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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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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没有?”江珊道。

郭解道:“真没有,那位郡主我不就承认了么?那在乎多一个?”这倒是!江珊道:“可是我爹为什么告诉我…”郭解道:“你不说你爹知道我有个一字王朋友后,又要你跟我在一起么?他怎么又告诉你这些?”江珊道:“我爹这回是为了我了。”郭解道:“这回是为了你了?”江珊道:“他又不让我跟你在一起了。”郭解微一怔:“为什么?”江珊道:“他说谁也争不过郡主,‘铁血会’那个女人已经遭那位郡主嫉恨了。”郭解道:“那你来找我…?”

“问问你,问清楚。”江珊道。

“你问清楚了么?”郭解道。

“问清楚了。”江珊道。

郭解道:“你信我,还是信你爹?”江珊没有犹豫,深情一眼:“信你!”郭解道:“小珊,谢谢你!”江珊又是深情一眼,轻嗔:“讨厌,谁要你谢。”郭解沉默了一下:“小珊,你爹不该扯人家‘铁血会’那位。”江珊道:“怎么?”郭解道:“人家是位孀妇,何况人如今也没有了。”江珊微一怔:“人已经没有了,你没有救她…?”

“不!”郭解道:“她爹白天来找我,说她在回分舵途中失踪了…”

“那怎么说人没有了?”江珊道。

郭解道;“后来又有人来报,说找到她了,她已经上了吊了。”江珊失声道:“上了吊了!”郭解把跟卢刚会面的经过情形说了,听毕,江珊又叫:“怎么会?这怎么会?”郭解没说话,他怕是因为他,他所以没告诉江珊这一段,是顾虑到那位的名节。

只听江珊又道:“不对吧!”郭解道:“怎么不对?”江珊道:“你认为她是自绝么?”郭解道:“难道不是?”

“‘铁血会’他们也认为是自绝?”江珊道。

郭解道:“她爹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自绝,也认为她没有理由自绝。”江珊道:“你有没有想过,她不是一般女人,她要是想自绝,她会嚼舌,她会自断心脉,用不着像一般女人一样上吊。”郭解呆了一呆,道:“这我倒没想到。”

“还有!”江珊道:“你说跟着她的那两个人,都在高梁地里解手去了?”郭解道:“她爹是这么说的。”江珊道:“就这工夫,她就不见了?”郭解道:“是的!”

“那这么巧?”江珊道:“两个人都在高粱地里解手?”郭解又呆了一呆:“你是说…”江珊道:“我还不敢说,我只觉得太巧了。”郭解没说话,他也在想,忽然,他道:“小珊,你来问我的那些事,你说是你爹跟你说的?”

“是呀!”江珊道。

郭解道:“他怎么会扯她,还有,他又怎么知道,她已经遭那位郡主嫉恨!”江珊一怔:“是呀!”郭解道:“小珊,你爹已经投了官家,是不是?”江珊脸一变:“难道…”郭解道:“我认为,至少他知道些什么。”江珊道:“所以他去找我,这么久了,他都没有找我。”郭解道:“小珊,我想找你爹问问。”江珊道:“没有用,他不会告诉你的。”郭解道:“他会告诉你。”江珊道:“他要是会告诉我,当时就告诉我了。”郭解道:“你有法子让她告诉你。”江珊沉默了一下,点头:“我试试。不过,我不认为该先找他。”郭解道:“那你认为该先…?”江珊道:“咱们该先上‘铁血会’那处分舵看看。”郭解道:“我不知道‘铁血会’那处分舵在什么地方。”江珊道:“我知道。”郭解道:“咱们什么时候去?”江珊道:“当然是越快越好。”郭解道:“你坐坐,我去跟我那两位朋友说一声,让他俩明天代我跟总镖头告了假。”他往外走,江珊道:“告诉他们有事就好了。”郭解答应一声出去了,江珊低声喃喃:“爹,可千万别是您,可千万别是您…。”郭解很快就回来了,回来熄了灯就跟江珊走了。

天刚亮,江珊带着郭解到了一个地方。

这是个小村子,房舍一片,看上去有几十户人家。

或许是太早,家家户户都关着门,连条狗都看不见。

不对!一般这种小村子的居民,都是务农的庄稼汉,农人出而作,入而息,怎么会到这时候还没动静?看看要到村口了,江珊抬手拦住了郭解,郭解道:“到了?”江珊道:“到了!”郭解道:“怎么没人?”江珊道:“你只管发话。”郭解听了江珊的,扬声发话:“郭解求见卢老!”只听村口方向传来一个话声:“郭爷请稍候!”仍没见有人!可是片刻之后,通往村里的那条路上,走来了一大群,一黑衣,走在最前头的正是卢!只听得见沙沙的步履声,听不见别的声音,气氛透着悲痛,也透着肃杀。

