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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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一个可以听歌声、鼓声的地方。”她浅浅的评价微笑，朝他伸出手。

莫凯顿没有犹豫。此时此刻，任何地方他都会跟她前去。

他们坐在小山坡上的大树下，俯视着下方图布亚库人的火堆，纯净有如天籁的歌声伴随着鼓声飘扬到小山坡上。

那是他所听过最好听的音乐！不只是因为那纯净的声音，还因为声音中那份对天地的无比虔敬。

图布亚库人的歌声持续了很久很久，一直到火堆的火渐渐黯淡，他们仍持续着歌唱。

迸雷蓝闭着眼睛静静聆听着，有时候甚至可以随着鼓声跟上一、两句，她的歌声有些暗哑，听起来像是夜莺的低呜。

她注意到莫凯顿的眼光，很有些羞涩地微笑。

“我的歌唱得很糟…”

“不，很好听。”莫凯顿微笑。

“我知道你一定不相信，但这是我所听过最好听的歌声。”迸雷蓝别开脸，凝视着山坡下的火。

“你打算在这里待多久？”

“不知道…也许一辈子都待在这里。”莫凯顿无言地沉默。古雷蓝对这个地方的似乎超出一切，她不打算再回到文明世界也是理所当然的，但他却对此到无比失望…

“你们已经来一个星期了。”

“是啊。”这话题让两人都沉默了。

离别的哀愁缓缓降临，他这才想到自己该回纽约了。

一个星期的荒野生活让他经历了许多此生的第一次，他还不想走，但他知道…他知道自己应该走，否则他可能也会留下。

奇异的，那想法并没有带给他太多的恐惧。

他的眼光飘向山坡下，有些讶异地发现山坡下的树丛间隐约可见两、三对情侣热切绵地拥抱在一起…

迸雷蓝也看到了，她不大自在地清清喉咙道:“他们…对的观念与我们不同，他们很公开，也不强制婚姻制度，虽然通常还是以一夫一居多，但在婚前女子有权利决定自己的伴侣…不管几个，甚至结婚之后也一样，女人有权选择和自己喜的男人…”昏暗的火光浅浅映出情侣们的身影，原始热情的影子紧紧纠…

“嗯…我们该回去了…”莫凯顿没有思考，他转身拥住迸雷蓝，搜寻着她的…

她很香，与都会中的女子不同。她的身上充了大自然的香味，原野的树木、草香，狂野人的气息。

他的手在她的背上游移，觉到她卡其服下灼热的肌肤。缓缓地，他碰到她的脸，纯净的肌肤柔软而富有弹。他索求着她的吻…

吉雷蓝惊险一声。莫凯顿的吻充了野挑逗…

他魁梧的身体紧紧住她，伴随着土地的香气。他努力克制着自己原始的冲动，而她的手软偎于他前，受到他狂烈的心跳。

“我很喜你…”莫凯顿终于抬起头，眼睛里闪着近乎痛苦的光芒。

她息着注视着他的眼睛，她知道他正在忍耐…他僵硬的身体告诉了她这一点。古雷蓝颤抖地微笑。

“你只是受到环境的影响…”

“不是…”他蓦然翻个身起来，凉风吹在他灼热的脸上，他依然息着惨笑。

“如果只是一时冲动…如果只是一时冲动倒容易多了…”雷蓝没有起身，她躺在草地上，眼神凝视着天空，无数繁星正对着她眨眼睛。她温地开口:“我们不适合…”

“去你的不适合！”他突然生气地低吼:“跟我回纽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