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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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佛堂后,方羽暂时没了继续练气的兴致,就随便坐在蒲团上,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来。
对他来说,今天的冲击也是非同小可,尽管他在众人面前一副安然自若的样子。他不想让小庄铁梅他们继续在那种未知的不安和恐惧中苦熬时,因为他知道,那种觉对人的伤害。尽管他受到的东西很多小庄并没有受到。
做为一个外人,一个经历过天心灯这类灵物锻炼过心神的自己,都被在灵眼前出现的一幕幕往事所触动,更不用说身为当事人的小庄了,尽管是以现在的身份意识去受前世的遭遇多少会有点隔阂,但方羽还是小心的过滤掉了大多的画面和知,他不想那些太过狂暴的情一下子摧毁庄吉已经很脆弱的神经。从他一接触小庄便受到血魂印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又加上回到了当时的发生地,那一点蕴涵在血魂印里的魂灵和镇在田家祖宅里已经变的强大暴烈的本体立时就发生了应。要不是自己和那老宅里的封印在,恐怕这会的小庄已经变成了一具行尸。没有人的神经能在这么强大的怨气和厉魄悍然入侵下还能保持人的意识。
起码小庄不行,更何况三个月来的噩梦已经快要耗垮他在这方面的意志。
另一个让方羽不安的因素是铁梅,方羽不知道如果自己破法放出前世的怨灵,无辜但对小庄一样情深似海的的铁梅将怎么办,更不知道夹在前生今世生死恋情中的小庄将如何自处,同时也不知道那可怜的等了数百年的怨灵将是什么反应。
在情这方面,方羽一向都不怎么看好自己。在他的觉里,如果小庄现在的处境换成是他,他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好象怎么选择都不对,就连死,都会对不起一方。这一点上,他很佩服和欣赏小庄。在小庄最后思索了半天后毅然伸出来的双手里,他觉到了小庄对情的珍视和自己所的人的一种负责。尽管是一切都还没发生,但他相信,凭小庄的人生阅历和今天铁梅的反应,他没有道理不想到这一点,自己问了后,小庄在那里苦苦思索的,恐怕就是这个问题。而他选择了面对!
所以方羽也伸出了自从得到天心灯以来,从没再向外人伸出过的友谊之手。
那在他,是一种诺言。
依旧保留了那些古老传统的真正世家决不会轻易对外人伸出真挚的友谊之手。
就算面对的是他们不能抵抗的势力,依旧会在神上保持他们的坚持。这种人家以前不多,现在更是少的可怜,但毕竟还是存在着。而方羽正好出自这样的人家。
更为不同的是,通过天心灯的洗礼和他自己的锻炼,他对搀杂了太多杂质的世情更是觉得淡然,能让他伸出这双手的人和物更是少的可怜,起码,到现在为止,只有小庄一个。在这个男人身上,他受到和自己所受教育完全不同的一种特质,但同样真挚。
摆了摆想不明白小庄应该怎么办才对的脑袋,方羽又仔细的琢磨起明天要面对的那些封印来。
从一开始,他就觉到那里的封印布置的十分厉害,因为不带一丝气,所以他放弃了一探究竟的打算,没想到后来还是对上了,而且透过灵眼看到的情景和镇下怨灵的陈述,他知道这次对上的,恐怕是有道门第六秘之称的“宣真门”(这个秘门的名字我居然敲了三次都出现别字,看来不适合如实写出,本来这也是小说,不是资料,就此用上这个通假的名字,用上这个秘门只是因为小说的需要,和文中的具体事例毫无瓜葛,还请看到的方家见谅为盼),对上这个通道门近乎所有秘术的古老门派,知道一些底细的方羽说不紧张那是假的。通过这几年对这些经典掌故自觉不自觉的研究,方羽明白能和道门五秘相提并论的宣真门下是如何的厉害,那么多经典上描述的那句话恐怕不是假的:“出了宣真门,方为真道人”这一点从老宅那里不时传出来的能量翻腾涌动的强劲上就可以得到证明。
也可以从小庄在前世里一直看不到使法老道的脸上得到证明,就连方羽自己,都只有个模模糊糊的印象。由此可见对方厉害程度的一斑。
为此他今晚也想了许多,最后还是无法回避自己内心的不,还是决定对上了。
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方羽再一次点上了三支藏香,开始为明天的挑战准备起来。
既然对上了,那就放手来吧。临发动前,他心里暗道。
糊糊刚合上眼的小庄蓦的一下被惊醒了。坐在炕上,上半身立时起来的皮疙瘩让他的耳目和头脑格外的清醒。黑暗里,他凝神细听,窗外的雨正如田小妮猜测的停了,寂静的黑夜里一阵轻微的刹车声传来。莫名的,他到一阵心悸,这是一种只有在极度危险下才会在他身上出现的本能,他脑子一转:“这里只有田小妮一家,怎么会有汽车的声音?不好!”他全身立刻绷紧了。
悄悄的一推睡在身边的小六,小六也一下子坐了起来,但颇有经验的他一点声音都没发出。
“咱们准备出去,有人摸过来了,小心点。”悄悄的说着,小庄已经穿好了衣,溜下了土炕。
正在入定中的方羽心中一动,灵神和一,两眼睁开,本能的,一股酷寒的杀意瞬间笼罩住暗夜里热闹的田家小院。因为他也锐的觉到了一股冰凉的杀意和血腥。
本能的,他分外讨厌这种极端的觉,而在功境中,很多本能的反应都是最直接的。
刚在暗影里稳住身形,小庄锐的夜眼就看到从墙头上掠下两条黑影,从落地的轻盈姿势来看,两个都是很少见的高手,紧跟着就听到黑影那边两声轻微的金属撞击声传来,小庄心里一惊:“对方有!”一面为藏在另一边的小六担心着,一面悄悄的抖直滑到两只手里的折刀。
院子里静悄悄的还和前面一样寂静,只有不时从瓦面低落的水声滴答滴答的响着。在小庄兽般紧盯着的视线里,翻墙而入的两条黑影迅速而内行的在院子泥泞的地面上向堂屋潜来,居然听不到多大的声响和呼。七米…五米,在小庄暗算的空里,两条黑影迅速的潜到距离小庄三米的距离,小庄一声不发,全身力量爆炸的一发,两手的两把飞刀如魔的暗羽,在短短的空间里一闪便逝,紧接着那两条前进的黑影全身如被雷击的一震,闷哼着仰天便倒,刷,小六一个纵身,两个黑影倒在他怀里。紧接着“扑,扑”两件东西落到泥里的时间沉闷的传来。
小庄一闪身来到小六边上,手一探,没气了。
“出去丢到河里,小心,外面还有辆汽车。”说完,接过一具尸体扛到肩上就往大门走去。
佛堂里,方羽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合上了双眼。
深深呼着雨后乡村里特有的新鲜空气,方羽踏出佛堂。天空依旧沉沉的,不过雨是停了。眼光一扫院内泥泞的地面,瞧不出一丝的异样。一缕苦笑爬上他的双颊:“生命有时候真的脆弱,我们干吗要这么争来斗去的呢?究竟在争些什么啊。”这是个他一直以来常想的问题,可惜他的答案始终和他遇到的人的所做所为背道而弛。
堂屋里,已经早早起来的铁梅和田小妮在摆早饭,看到方羽进来,两人赶忙招呼他吃饭。
“庄兄他们呢?”方羽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