随听村口方向话声又起:“卢老亲自宾,请郭爷入村!”江珊低声道:“走吧!”两人同时迈步,并肩行向村口。

两人到了村口,恰好卢刚带着人也到了村口,双方停住。郭解抱拳:“老人家!”卢刚动答礼:“怎么敢当郭爷跑一趟。”郭解道:“我来有事,请先让我在令嫒灵前行个礼。”卢刚道:“郭爷的好意,卢家存殁俱,‘铁血会’的规法,凡有人亡故,不设灵、不发丧。”郭解道:“那我就在这儿跟老人家说几句话就走。”卢刚望江珊:“这位姑娘是…?”郭解道:“我的朋友,江姑娘!”卢刚抱拳:“江姑娘!”江珊答了一礼:“卢老!”卢刚道:“两位既然来了,怎么也该进去坐坐。”郭解道:“老人家,坐不坐不是要紧事。”卢刚目光一凝:“郭爷是说…?”郭解道:“我的来意才要紧。”卢刚道:“既然如此,卢刚恭敬不如从命,郭爷请说!”郭解道:“老人家看过令嫒的遗体了么?”卢刚道:“看过了。”郭解道:“老人家认为,令嫒确是自绝么?”卢刚道:“我想不出她为什么要寻短,我也看不出有什么不是寻短的迹象。”郭解道:“老人家曾说,有两名弟兄跟着令嫒?”卢刚道:“是的!”郭解道:“那两名弟兄,在这儿么?”卢刚道:“在这儿,郭爷是要…?”郭解道:“可否让我见见他们两位?”卢刚道:“当然可以!”一顿,扬声:“老三、老四!”恭应声中,两名中年黑衣汉子从卢刚背后众黑衣汉子中走了出来,至卢刚身旁停住。

卢刚道:“见过郭爷、江姑娘!”两名中年汉子欠身:“郭爷、江姑娘!”郭解、江珊答了一礼,郭解向江珊:“你问吧!”卢刚有点诧异的望郭解跟江珊。

江珊道:“听说两位是在进入高粱地解手出来,才发现那位大嫂不见了的?”两名中年黑衣汉子齐点头:“不错!”江珊道:“在这之前,一路之上,两位可曾发现那位大嫂有寻短的迹象么?”两名中年汉子异口同声:“没有!”左边中年黑衣汉子道:“当时风大,吹得高梁沙沙作响,什么也听不见。”这绝对是实情。

江珊道:“两位都进高梁地解手去了,怎么这么巧?”两名中年黑衣汉子一怔,没说话。

卢刚脸有疑惑:“江姑娘是说…?”江珊道:“难道卢老不觉得巧么?”卢刚脸微变:“难道江姑娘怀疑他们两个…?”

“卢老误会了。”江珊道:“我是怕他们两位着了人家的道儿而不自知。”卢刚脸又一变:“着了人的道儿?”江珊道:“卢老,这不无可能!”卢刚道:“江姑娘是说,小女是遭人…?”江珊道:“我只是这么猜测,也不无可能,是不是?”卢刚霍地转望两名中年黑衣汉子:“老三、老四…”左边中年黑衣汉子道:“老爷子,我们俩都吃坏了肚子。”江珊道:“最近的那一顿,两位是在那儿吃的?”左边中年黑衣汉子道:“‘十里铺’一个路边卖吃喝的棚子。”江珊道:“是早就有了,还是新开的?”左边中年黑衣汉子道:“早就有了。”江珊道:“三位吃的是一样的东西么?”左边中年黑衣汉子道:“吃的是一样,不过我们俩喝了两、盅。”江珊道:“还是有不一样的。”卢刚道:“要是有人下毒手,怎么会放过他们俩?”江珊道:“卢老,下毒手的人目的在令嫒,要是多下手两个,总不能做成三个人都自绝,是不是?”卢刚道:“下毒手的人没有必要掩人耳目。”江珊道:“他一定有顾忌!”卢刚道:“江姑娘认为确是有人下毒手?”江珊道:“我没有十成把握,不过由各种迹象看,令嫒不像是自绝。”卢刚脸发白,须发皆动:“这是谁下这种毒手?”江珊望郭解,郭解道:“老人家,这件事自有我跟:江姑娘去查…”卢刚道:“多谢两位,这是‘铁血会’的事,‘铁血会’不能没有动静。”郭解还待再说。

