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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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璞娘有可能会一怒之下离开他,甚至永远不原谅他,不听他的解释…惊惧在脑海中爆炸,什么气定神闲与镇定功夫全数崩散瓦解了。
唐云怔怔地望着他,悉却又那么陌生,英俊到令人心折的脸庞,但是有些小地方好像不一样。
她终于自心痛死的雾中力图清醒。
“你…不是梅十二,你是谁?”他一震,缓缓转过身来,黑眸幽然深郁。
“对,我不是。”¥〓〓**〓〓¥〓〓**〓〓¥她的幸福,她的世界,她的人生已经摔了个粉碎。
璞娘双眼红肿,小脸冰冷苍白…缓缓地、缓缓地走在大街上。
似曾相识的情景在三天内再度上演,但是此时此刻她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再去痛哭涕、狂吼怒喊。
她不知道一颗心能够承受几次的重击,一刀又一刀,累累的伤口似乎快让她身上的血干了,而一次又一次无情残忍的背叛,也使得她已经不再敢相信他…或是自己。
她茫然地抬头,置身在人来人往的街道,忽然不知道自己该走向何方。
“早饭…我的早饭还没有吃完…对。”她喃喃自语,痴痴呆呆、模模糊糊地想起,点了点头道:“爹还等著我回家吃饭…我家是往这儿走…”她孤独渺小单薄的身子游魂般地飘往鄂家的方向。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
璞娘终于飘晃回了家,一抬头看见“鄂府”两字,她喉头一甜,眼前蓦然一黑——“小姐,你回来了…哎呀,你怎么吐血了?”糊糊之间,她奇异地到一阵安心。
终于、终于把梗在口喉头间,那呕也呕不出、咽也咽不下的东西吐出来了。
然后她的意识涣散游离了,到那好远好黑好深的地方…
“小姐!小姐!”鄂老爷匆匆扔下书,狂奔出来看到的就是女儿晕厥不醒,月牙衣襟触目惊心鲜血的样子。
“璞娘!”他肝胆裂,一把抱住女儿。
“你醒醒啊,我的宝贝女儿,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快快醒来,爹在这里啊,你快睁开眼看一看,爹在这里…”
“老爷,这样不行,快把小姐抱回屋里,我赶紧让人去请大夫来!”最后还是薛嬷嬷勉强沉住气,颤声道。
“好,你快去。”鄂老爷挣扎著将女儿抱了起来,拔腿就往屋里奔去。
在璞娘出嫁前住的闺房里,每一样摆饰和东西都没有变,她的香盒,她的松子糖罐,小小致的首饰柜…还有她的味道,甜甜净净的香气。
鄂老爷站在头前哀哀落泪,不住拭著怎么也擦不干的泪水。
大夫严肃地皱著眉头,为她号脉。璞娘还是陷入昏之中,丫头们来不及为她换被鲜血染红了的衣裳,看起来份外惊心动魄,教人心痛。
“大夫,我女儿怎么样了?”鄂老爷急急问道。
大夫抬起头来,愁眉不解。
“小姐气血淤凝,脉象不可言,彷佛是受到极大的打击所致,我开几帖舒气解郁活血的方子,三杯水熬成一碗服用,但是…心病还需心药医,待她醒来,还是得好好以言语抚一番,令她自然放宽心怀才是。”
“那要不要紧哪?”
“心病症候可大可小。”大夫语带保留,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
“你也瞧见了她气急攻心吐出的血,小姐素来身子强健,会吐出这口血显示她的肝肾心脾已然伤损…不过幸亏她还年轻,好好调养些子还是可以痊愈的。”大夫的话迂回转折得教人一颗心上上下下,不过幸好最后一句总算让所有人都缓缓出了微笑。
“会好就好,没事就好。”鄂老爷捂著狂跳甫定的口,吁了一大口气。
“大夫,你早点说小姐没事就好了,害得我和老爷都快吓出心脏病来了。”薛嬷嬷埋怨道。
“失礼,失礼了。”大夫欠欠身,讪讪地笑道:“这样吧,我待会儿写好方子,你们就派个人跟我回去抓药,要立刻煎服下去,知道吗?”
“是。”薛嬷嬷转头吩咐丫头“跟大夫去抓药,要快去快回。”
“我会的。”丫头颇有鄂家门风,一把拎起大夫的领子就急往外冲。
“大夫,我们快去吧!”
“呃,好好…慢点呀,当心门槛…”鄂老爷坐在畔,忧心怜惜地看着在昏中也仍然愁眉纠结的女儿。
“宝贝女儿,你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十二少待你不好吗?”薛嬷嬷义愤填膺地嘴道:“老爷,我看八九不离十,铁定是姑爷亏待小姐了。从小到大,小姐遇到什么天大的事都是嘻嘻哈哈的,可是这一回居然吐血晕倒了过去,若不是为了情伤,还会有什么?说不定姑爷的风症又发作了,这才气得小姐跑回娘家来。”
“不要瞎说,我那女婿不像是那种人,他看起来对璞娘是绝对真心的。”鄂老爷轻斥道:“咱们还是等事情清楚了再说,别凑热闹生事,反而离间了他们夫之间的情,那可怎么办?”
“好吧,老爷,可是我们要不要派人去梅花庄向姑爷说小姐在这儿,顺道打听打听究竟是出了什么事?”薛嬷嬷还是最疑心梅十二。
“如果是姑爷亏待小姐,那咱们就不让他把小姐带回去了。”
“你别在这儿又得我神紧张,我心得很。”鄂老爷叹了口气,轻轻抚摸著女儿冰凉的额头。
“先等璞娘醒来,我只要她身子安好无恙就好了。”
“老爷…”薛嬷嬷情不自眼眶了,再看到原本活蹦跳、生龙活虎的小姐变成这个样子,她更是心疼如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