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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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尽量把鼻涕擦在我身上好了。”关飞天碰了下她的眼角，触手温润，那觉让他觉得指尖连着心都了起来。

“讨厌！我才不要！”娇嗔着，不肯那么快投降。

她告诉自己，不要呼太急促，心脏不要跳得太快，笑容不要太灿烂，还有眼神，眼神不要太热切…只是，她本无法假装太久，当他把自己拥入怀里时，就什么都破功了。

今天她反复不停的告诉自己，偶尔偷一个吻，身体不经意的碰触，厮守着过子，芝麻蒜皮的对话…虽然看起来好像已经得到很多，却还是觉得不够，但是若继续贪心下去，可能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到害怕。

小时候，一心一意想要个家，有个自己的房子，不愁吃穿，有个她的老公，这样就足够了，多好。

后来，她在这里荒谬的找到归属。

她可笑的以为，能这样一直下去。

世界上与她亲密的人其实少得可怜，除了已经各自婚嫁的爸妈，就只有眼前这个男人，可是最终，她还是必须面对快要失去的恐慌。

以为无关紧要的伤口在这一刻分明的痛了起来，痛得她连呼都有困难。

“雪白，不哭，乖，把眼泪收一收，听我说好吗？”她泪眼里的渴望，他看出来了，心里觉得恻然。

她的泪哭了他肩膀的衣料，哭得背脊微微颤栗，即便他在她脸上印下无数蝴蝶般的吻，都没办法遏止她的悲伤。

“二选一，你要继续把老天爷给的梅雨量给下光，还是乖乖听我把事情说给你听？”没有遇上她以前，因为无所畏惧，所以活得天不怕地不怕，但是，他遇上了她，他因为她体会到了被的动，因为她而完整，如今的他可以不要命，却不能失去她。

“…”

“呼。”他哄道。

“什…么？”她脸已经发白。

“呼，不要屏着气。”

“哦，你说，我要听。”很用力的了好几口新鲜空气，她当然要听解释，而且他最好给她一个完美的解释。

关飞天让她坐下，伸手揩掉她眼角的泪光，心底因为她柔软得一塌糊涂。

“我并不是真的要你走。”她垂下头。

“我从来没想过，在遇见你以后会开始渴望起简单的生活。”他的声音很低，在夜里特别有磁。

他不知不觉习惯她的陪伴，习惯彼此依赖，习惯保护和惦记，那份因为她产生的牵绊，让他无论去到哪里都知道有家可以回，有个人会在灯火处等他。

他假装自己的过去真的过去了，那些刀光血影不会再回过头来找他，但，意外还是找上门了。

他知道，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

“可是你还是这么做了。”白雪白的睫颤了颤。她也是有自尊的好不好。

“不会再有下一次了。”他用生命起誓。

那时的他也是心痛如绞，因为要舍弃的可是他今生的挚啊。

“就这么一次，没有以后了。”

“以后绝对不会再犯了。”关飞天眸里弥漫着夺目的喜悦，定定的看了她很久，突然伸手将她搂进怀中，紧紧的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