江珊道:“卢老说得是,这是‘铁血会’跟他自己的一番心意,那咱们就各查各的吧!”卢刚道:“多谢江姑娘体谅!”江珊道:“卢老言重,这么说我就不敢当。”转望郭解:“咱们走吧!”郭解当即抱拳告辞,跟江珊走了。

卢刚带着人站在那儿目送,一直望到郭解、江珊走远。

走远之后,郭解道:“你不是要让我拦他们么?”江珊道:“我想过了,这种事他们不能假手咱们,让他们去查吧!他们查不出来什么的。”郭解道:“咱们如今…。”江珊道:“上‘十里铺’去。”郭解道:“你知道在那儿?”江珊道:“别忘了,我在外头跑多少年了。”郭解道:“你认为会是那个卖吃喝的?”

“不是他!”江珊道。

郭解道:“那你找他…”江珊道:“去问问他,看他知道不知道是谁。”郭解没再说话。

“十里铺”到了,什么也没有,没有房舍,没有住家。

这叫什么“十里铺”?只有路边一个草棚子,这或许就是那个“铺!”站在棚子外看,几付座头,没人!不从这儿过,谁上这儿买吃买喝?人们不一定走这条路,走这条路的也不一定上这儿来买吃喝,所以,没人不稀奇!没客人,没买吃喝的,总该有卖吃喝的:江珊叫了一声:“有人么?”棚子有个里间,里间有人答应了:“来了!”来了,里间出来个人,中年人,长像猥琐,一付脏像,敢买他的吃喝,那得胆大!中年人点头哈陪笑,抬手让客:“请坐,请坐!”江珊跟郭解进棚拣了一付座头坐下。

中年人跟到桌前:“两位要吃点什么?”江珊道:“不吃?”中年人一怔:“不吃?”江珊道:“怕吃坏肚子。”中年人笑了,一口黄牙:“姑娘说笑了。”江珊道:“不是说笑,我有两个朋友,在你这吃喝一顿,一天跑好几趟,差点没死了!”中年人道:“来往客人这么多,我怎么知道姑娘说的是谁?”江珊道:“前两天,两男一女,都是中年人了。”中年人连想都没想“噢!”地一声道;“我想起来了…”江珊道:“有这回事吧!”中年人道:“有是有,可是…”江珊道:“可是什么?”中年人道:“他们也不一定就是在我这儿吃坏的。”江珊道:“他们跟我说,就是在你这儿吃坏的。”中年人道:“还不能空口说白话,得有凭有据,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在别处吃的?”江珊看了他一眼,冷冷一笑:“说好听你是机灵,说不好听你是狡猾,只是少跟我来这一套,他们要不是在你这儿吃坏的,你不会记那么清楚。”中年人道:“记这么清楚,是因为这些子来往的客人不多,我又不能预先就知道他们会吃坏肚子…”

“你当然不能预先知道。”江珊道:“你又不是神仙…”中年人道:“就是说呀!”江珊道:“可是你要是动了手脚,那就另当别论。”

“动了手脚?”中年人睁大了眼:“你可别瞎说,我可没有。”

“你还不承认?”江珊道:“我们俩到处给你一嚷嚷,你这儿成;了黑店,让你往后没生意!”中年人道:“你去嚷嚷吧!没凭没据谁信?我还能上官里告你呢?”江珊道:“这一套对你没用不是?我换一套!”话落,她猛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砰然一声,那张桌子竟然腿断了,桌面裂了。

中年人惊叫:“你毁我的桌子…”江珊道:“这只是一张,还有呢!再不行我拆你的棚子,还不行我动你的人。”中年人叫:“你…”

“你什么?”江珊道:“说实话!”中年人道:“谠什么实话…?”江珊站起来行向另一张桌子,中年人忙拦:“我说,我说…”江珊道:“说!”中年人道:“又不是我!”江珊道:“那是谁?”中年人道:“是那个老头儿!”

