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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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得很好,但,谁也没问对方的名字。
有本事玩,就要有本事做完当该做的事——静默师父语。
于是,小云在玩了大半天、体力平白费无数之后,还是被了一叠废弃的纸、一枝秃笔、半块墨、一只破了边角的砚台、一小壶灯油,着风雪回到家之后,就算冷得直哆嗦,累得很无力,也不能飞扑向温暖的被一睡了事,只能乖乖地坐在桌前,把下午本来应该有的进度给补完。
“阿娘,今儿那个跟我玩蹴鞠的孩儿说,这蹴鞠玩得好,可以成为人上人呢。”
“嗯,确实有不少人因为擅玩蹴鞠而发达。”白家娘子坐在一边补着小云的衣服;她今天挨挨蹭蹭出来的破口子可不少,而衣服本身在祖辈几十年的穿用下,质料变得极脆,轻轻一蹭到,就会破口,必须一补再补。
“那孩儿说上一个皇帝甚至还让一个蹴鞠高手当官呢。”
“那是特例。那个老皇帝年轻时很沉蹴鞠,就特旨提拔了那个人当个闲官,顶个名头罢了,不用上朝,也没让他干什么实事。”
“不用考科举就当官,也算是光宗耀祖了吧?”小云没怎么在意娘亲的见识似乎超过一个村妇所该知道——或者说,她从小就隐隐明白,娘亲和村子里其他人是不同的。
“对我们这样的人来说,确实算是泼天富贵了。”
“但是对今天那个孩儿来说,不算什么对吧?”小云从那贵公子的口气里隐约分析出这一点。
女儿口中的那个“孩儿”大概是什么来路,白家娘子自然是知道的。毕竟厨房里的那些嬷嬷们都是后院里那些主子们的佣仆、就算仅仅是使仆妇,也能轻易知道这三四天来被当成不速之客、拒于庵门外的那几家小鲍子,都是京城来的富贵至极人家,最基本都是家里有爵的;而身分最高的那个,还是个正正经经的皇亲呢!据说是公主的幼子,出入皇像走自家后院一样随意,深受今上与太后宠,不时叫进里小住几。
不管小云今陪玩的那名小鲍子是哪位,都是她们招惹不起的。
“他们与我们是不同的人,就算今你与那名小鲍子玩得好,也不必挂记,知道吗?”
“我没有挂记啊,不过是给我一颗果子的人。”说到果子,小云将笔搁在一边,跳了起来,跑到今天背回来的小背篓旁,朝里头掏了又掏,终于找出那颗被在最底下的果子。
“喏,阿娘,就是这个。这是柰,我们来吃吧,尝尝看是什么味道,我想了一整天了。”
“啊,对,是柰,也叫苹婆。”白家娘子看着女儿来她手中的果子,怔了好一会。
“这怎么吃啊?要去皮吗?”
“大户人家的吃法自然是去皮切块的,但我们这样的人家,连果核都吃个干净,哪里舍得削皮。”
“果核?里头有种籽吗?我们可以拿它种成果树吗?”小云好奇问。
“这儿的天候应该是可以种植的,但土力太贫脊,怕不能成活。”
“反正试着种种看也不亏啊。”小云觉得可以一试。
“阿娘,我们就别吃果核了吧。”
“好的,别吃。都依你。”白家娘子笑笑地应了,在女儿渴望的目光下,从灶上找出菜刀,将果子切成两半,一边大,一边小。将大的那半递给女儿道:“既然切开就要吃完,放久了会发黄。”母女俩很是珍惜地吃着这难得而珍贵的果子,香香的、甜甜的,口有点绵,小云对比过曾经吃过的山楂、枣子、柿子等果子,觉得这种从富贵人家手中取得的果子,似乎更甜更好吃。
“真好吃…”将果子啃得仅剩一点点果核,不敢再往里咬,怕咬坏了里面的种子。依依不舍地将果核放下,叹道。
“小云,这果子若能种成,你可以继续挂念,若不成,你也得忘了。”
“知道知道。”阿娘总是不时教育她要守分,不可对不属于自己的事物起贪念,她都会背啦。
白家娘子虽然对自家女儿的品有一定的信心,但还是会随时耳提面命。尤其小云今天遇着的这些人,就算不明白他们高不可攀的身分,总也会因为他们鲜亮而富贵的衣装打扮,以及贵的玩具与吃食而兴起欣羡之心。
同人不同命,这样的现实,要一个从出生起就待在闭而贫穷山村的六岁孩童去理解,实在太困难了。
“还有,这几天,你别去慎严庵里了。反正静默师父给你这么多纸张,够你写七八天了。等那些人离开之后,你再继续去庵堂里干活。”
“师父她们也这样想的吗?”
“嗯。人太多太闹,怕你定不下心来练字。而且师父们也得接待那些贵人,不能总是晾着。”
“喔。知道了。”不能去慎严庵,就不能吃到山珍海味且免费的午餐了…
好悲惨。小云皱皱鼻子,不地问:“那些人什么时候走啊?”
“快了。定恒师太决定出面接待,就是要把人打发掉的意思。”小云叹了口气,洗完手后,坐回桌子前乖乖练字去。