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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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红烧牛面好不好？”少年瞄一眼桌面。一小段干煎白带鱼，还是吃了一半的；一盘空心菜剩不到两口，剩下的蒜头都快比空心菜多；炖得烂烂的菠萝苦瓜没什么卖相，引不起食；白斩除了脖子、小翅外，就是浑圆的**…

他又掀了瓦斯炉上那一锅卤汤的盖子，舀动汤勺看了看后，打开冰箱。

“你会煮吗？”游诗婷看着弯身在冰箱前的少年背影，他东翻西找的，推回冰箱门时，手里多了两颗蛋，还有一小盘手工面条和一个玻璃罐。

“少瞧不起我。虽然没有正式下厨过，但我爷爷和阿嬷可是高手，我在一旁看久了也懂一些。”脚朝后轻踢，冰箱门合上。

“手工面条，吃过没？我爷爷自己的，面条香又q，别处没得吃，就这么一家。”把玻璃罐搁上桌面，面条搁在理台，他取兵子盛水，一脸骄傲地又说:“罐子里那个泡菜我阿嬷自己做的，一样别处吃不到。”游诗婷点点头。

“手工面条好，我喜吃面。泡菜也很好，我超喜吃辣！”少年转头，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我阿嬷的泡菜不辣，偏酸的。”

“…不辣的我也喜，酸的更赞。”他一脸好笑，把生蛋往上轻轻一抛，准确接住。

“好吧，看在你这么会拍马，我再煎两个荷包蛋给你加菜。”走到瓦斯炉前，他拿了炒菜锅，开火；另一个炉上的锅子挪走后，也开了火，准备煮面条和青菜。

“你真的会煮吗？”少年拿了一旁的瓶瓶罐罐，一一嗅了嗅，游诗婷觉得他那样子看起来就是不会煮菜。

“很困难吗？我看我阿嬷都是油一倒，菜一丢，锅铲搅一搅锅子里的东西，然后就好了，很简单的。”啊，这一定是油。没错！本咚咕咚倒进锅里。

“所以你是完全没煮过菜？”

“拜托，男人煮菜很娘好不好！要不是看你没吃饭，桌上的菜又没剩多少，你以为我喜？”锅子窜出白烟。叩叩两声，他急忙敲裂蛋壳，鲁地把蛋倒进锅里，油花溅出，他“嘶”一声。

“靠！”他摸摸手臂被热油溅到的地方。

游诗婷好笑地走过来，抓了他的手放到水龙头下冲凉。

“你不是说煮菜很简单？”

“不小心被到而已啦，哪个人煮菜没被油烫过？”关水龙头，甩甩水，水珠在锅里ㄅㄧㄅㄛ响，油花四溅，他又“靠”一声，拿锅盖挡在身前。

“不是说煮菜都会被烫？那就不要挡啊！”她很没良心地笑。

“你给我差不多一点！要不是要给你加菜，我需要像个白痴一样站在这边被油爆吗？”杨景书晃晃手中的锅铲，恶狠狠说完后，翻过荷包蛋…你娘的，居然焦了，他一脸不。

“好像焦了，火太大了啦。”她指着炉火。

“太大就转小一点啊，在那边看…盐盐盐！拿盐给我…那罐应该就是，我阿嬷都会洒一点盐巴。”接过盐罐，舀了一匙。

手忙脚好一阵，两个焦黑荷包蛋上桌。他将一旁已水滚的面条和青江菜捞起，放在海碗里，再把之前炉上那锅打开，从里头舀了些块和卤汁，还有红萝卜块，淋在面条上。

把碗公递到她眼前，道:“加减吃啦，牛我爷爷卤的，肯定有肯定好吃。面嘛…吃了不会送医就好。”杨景书拿来烟灰缸，长腿一跨，在长椅条上蹲着，点了烟，看她吃面。

她咬下第一口荷包蛋时，表情还算可以接受；第二口时，就见她低垂的眼睫颤动，然后一滴泪水滑下。

他吓一跳。

“喂喂喂！是有好吃到让你泪吗？”游诗婷用手背擦掉泪。

“好吃。”嘴里还有食物，语声模糊。

杨景书很怀疑，换手拿烟后，拿过她手里的筷子，夹了她咬两口的荷包蛋往嘴里送。

一咬下，脸大变。

“咳…咳！”咳了几声，搁下筷子又推走盘子，说:“你要陷害我也不是用这种方法！这么咸又苦的东西你说好吃？”盐巴太多，焦味又带苦，还附带蛋壳，实在难以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