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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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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儿要是有个万一,我要你和滟陪葬!”负伤野兽般的悲咆声惊动天地。山河俱裂的失去颜,只留下一片悲怆。

迟来一步的靖羿眼见湖面归于平静,奋不顾身的一跃而下将人救起,却被惊骇不已的兰福晋阻拦及和滟犹不知死活的拉扯。他不能对娘亲动手只以内力震退她,但是对心肠恶毒的蛇蝎女则毫不留情的给予一掌,将她击出一丈之外口吐鲜血。

在一团混中,有道更傻的小人影已先一步跃人湖中,不善泅泳的她像是忠犬奋力直游,但是仍很快的沉溺。

于是乎,与靖羿几乎同时动作的哈尔努赤也在低咒声中跃入湖中,各救各的捞起两具气息微弱的身躯。

银雀的情形倒还好,常常劳动的身体十分强壮,再加上入水时间不长,灌以内气很快便苏醒,只是冷得直发抖,无法发出声音。而她的小姐却是浑身极冷,气息全无的僵直一身,脸惨白泛紫,静止的腹全无起伏。

在众人绝望的时候,一块暖玉由她前襟出,不肯放弃希望的靖羿将暖玉按向她口,不断地以内力灌人,并不停的她四肢祈以回温。

时间慢得让人血脉凝结,就在他滴落一滴英雄泪时,毫无动静的脉象有了微细的波动,他赶紧一口挤出堆积的湖水,他几近哽咽的低唤。

“心儿,心儿…”羽睫动了动像僵了似的张不开,身体渐暖的邵铭心用语说了一句我好冷,随即陷入昏中。

像是一朵不起风雨吹袭的娇贵幽兰,从湖中被救起的她伤了心肺,高烧不退地连着三夜,时寒时热地卧不醒,整个人消瘦了一大圈。

御医来了又走,数不尽的汤葯吃了又吐,始终不见起

最后由邵怀远亲自把脉配葯,其子邵淮南负责煎葯、控制火候,靖羿以口哺葯才稍微稳定病情,将寒气渐渐出她体外。

“都当娘的人还哭得像个孩子,心儿这孩子福厚泽深不会有事的,你要放宽心呀!”

“额…太后凤体为重,民女…不碍事。”强打起神的陈慧娘强颜笑地一应。

女昏不醒,随时有生命危险,而相见不能相认的亲娘近在眼前,她如何能宽心说一切如意。

“可怜的儿呀!是哀家对不起你。”她什么也不能承认,只是陪着难受。当年一念之差换走了女儿,她无时无刻不心怀愧疚,吃斋念佛地希望她平安康乐、永远无忧。

一眨眼都三十几年过去了,距离上一回送她出阁时又老了不少,当年的‮妇少‬已是耆耆老者,叫人怎不慨岁月无情。

“不,民女不敢怪罪太后,是民女的命该如此,民女毫无怨尤。”不当枝上凤凰反而是一种福分,尔虞我诈的廷生活不见得适合她。

“你喔!叫人窝心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她乃是金枝玉叶呀!岂是区区民女。

若非她为了女儿深夜拿令牌进一探,这辈子大概相见无望了。

“这是民女应该做的事,只是…”难免有遗憾,不能承膝下。钮钴禄氏轻慨地抚抚她的手。

“哀家叫皇上赐你个封号如何?”事亲至孝的乾隆向来听母命,不致违懿。

“不可呀!额娘…呃!太后圣明,此事切勿提起。”攸关国家社稷。

“可是委屈了你呀!”为人母的心疼溢太后脸上。

“不委屈,不委屈,民女过得很好。”丈夫疼宠,儿孝女娇,人生还有什么不

就是个好字。

“和坤这个女儿太不像话了,求皇上赐婚不成还加害于人,哀家绝不轻饶。”她从未谋面的小外孙女呀!

“一切但凭太后做主,为心儿讨回公道。”她能为女儿做的只有这些了。

“嗯!哀家不会再委屈任何人了。”没办法为她做到的,现在她全还给小心儿。

整整昏睡了五天的邵铭心像是做了一个长梦,梦中有爹有娘和大哥,一家人和乐地生活在云层上,过着逐云踏星的无忧子。

突然心一疼,遗漏了什么似地拧紧双眉,她找寻着某个身影,一个对她十分重要的人。

他…是谁呢?

若隐若现的影子逐渐清晰,她的心也跟着放晴,她看见那个人是——“阿羿?”怀疑过于疲惫而产生幻听,神情憔悴的靖羿眼窝深邃地盯着上的粉白人儿,不敢眨眼地担心她是开他开玩笑地屏住气息。

直到第二声、第三声的轻唤声响起,他才一脸惊喜地握紧温暖小手。

“心儿、心儿,你醒了吗?别太贪睡了,快醒醒…”咦!她的眼皮…动了?

像是睡累了,一眨一眨的蝴蝶轻羽显得无力,扬得十分吃力地睁开一条细,慢慢地张开了。

“你醒了!”他动万分的哽着喉,谢老天将她还给他。

咦!他是…靖羿!

“我不会沉睡了十年吧!怎么你老了好多?”瘠痖的声音让她微微一惊,不知多久没开口说话了。

“一清醒就会消遣人,我差点被你吓死。”要沉睡十年,他大概已风化成石柱。

“啊!我…”想起之前的事,她忍不住打个哆嗦。

“好冷。”靖羿连忙抱住她温以体热。

“不冷,不冷,我在这里。”嗯!好暖。

“不对,这是哪里?”不像邵府,也不像靖亲王府的摆设,觉更尊贵。

“你现在在太后寝。”

“太后!”怎么会?

一见她清醒,所有人都围了过来。

但是有些霸道的靖羿不让任何人碰他的她,仍然独占了半张令人莞尔。

连陈慧娘和太后都不让她们亲近。

“咳!羿小子呀!”哀家看一眼都不成吗?”瞧他傻的,人在她里还跑得掉吗?

“太后老人家你身份尊贵,不好被病人冲煞到。”有个闪失他担待不起喝!这张嘴倒是机伶的。

“那她娘看看女儿不为过吧!”泪中带笑的陈慧娘一脸关地望着着他怀中的女儿。

“心儿还病着不方便起身一见,为免不孝还是不见好。”免得她来抢人。

“你…你说的是什么话?我是她的娘还不能见她,那你又算什么?”敢挡着她不让她抱抱女儿。

怀胎十月的记忆犹新,有谁比她更有资格照顾清醒后的女儿。

靖羿振振有词的说:“她是我由湖里救起的,所以她是我的。”

“你真有脸说出臊人的话,要不是你强掳她到王府,她又怎么会被人推下湖?”始作俑者本是他。

“这…”靖羿气弱的一顿,耍赖地不还人。

他知道此事额娘也有份,但是为人子岂能逆伦,他也只能闷不吭声地任人指责。

“好了,好了,两人都少说一句,听哀家的劝,人平安就好,何必斗气呢!”怎么说都是自己人,手心手背皮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