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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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小姐？！”护士小王显得有些惊讶。

“别说他不在，我自己找！”直接冲进他的办公室，她中有一股怒火在燃烧。他想干什么？是在计较他付出的需要回报，还是想连本带利的折磨她，好一并讨回来？

“凉秋。”门被推开，没等她开口，汪明先柔声唤着她的名字。

她顿住了，一只手还死死的握着门把，瞪着午后光下他温柔依然的脸庞，眼泪在一瞬间夺眶而出。

他起身走向她，看她气呼呼的冲进来，却傻傻地站在门口掉眼泪，这就是只在他面前真情的席凉秋，让他又又恨的席凉秋。

“真的这么绝情？”望着他眼中的怜惜，她颤声开口。

他真要这么绝情，二十四年他都等了，为什么不能再给她多一点时间，她甚至在一团慌中还没找到出口，他为什么突然问变得这么绝情？

咽下心疼，汪明低垂眼脸轻声开口“不是绝情，而是为了我们好，如果不剪断，怕你一辈子厘不清、看不透。”鼻子酸了、哭累了，席凉秋难过的闭上眼睛。剪断！他想剪断什么？她有给过他什么可以剪断的牵绊吗？如此狠心、如此迫不及待，他难道看不出，她的心已被剪得凌。

“凉秋，如果我们只能做朋友，我认命，就做朋友吧！但是，给我多一点时间，我会像自己所写的那样，一点一点忘记。”望着她闭上眼睛，摇摇坠的模样，他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握住，他不能伸手，一伸手就功亏一篑了，恐怕他会不忍看她受伤，又任她缩回壳里。

“忘记？汪明，你真的能忘记吗？如果我上其他人，对你来说真的比较好吗？”睁开眼睛，视线已模糊一片，她的背抵着门框支撑身子。

“凉秋，我从来没有对你说过，我你！”对上她的泪眼婆娑，他没想到他的表白会沾上眼泪的味道。

“但是，如果成为负担，那就该坦然面对，不论是放弃还是继续，我想我们都能处理好的，对不对？”原本只是半真半假的台词，可说着说着，却得与她泪眼相对，汪明背过身去，缓和自己的情绪，为什么一份情，他们要追逐得如此辛苦？

“！”他哭了，但席凉秋却凄楚的笑了，原本她以为这些天泪不止的只有她一个人。

“那就忘了我吧！”忘了她吧！如果成了负担，就该坦然面对，这么多年，原来他得这么辛苦，因为她的懦弱，他过得这么累，牵牵绊绊倒不如忘了她的好。

“好！”他咬牙回应，却不愿转身。

席凉秋笑了，如果是以前，有人一定会笑她又哭又笑小狈撒，可那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于是，小苞班变成了二十八岁的拔男子，而她却一直停留在大二看见学姐被迫分手的那个夏天，所以忘了她，让他重新开始。

“你的稿…一定要继续写，一点一滴都写进去，那样才能忘得干干净净。”

“好！”他的声音是哽咽的，而她的泪水快到干涸，死命的咬住嘴，她体会到了何谓离别，心硬生生被撕裂，却还要笑着说好。

“再见！”最后望他一眼，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们分开时，她只能望着他的背影，以前都是他目送她走远的。

她慌的脚步仓促离去，汪明这才缓缓转过身，润的眼里只有她颤抖的背影。

再见了凉秋，他们都要和过去说再见。

“汪医生…”护士小王哽咽的呆站在门外，不知道是否该去追回席小姐，更不知道情甚好的两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别哭！分开是为了再重逢。”凉秋别哭，分开，是为了再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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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凉秋，你不能哭…别哭！”胡抹着眼角，却仿佛永远止不住泪水，席凉秋奔跑在路上，不停的告诉自己别哭、别哭！

可是，跌坐在路边，她哽咽得发不出声音来，她哭不是因为他说要忘记她，不是因为他写了那些东西，更不是因为他的强装绝情…

她哭，是因为他的眼泪。

明哭了，着泪说她，背过身说要忘记她，长久以来一直安着她的他，居然哭了。

她该死！到头来，竟把一切都搞砸了。

情是什么？情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