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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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我说！”安霓冲进会议室，一大群正等待警方发布新闻稿的记者，目瞪口呆地盯着她。

“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诉大家！”她深了口气继续说:“请你们告诉那个变态的剥皮杀人魔，有胆下一个目标就找我。”记者只当她是胡言语的疯子，哪有人愿意把自己当箭靶的。一个年纪稍长的记者将她拉了下来。

“小姐，别说话，想寻死的方法很多，不一定要挑这种强出风头的。”许多记者马上附和:“是嘛，是嘛，你年纪轻轻的，什么事想不开啊？”

“还好我们这些记者还算有良心的，你刚说的那些话，我们不会当真的。”安霓焦急挥手解释:“不，要当真，我说的都是真的。那个剥皮杀人魔是针对丁卫钢来的，他杀的那些女人都是和丁卫钢有点头之的人，这算什么！你们转告他，说我很鄙视这种人，一点也不尊重别人，本就是社会的败类，有本事就来找我…”她的话才说到一半，就被人从身后掩住了嘴巴。安霓挣扎反抗上转头却看见抓她的不是别人，正是丁卫钢，他怒气冲天的瞪着她。

丁卫钢才刚从外面回来，就马上瞧见安霓在记者前大声嚷嚷，他气得七窍生烟。

“搞什么鬼东西！”这个时候，有记者认出她来了。

“小姐，你是不是那天炸弹事件，在丁卫钢身旁的女人？”

“请问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刚才你说的话都是真的吗？凶手是为了挑衅丁卫钢？”

“你为什么自愿当警方的饵？是为了丁卫钢吗？请你说说和他的关系。”一群记者又涌了上来，将他们两人紧紧地围住。丁卫钢没有办法，为了杀出重围，只好紧搂住安霓，让她在自己的保护之下，逃离记者群。

“对不起，无可奉告！”他拒绝回答所有的问题，但记者们似乎并不想放过他，一路尾随而来，甚至连闪光灯、镁光灯、sng的摄影器材全打开了。

“丁卫钢，请等一下，请解释一下刚刚这名小姐所说的话，警方真的为了急于破案，才出此下策吗？”

“丁卫钢，你不觉得这样做太残忍了吗？”

“丁卫钢…”记者们就像一群讨人厌的蟑螂，丁卫钢不得不只好转过头解释:“我们从来没有打算这么做，请记者先生小姐把刚刚发生的事忘掉，她只是个小女孩，说话不经大脑。”安霓可不赞同他的说法，拚命地从他的手臂中钻出来:“我说的是真的，叫那个杀人魔来找我！”一下子灯光又全照在安霓的脸上。

“你…闭嘴！”他真想狠狠地揍她一顿，但绝不是在这个地方、这个时候，为躲避记者，丁卫钢只好一手揽起她的，将安霓搂进怀中，匆忙地跑向直达地下室的电梯。

直到电梯门关上，丁卫钢才松了口气。他气急败坏地骂人:“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安霓坚定地看着他:“我当然知道。”

“知道！要不是我刚好赶回来发现你做的蠢事…”

“那不是蠢事！只有把我当成饵，你才有抓住他的机会。”丁卫钢吃惊地盯着她。

“饵？你在说什么？”

“不用瞒我，所有的事我都知道了，被剥皮杀人魔杀死的都是你的朋友，他分明是冲着你来的，我没有说错吧。你并不知道下一个受害的人会是谁，但肯定是你认得的人，所以无法破案会让你痛苦。丁卫钢，我说过，我会以自己的方式你，这就是我的方式。”他用力地捶着方向盘，咬牙切齿。

“真是该死的愚蠢！”

“不管你说我笨、我蠢，都好，反正从现在开始，你得牢牢地看着我，我把命到你的手上，杀人魔说不定很快就会找上我，你可不要错失逮捕他的良机了。”安霓说话的时候，眼睛布了一层水雾，更深处还有一抹淡淡地忧伤。她注视着他，眼神拚命地向他倾吐着对他的意，彷佛说着:我就是这样你，我就是深着你。

安霓不但神韵和水莲有几分相似，就连固执的脾气和爆炸的冲动也如出一辙。从她身上传达出的，如决堤的水快将他淹没，丁卫钢快要承受不了，他只想逃避。

“不！”他朝她大吼:“我不需要你的帮助！你给我安分的待在屋子里，一步也不准踏出去，必要的时候我会让德叔将门锁上。”丁卫钢将车快速地驶离大楼，忿怒降低了他的警戒心，丝毫没有察觉，有辆车正悄悄地跟随在后面。？乌云渐渐盖住了原本蔚蓝的天空，晴朗的味道已被一股霉味取代，到处都可以嗅出大风即将来临的气味。

嗯，真令人喜的天气，他一向讨厌刺眼的光。他在路口红灯前暂停，右手忍不住兴奋地‮摩抚‬着座椅上的工具盒，一如抚女人的躯体，盒中一个个冰冷的工具，让他得到莫名的足，尤其是尖锐锯齿状的那把刀，还有磨得发亮的那把，他身上的细胞一个个正迫不及待想冲出，冰冷的血已开始沸腾。

想起血的腥味，他的身体开始焦躁。

迫不及待想抓住丁卫钢身旁的那个女人，让她柔软的肌肤尝尝他刀锋的味道，让她的血、体，受被撕裂的痛楚，一想到女人脸上出的惊慌、恐惧，他冷冷地笑着。

出门前他刻意洗了个冷水澡，抹上他最喜的麝香沐浴，刮去胡疵。衣柜里的那件黑衬衫早就等待在那儿，还有他最喜的香水。

一切彷佛上天替他安排好了。

紧盯着眼前的车，他忍不住狂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