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死魂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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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所有的树叶都同时响起,那是簌簌的植物们没有语言的惊叫。
瞳低声说:“他们来了。”亚述走到屋角,抬头问:“什么?”
“堂·吉拉德的魂灵之军。”亚述睁眼望去,皎明的月下,他吃惊地发现:天哪,那些他已经歼灭的铁人居然都复活了过来!他们骑着溃烂的马,着带锈的刀,走着僵硬的步子,依旧戴着他们那该诅咒的面具,竟然从镇北的路上拥挤过来了!
他们一到镇子边上,就向镇子包抄过来,镇外的树木,凡是经他们触过的,都开始腐烂变质。
这是什么?他们不是已经被杀死了么?那些人的军甲,看徽号,有呼汗旅,也有歼灭于诺丁汉山麓的其他三旅。他们的身上是腐烂的血,有的已没有下巴,似是被什么虫鼠吃掉了,上腭上那白森森的牙就那么空悬着。最可怕的是,有的人残肢断体,身上还悬着一条条腐烂的,招摇地走在这本来宁静的夜里。
他们果真在堂·吉拉德的驱使之下,来攻击这个癸灵小镇了?
只为,要挖通通往冥界的路?
亚述也不知道,一旦他们真的成功挖出一个“幽灵”那等待萨森的会是什么,等待着这整个大陆的又会是什么?他翻身上马,一提马缰,就要冲出去。
瞳却叫道:“别动,你还不了解他们。”亚述的目光瞬间已变成一个战士的冷静与凝定,他沉着声音说:“但,他们虽复活了,可他们的动作也僵硬了,刀和盾都生锈了,身子也腐败了。”瞳却伸手做了个停的姿势:“可他们,也再不会死了,只能整个地消亡。否则,就是砍去他们的双臂腿双,他们还是会战斗的。他们没了生命,却有了耐力;没有了锐劲,却有了钝力;没了知觉,却有了腐烂的力量。”整个魂灵之军有三四百之数。他们一到镇子边,就向这镇子扑了过来。他们的行动没有了以往的捷,却似更加决绝。
镇子东首的房子忽然银光一暴,那些死魂灵们被这莫名之光吓得一避。他们不甘心,又向前拥来,可是那银光布就的结界却发挥起它的威力。所有腐败的肢体一旦伸向它、触到它,马上就冰融雪消一样开始融化。
死魂灵们不怕外创,却怕极了这种融化。
他们行军依旧极有章法,一击不成后,很快就散了开来。包围了整个小镇,试图从四面八方找到一个小小的空隙突袭进来。
亚述这时才明白瞳为什么会那么累——他原来布就了如此大的一个结界,一个可以护卫整个镇子的结界!
一幢房子里忽然传来一声惊叫,瞳和亚述都马上转眼望去,却见一面窗子里出一个孩子的脸,那孩子明显被吓得呆住了,脸上的惊愕与凄惨让人动容。
瞳忽然伸出手指,轻轻一弹,一点银光跃入那玻璃后面,把那孩子催眠了。
他低声道:“我几乎忘了。”然后,他盘膝坐下,撮起嘴,轻轻地吹起口哨来。已有不少居民惊醒,都在打开花布窗帘往外看,他们一见之下都出惊骇的神。可那口哨响起后,那些人眼皮越来越沉,以为自己所见不过是一个噩梦,一个一个地睡着了。
整个小镇都睡着了。外面是千百个在向那银光结界扑来的死魂灵,带着血腥,带着恶臭,带着腐烂。
亚述看向已从屋顶跃下,无力地坐在青石板路上的瞳,心里微微一疼:其实,他还只是一个孩子呀!面对如此险境,该安然入睡,无知无觉的不正是他自己?
瞳的口哨却吹得婉转动听,那是一首很好听的西里民歌,亚述在回忆里搜索着它的歌词:年轻的人啊,脏脏的马;他在井水边饮水,水正在他青的髭边下;美丽的姑娘呀,不要去偷看他的面颊;就算他有着十里八乡少见的英俊,他这样漂泊的人,只怕也不可能为你而留下…
亚述的眼睛微微地了。瞳回过头,盯了他一下。
“漂泊的人,在你的生命中,是不是也曾懊悔过?有好多次,在本该留下时没有留下?”亚述的心里茫了一下,心里却浮起了一个“她”
…
但他的神接着紧张起来,因为,那外面的魂灵之军们在多次攻袭无效后,已开始焦躁恼怒起来。他们的怒气无可发,有的已开始伸手撕下自己身上那因为战斗的伤害、因为虫蚁的咬噬悬挂着的,用嘴和牙自噬着。
原来他们是这么发怒气与增加体力的!
这样的情景真是惨不忍睹,就算亚述在来到萨森王国前也经历过好多险恶之境,却也从没有看到过这个。
他望向瞳,心里担心着他的反应。瞳的面却出奇的平静。那是一种呆板的平静,可这反更让亚述担心。
这时,一个声音响起了:“原来是你!”
“我说是什么人能阻挡住我的魂灵之军?是什么人居然可以击溃铁人?没想到真的是你。
“你果然就在萨森。”亚述向前望去。只见镇子外面,远远的一个黑衣的人影立在那里。他不似站在地上,而似在离地尺许处悬浮着。
他有着一头长发,那长发披在前面,有一直吊上去,吊在树枝上,是那头发让他如此悬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