,卖的菜在特价。”

“唔,这样啊。饿了吧?我晚饭煮好了,我们去吃饭吧。”

“喔,好啊。”子榆唤去洗手准备吃饭,却发现阿嬷扔在忙着摺衣服。

“阿嬷,我不是跟你说过了,我赚的钱够家里开销,你不要再去拿手工回来做了,换不了多少钱,会把身体搞坏的。”

“我知道啦!不过因为隔壁吴老板的成衣厂正在赶工要出货,他开口要我帮忙,我是想说我们和吴老板这么多年的邻居了,人家也对我们很照顾,加上去上学,我一个人在家里很无聊,而且摺这个衣服也不累,所以才答应帮忙。”

“那等吴老板这批货出了,你可不许再去拿新的回来摺喔。”子榆说。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不摺了,我们去吃饭。”一张圆桌围坐了三代人却坐不,三个人吃饭已经够冷清了,偏偏子榆心不在焉的,一会儿掉筷子,一会儿倒了汤,来好婶将子榆的失常看在眼里,却不说话,拿着汤匙帮碗里的饭菜刮好,让吃干净。

“阿祖,我吃了。”喝完最后一口汤后说。

“吃了喔,好,去客厅看卡通。”来好婶说。

“好。”跳下她专用的高椅,乖巧地往客厅走去。

子榆偏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手里的汤匙不停地搅拌着碗里的汤,来好婶握着子榆的手,慈祥地问道:“今天合作社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嗯?什么?”子榆一脸困惑地望着阿嬷。

“我说,今天你在合作社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来好婶再问一次。

“没啊,哪有发生什么事。”子榆拿起汤仰头喝着,试着逃避阿嬷询问的眼神。

来好婶知道她是怕自己担心,所以不敢讲,可她越不敢讲,来好婶就越担心,因为她既然想要瞒,那多半是很棘手的事。

“好吧,你不想讲,阿嬷就不问了。不过,既然心情不好,那你吃过饭就早点休息吧,今天晚上就不要拜访客户拉保险了。”

“阿嬷,我没事。可能是太闲了,才会连吃饭都胡思想。而且今天我和客户约好了,不能不出去。不过这个客户住比较近,我应该两个小时左右就可以回来了,你们早点睡,不要等我了。”

“阿嬷今天有帮你煮了一些枸杞茶,你带在路上喝,尽量早点回来。”

“好,我知道了。”看着子榆碗筷才放下,就立即拿着包包出门,来好婶心里有好多不舍与慨。子榆也不过二十五岁,邻居吴老板的女儿跟子榆同年龄,可人家天天穿得漂漂亮亮去上班,假不是和男友出去玩,就是出国走走,而她的子榆却每天忙得跟陀螺一样,别说连件像样的衣服都舍不得买,整个衣橱里最称头的就是合作社发的制服了。别人都在享受着她这年纪该有的青年华,她的子榆却只能每辛苦的养家、养小孩;而她也老了,近年来身子骨一不如一,不知道哪天就走了,子榆还年轻,难道就这么拖着孩子过一辈子吗?

想到这儿,她的心都给拧紧了。

九点三十分,子榆签好客户的投保书,回到家门口,看见用饼干铁盒种在窗口、排成心团的绿豆冒出了芽。

说过,这盆心绿豆是要送给她的。

想到此,子榆的嘴角不觉往上弯了起来。这方小小的铁盒苗圃就是她的全部世界了,她不在意生活过得苦,只怕一家三口分离。

这些年,她从基隆搬到高雄,所有跟基隆相关的人、事、物她全断了联络,就是怕有朝一慕风会找上门来。只是,安定的子这样过了六年,就在她快要忘记和慕风的过往时,他忽然出现,吓得她整个了谱。

经过一个晚上的思考,她觉得自己应该做的事是把自己稳住,毕竟慕风并没有对她说什么,甚至做什么;或许他们这次相遇只是单纯一场意外,而他对往事也无意追究,那就让两人相遇这件事轻轻带过,这样对彼此都好。如果真是如此,那她这一整天的担忧岂不是白费了?

越想越有道理。她深深了一口气,走进屋去,下定决心把这件事给忘了。

慕风站在汇融集团十五楼的办公室,鸟瞰整个市区的景致。

他的父亲慕德坐在沙发里望着他的背影,久久不发一语。

慕德从烟斗里吐出一口轻烟,缓缓说着:“我不同意你将办公室移到高雄的决定。”

“也许你愿意给我一个理由?”慕风望着窗外问。

“因为我完全看不出此举的必要。”慕德简单地说。

“爸,”慕风缓缓转过身来看着父亲,继续说道:“我想您应该很清楚,如果没有很充分的理由,你是拦不住我的。”慕德知道儿子说的没错,慕风如果以汇融集团总经理的身份做这一个决定,自己是完全无法干预的,因为汇通集团的总裁是他岳父,四年前他岳父已将汇融集体的整个经营权给了慕风。

“我想,你应该知道你是慕家的独子,不只汇融集团是你的责任,德兴药业、医院和海东高中将来也都要由你继承。难道你对我们家的事业便没有半点责任吗?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忽然间说要搬到高雄去住,你会怎么想?”

“爸,谈到家族责任,对我实在太过沉重。你说过我是扶不上墙的烂泥,我承认。要不是这几年你身体不好,妈非要我顺着你的意思,去做你要我做的事,我是不会手家里的事业的。今天既然你都挑明了说,那我也趁此机会表明我的心愿——我一点都不想继承家业。或许你和二叔该讨论看看是不是让慕菲去接手,或者找个专业经理人来经营,这是个比较可行的方向。”慕风淡淡地说。

慕德却听得很不是滋味。

“都这么多年了,难道你真要为了那个卖鱼的女人和家里决裂?”慕德质问。

“爸,那卖鱼的女人是我的子。”

“就算是,那也已经是六年前的事了。别忘了,她为了两百万就离开你了。一个为了两百万就背弃婚姻、背弃丈夫的女人值得你眷恋吗?你岂不是太愚蠢了?”慕德的话像利刃般刺进慕风心里,这件事正是多年来他嘴里说不出的痛。

他不甘愿!

是的,在他还没有亲耳听到子榆对他说明为何背弃他们的婚姻前,他不会轻易接受别人的说法;因为他对子榆并不陌生,他怎么都没办法相信她会为了钱而背叛他。

“我是不是愚蠢不重要,我的决定是不会改变的。至于,就麻烦你替我去说一声。爸,我还有别的事,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