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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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知翔以自己有个很独立的姐姐为傲。

但是看来坚强的知恩，事实上也是脆弱得不堪一击。

知翔坐在知恩的身旁，两个人没有说话已经有二十分钟了。

十分钟前知翔替知恩新换的茶也变得温冷，但知恩并没有喝它。

知翔抬眼，望着墙上的挂钟，凌晨一点过半。他叹了口气，轻声的开口:“姐，很晚了，要睡了吗？”知恩顿了顿，偏过头，看着知翔，然后面无表情的慢慢颔首。

知翔将知恩安置上后，才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不过因为担心自己姐姐的关系，他一直处在浅眠的状态，等到知翔稍稍睡，他觉到自己的房门被打了开来，一转头，他看见知恩站在门口。

“怎么了？”知翔爬下，走向她。

“我们…一起睡，好吗？”知恩小小声的说着。

知翔没有反对，从柜子里拿出备用的枕头和棉被，替知恩铺好了。然后他爬上，顺手替知恩盖上被子。

“睡吧！再怎么样，还是要养足力面对明天。”说着，知翔躺了下来。

先躺下的知恩一个挪身往知翔靠去，知翔体贴的将身体移到一个方便知恩靠躺的位置。

寂寞的夜晚，宁静的房间里，躺在上的两人睁着眼望着天花板，虽然彼此都知道对方是清醒着，却没有人想催促对方入睡。

时间渐渐的过去，许久许久，知恩忽然开了口:“其实…我一直以为…情能有结果就一定可以幸福，可是我发现我错了，因为…他我并不如我他一般…没有相互的维持，这份情永远不会圆。”她淡淡的说着，然后闭上了眼。

“真的是如此…可以勉强的事情很多，但绝对没有情，我花了十年…才明白了这个道理。”说话的声音渐微弱，接着传来平稳的呼声，知翔以为知恩已入睡，也跟着闭上了眼，所以他并没有注意到后来从知恩眼角滑下的无声泪水。

没有人可以在情的世界里扮演伟大无私心的圣人，因为谁能保证谈恋不是为了自己？也就因为如此，伤害，总是一再的发生在情的世界里。

如果真的要说什么对错，是不公平的。

所以，她该认命…认命？是的，面对如此的结果，这是知恩唯一能做的。

但是，为什么…她会有不甘心的觉？

心…好闷、好痛…

蹙起眉，知恩深呼几口气想让自己好过些，她将被子拉过，让它包住整个身体，一只手抚着自己的口，努力让自己入眠。

但是没有用。这次强烈的痛觉本无法抑，像是有只无形的手不断绞着知恩的心。

她急促的呼声引来身旁的知翔的注意。

知翔坐起身，看见知恩脸上毫无血的紧抓着口，冷汗了她的额鬓。

他惊讶的赶忙拿起旁的手机叫了救护车，甚至找来了家里的人帮忙。

好痛…她好痛…

知恩昏然，近乎窒息的痛苦不断地侵袭着她。

然后，她听到了阿鹊姨的声音…

然后，她听到了父亲的声音…

然后，她听到了医护人员的声音…

知恩微微的睁开眼，望着身旁的知翔，蒙胧间，知翔的脸和程豫的面容重叠了。

一张忧愁困扰的面容…

那是知恩哭着说要离婚时，程豫望着她的表情。

知恩揪苦心口，眼泪不听使唤的潜潸落下。

对不起…我的情让你愁眉苦脸，这不是我的本意…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让你为难…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很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我上了你…

终究，她还是恨不了程豫，甚至连怨他她都做不来。

因为情太深，留给她的反弹，只有无穷尽的心痛跟不舍。

知恩抓着衣襟息，眼前程豫的影像挥之不去。

她就这样望着他，深深的望着他，直到…知恩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最后，在开往医院的救护车上，知恩的心脏，停止了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