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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花间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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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味道如此香浓?

睁开眼——坐起时,看到了一盅汤。

一盅热气腾腾、散发着扑鼻香味的汤!

是它将我从睡梦中唤醒,再将我从上拽起,又将我的眼瞅向了那里——然后,看到了它,被盛在白的瓷盅中,置在桌上,细瓷的盅边,在窗口透进的薄光中泛着明润的亮泽,而腾起的氤氲弥漫在屋内,将室内温暖——等等!

桌子?

我这才发现屋中央多了一张桌子!那盅汤放在上面!

不但有桌,旁边还又椅一双,面对面地躲在桌下,只出青青椅背,与整张桌子置在那里占了一块方圆,却丝毫没有普通方桌的笨重,只觉得清丽——眼睛再转,右手边、西窗下,横着一张更巧的桌,比屋中央的那张略长,也略窄,横在窗前,看起来似乎像是女儿家的梳妆台?

扇面置有棱花镜,是六角菱花镜,浮雕饰以几株折枝花,叶片轴长、花朵盛放,镜面清亮,静静地立在那里——镜旁是方致的梳妆盒,三层屉,盒面上绘着一个倚花伴柳的美人儿,盒体是淡淡的绿,绿得雅,绿得有说不出的味道,而我很快被离它不远的旁桌的一角的一件东西引!

是什么?

是花瓶!

淡青的花瓶!

不仅是花瓶,瓶里还有花!

鲜花!

滴的花!

睁大眼睛,盯着——山花几枝,几枝俏,淡淡紫斜斜——那瓶,不是普通花瓶的直颈,半弯似鹤颈,优雅、纤细、略透明——是瓶衬了花?还是花衬了瓶?

山花,说不出名字,没有名花的过分丽,却是“紫萼扶新蕊,黄须凝初”而水未干,是那人摘的吗?他竟然一清早摘了鲜花?

我不知我是被怎样的惊讶引下的,总之,下一刻,我已立在妆台前,盯着那紫山花,低头闻,有淡淡的清香——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哪个女儿家不花?

为何一夜间,梦醒时分,屋里有了如此大的变化?

转身,再仔细看——对面东墙下,还有柜几张,到底错落三四组,而他们与中间的桌椅,与窗前的妆台,都是竹制的统统都是竹制的,翠绿的竹,清雅人!绿得像刚刚从山间摘下,带着清晨的朝气!

包括我脚前妆台旁的这方圆凳!高低适中,也是竹编的,低头瞧几眼——是谁把竹片弯回去折成如此弧度?一条条,是竹劈成的片,不知是怎么被加工的,拢在一起,合成一张凳,却中有镂空,不比那金漆彩绘的红木凳差上分毫,于整间屋子完美搭配!

这是那人的巧心安排?

他的哪一处住所都是在细节处点缀着整体,而这里虽然没有大帐中的华奢,也没有长谷中石室内的梦幻,却是朴实的与山青绿水相映成辉,雅致、灵动的有山中草木的天然气息。

我怔、我惊,我讶,我无法形容此时的觉——如果这一切都是他亲手做的,意味着他一夜未睡,而现在是清晨,他起的再早也不会做完这些,是急着想让这间屋里充实,还是因为无法入睡?或者二者都有?

我不能想,不能细想,不能多想——眼神转,嗯?

从这个角度看,发现桌上有张纸签,上面有字?走过去,拾起,细看——“红尘,此汤浓香会将你唤醒,醒后及早饮食,莫等汤凉,稍后我即归。”纸上没有落款,字迹飞扬,内容并不复杂,我还是没看明白,而他在字里行间也是用“我”来自称,直白而不罗嗦,但是,他出去了?

汤未凉,他应该离开不久,走到门边,开启——打开的一瞬间——门前的绿湖扑入眼帘,清晨的雾更加蒙,漫在湖上,使湖显得更加宽阔,浩渺生烟——出木屋,下台阶,望东山——一轮红遥遥挂天边,带着初睡醒的慵懒,发着晕光,还未完全释放出他的热力与情万丈,只是温柔地悬在那里,通红着脸——一群飞鸟“扑刺刺”掠过,湖中有鱼跳跃,草地上有野兔在无遮无掩的奔跑,耷着长耳朵啃食着青草,不远处的草丛中,浑身带刺的刺猬在钻挪又钻挪——这个谷腾起来,在清晨里腾!他们无拘无束,没有防备,让这个谷中充生机,但除了这些生灵,除了我,再无人踪——我看几眼,翻转身,回屋里,走到桌边坐下,去过汤匙开始喝汤——是鱼汤!

那是白的汤中翻起的骨,是鱼的,那浓郁的味道,也是鱼的!而且是湖中的银鱼!

曾经想过如果将它炖为汤,会是何等美味,没想到今天如愿了,那个人怎么知道我有这个**的?但是我只是心念一动,他今天做到了,是巧合吗?

这汤有事谁做的?鱼本身的鲜美虽是最重要的,但调味也是少不了的,他哪里来的调味?而他又哪里来的做饭的家具?是怎么做出来的?

想了想,不再多想了,开始吃——不得不承认,着汤浓香味美,绝顶之妙,果然比烧烤着来吃更加的让人颊齿留香。()只是,这一餐让我吃的有点食不知味,心中犹疑,他会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