“那个老头儿?”江珊问。

中年人道:“不认识!”江珊道:“什么样人?多大年纪?”中年人把他所说的老头儿,描述了一遍。听毕,江珊道:“他怎么了?”中年人道:“是他让我在酒里下的东西。”江珊道:“你就不怕闹出人命?”中年人道:“他说那只是泻药,他说那两人欺负他,他上了年纪了,打又打不过,只好暗地里整整他们出出气。”江珊道:“你就这么听他的?”中年人言又止,江珊道:“你拿了他的钱了,是不是?”中年人点了头,江珊道:“多少?”中年人道:“一小块碎银!”江珊道:“一小块碎银一条人命,该死!”她一巴掌掴了过去“叭!”地一声脆响,中年人捂着脸杀猪似的大叫。

江珊拉起了郭解:“走!”两个人出了棚子,郭解道:“真让你料着了。”江珊道:“那是凶手留下了破绽,我也比你想得多了些。”郭解道:“这是谁?”江珊道:“没听见他说的那个老头儿么?”郭解道:“听见了。”江珊道:“没听出来是谁?”郭解道:“你是说…”江珊脸发白:“我爹!”郭解神情震动:“小珊…”江珊道:“咱们本来就要找他,不是么?”她要走,郭解忙拉住:“小珊!”江珊转过脸来:“能不找么?”郭解没能说出话来,他松了手。

这是一座大宅院的后院!后院里,树海森森,花木扶疏,亭台楼榭一应俱全,虽王侯之家不过如此。

一个白胖中年人奔进了后院,一路叫道:“老爷子,老爷子…”他掀帘奔进了堂屋。

摆设富丽堂皇的堂屋里,江万山一袭华服正舒舒服服的坐着:“什么事这么冒冒失失、慌慌张张?”白胖中年人一躬身:“禀老爷子,姑娘回来了。”江万山微一怔:“人呢?”外头传进了江珊的话声:“在这儿!”掀帘进来位姑娘,可不正是江珊!江万山含笑站起,摆摆手,白胖中年人退了出去,他凝目江珊:“这才是我的女儿。”江珊道:“我总不能那么狼狈到处跑,那会丢您的脸。”江万山道:“我接到他们禀报了,说你拿钱去了,怎么不多拿点儿?”江珊道:“够用就行了。”江万山转了话锋:“去过京里了?”

“去过了。”江珊道。

江万山道:“见着姓郭的了?”江珊道:“见着了。”江万山道:“怎么样?”江珊道:“您说的是实情。”江万山道:“爹没有骗你,是不是?”江珊道:“他都承认了!”江万山道:“都承认了。”江珊道:“由不得他不承认。”江万山道:“对他死了心吧!”江珊道:“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这就对了,女儿!”江万山道:“乖乖的在家里待着,好好的孝顺爹,过些时候爹再给你物一个,包准比姓郭的小子强上百倍。去换换衣裳,洗把脸,爹让他们给你做吃的!”江珊站着没动:“爹,出了人命了!”江万山许是没听清楚:“什么?”江珊道:“我说出了人命了。”江万山似乎没在意:“出了什么人命了?”本来是,江湖人还能听不得出人命?江珊道:“您不说郭解除了那位郡主外,还有一个么?”江万山道:“‘铁血会’那个女的!”江珊道:“死了!”江万山道:“怎么说?死了?”江珊道:“上吊死的。”江万山道:“那是自绝。”江珊没说话,江万山又道:“一定是自认没办法跟那位郡主争。”江珊道:“这下那位郡主不会再嫉恨了。”江万山道:“那是!”

“可是,爹!”江珊道:“他们说那个女的不是自绝。”江万山微怔:“不是自绝?”

“不是!”江珊道。

江万山道:“谁说的?”江珊道:“郭解跟‘铁血会’的人。”

“上吊还不是自绝。”江万山道。

江珊道:“他们说那是故布疑阵做出来的。”江万山道:“他们有什么凭据这么说?”江珊道:“那个女的身边跟着两个人,那两个人同时进入高梁地解手,出来的时候发现那个女的不见了,后来在附近一片树林里找到了她,已经上吊气绝了。”江万山道:“你是说…”江珊道:“怎么那么巧,两个人同时都去解手?”江万山道:“或许是赶巧了!”

“还有!”江珊道:“那个女的不是一般女人,她要自尽,会嚼舌、会自动心脉,不大会上吊。”江万山道:“那也不见得!”江珊目光一凝:“您认为她是自尽?”江万山道:“不错!”江珊道:“您又怎么会认定…?”江万山道:“上吊不是自尽是什么?”江珊道:“可是他们认为…”

“丫头!”江万山道:“他们认为那是故布疑阵,是做出来的,这种怀疑可以理解。”江珊道:“他们不是没有据。”江万山道:“你说的那两个据不够。”江珊道:“他们还有别的据。”江万山道:“他们还有别的据?”江珊道:“不错!”

“他们还有别的什么据?”江万山问。

江珊道:“跟着那女人的那两个,在吃饭时候喝了酒。”江万山道:“那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